冰原上的冰是十分的堅硬,即使徐陽是結(jié)丹期的修士,也需要使些力氣才能鑿出出一個腳窩來,可是徐陽這猛地一用力,卻一下子把冰壁打了一條縫隙,身子也隨著慣性一下子沖到了里面。只見冰壁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縫隙,好似一張大口把徐陽吞了下去,接著大口合上了,徐陽消失不見了,那冰壁依舊是冰壁,好似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點變化。</br>
三只蟒蛇循著徐陽的氣息,來到了徐陽消失的地方,卻再也發(fā)現(xiàn)不了徐陽的氣息了,三只蟒蛇發(fā)泄的用身體在四周冰壁上拍打,可是除了打下一點冰屑來,四周還是毫無反應(yīng)。三只蟒蛇發(fā)泄完,又在這里守了半個多月,依舊等不到徐陽的出現(xiàn)只好悻悻離去。</br>
徐陽身子消失在冰壁里面后,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徐陽好像又回到了十四歲的時候,這時的徐陽正和父親徐森為一尊石像做最后的雕琢。</br>
徐陽拿著手中的刻刀,向父親問道:“爹,我怎么會在這里呢?”徐森道:“小陽,胡說什么呢?你不在這里能在那里啊?”徐陽有些遲疑的回道:“可是爹,不是朱家大少爺選護衛(wèi)時我被選中已經(jīng)離開了白石城嗎?”徐森摸了摸徐陽的頭,說道:“沒發(fā)燒啊!怎么靜說起胡話來了?是聽說鳳陽朱家的大少爺來過白石城,可是聽說他已經(jīng)走了。再說了,即使他沒走,也不會親自在咱們白石城挑選護衛(wèi)啊?”徐森看著徐陽低著頭不說話,佯怒道:“怎么?不想陪著爹了,是不是做夢都想著要離開爹啊?”徐陽一聽,暗想道:“是啊!自己腦子里的記憶不就是一個有刺激有迷茫有心傷的夢嗎?”于是趕忙抬起頭說道:“不是的爹,我愿意一直陪著你。”徐森看著徐陽笑著點點頭,兩人接著對這尊石像的雕琢。石像完成后,徐陽去通知管家,然后管家派人把石像拉走,并且給徐森送來一些賞銀。這真是作為一個為大戶之家服務(wù)的匠人的一天生活,簡單充實,沒有驚險刺激,卻也樂在其中。</br>
作為一個雕刻匠師,徐森的生活十分的單調(diào),有任務(wù)的時候,專志于對石像的雕刻之中,在他巧妙的刻刀之下,一件件活靈活現(xiàn)的石像出現(xiàn)了,徐森也在里面找到了快樂。而徐陽的生活也是十分的簡單而快樂,不是和父親學(xué)習(xí)雕刻的技術(shù),就是和一群同齡好友四處游蕩,每天都活的很充實。普通人的一生,如果能有簡單的生活保證,自身又沒有太大的欲望,那么這樣簡單的充實的一生何嘗不是很完美的一生呢?</br>
又過了四年,徐陽十八歲了,也到了結(jié)婚成家的時候了。徐陽看見父親每天都張羅著為自己找個中意的媳婦,徐陽既有點感動也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每次父親安排相親,徐陽都是找個理由推辭過去。</br>
這天徐森早早的就把徐陽叫了起來,對著徐陽道:“今天無論如何你也要去見見我給你安排的姑娘,徐家的三妞人長的水靈,也很賢惠,很多人都盯著她呢!”徐陽有些煩躁的對父親道:“爹,我真的不想這么早就成親,你就饒了我吧。”徐森看著徐陽,眼眶有些紅,對著徐陽道:“當(dāng)年爹家里困難,二十好幾了,才娶上媳婦。現(xiàn)在爹年紀大了,也想抱抱孫子,你就不能為爹想想?像你這么大的,不都成親了嗎?”徐陽看著父親懇求的樣子和父親滿頭的花白頭發(fā),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br>
和徐陽相親的徐家三妞,長的的確有幾分姿色,鵝蛋臉配上大眼睛,皮膚白皙,身材苗條,說話也十分得體。以徐陽的家庭條件,能娶上這么一個姑娘也算是不錯的了。也許是真的認命了,徐陽在父親問及自己對女方的感受時,輕輕的點了點頭。</br>
相親的結(jié)果十分喜人,徐森也拿出多年的積蓄作為聘禮,這親事算是定下來了。著急抱孫子的徐森,把婚期定的很近,相親過后不到兩個月時間,徐陽和許三妞的婚禮就舉行了。婚禮上,徐陽混混沉沉的好似夢游,在經(jīng)過迎娶拜堂,徐陽和許三妞被送進了洞房。</br>
挑開了喜帕,看著面前臉上帶著幾分嬌羞的新娘,徐陽心里空落落的,好似什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丟失了。新娘看著愣愣的看著徐陽,說道:“妾今已是君之妻,還請相公以后要對妾身多加憐憫愛護。”</br>
徐陽聽著新娘的話,想到:“是啊,她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以后自當(dāng)憐她愛她,白頭偕老。”想著突然心口一痛,接著腦子里突然多出一個女子的影響來,鴨蛋臉,膚色白皙,眼睛不大,但是眉毛很好看。</br>
突然,徐陽大喊一聲“青萍”,跑出了新房,往野外跑去。</br>
跑著跑著,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少爺,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方便一下也不用那么長時間吧?”徐陽停下一看,眼前出現(xiàn)了三個人,其中那個對自己說話的人,不正是讓自己刻骨銘心的青萍嗎?徐陽一把把青萍抱在懷里,眼中卻流下了眼淚,喃喃的說道:“青萍,我再也不離開你了。”青萍聽到徐陽的語氣好像不對,不由的抱住徐陽的后腰,想說出些安慰的話來卻不知道怎么說。</br>
突然邊上傳來田仲的聲音,“我說徐陽兄弟,不就離開了一會嗎?用得著這樣嗎?”青萍見田仲打趣自家的少爺,連忙輕輕推了一下徐陽,說道:“少爺,咱們先回去吧。”徐陽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地點正是鳳鳴山腳下,接著徐陽腦子里就多出一些記憶來,自己逛完廟會下山放回朱家的時候,中透出去解手,讓他們先下山來,至于前面的一些記憶,徐陽卻不愿意去多想它。</br>
返回朱家后,徐陽又過了幾天,就去向大少爺請假回家接父親。回家接父親的事很是順利,自己和青萍一起回家,而徐森看到青萍也是格外的喜歡。徐陽衣錦還鄉(xiāng),然后又帶著父親回到了鳳陽城,在城里買了一個小院把父親安置下來。</br>
沒過多久,徐陽和青萍在徐森的主持下,在一幫兄弟的祝賀下和青琪舉行了婚禮。</br>
洞房花燭夜,看著青萍一身新娘裝,徐陽心里一陣滿足。紅燭熄滅,被浪起伏,幾多纏綿。</br>
成親后的徐陽好似一切都順意起來,沒過多久徐陽的武功修為就達到了先天境界。徐陽的修為達到了先天,大少爺朱元昌對其拉攏的更加的厲害,在天鷹閣為徐陽專門準備了一個小院,又送來不少丫鬟伺候。青萍也從一個丫鬟,上升為夫人,每天都有幾個丫鬟專門伺候。徐森也從一個普通的雕刻匠師,變成了大多數(shù)人看見都得躬身叫一聲“徐老爺”的大爺級任務(wù)。</br>
這天,徐陽帶著青萍到郊外去踏青,卻意外的遇到了玉馨郡主一行人。對徐陽這位年紀輕輕就達到先天境界的青年高手,玉馨郡主等人也是禮貌相待。徐陽二人隨著玉馨郡主一行,往滄瀾江邊一處淺灘處游玩。</br>
可是還沒到那處淺灘,徐陽等人就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圍上了。這些人圍上后,也不言語,就向著徐陽一群人攻了過來。這群黑衣蒙面人的目標應(yīng)該是玉馨郡主,對徐陽的攻擊力度不大,徐陽護著青萍一時之間倒也沒有什么危險。</br>
可是,徐陽一行人到底人少,很快的就有幾個玉馨郡主的侍衛(wèi)被殺死。而多出來的幾人卻是攻向了徐陽,徐陽修為達到了先天倒是能夠應(yīng)付,可是青萍卻不會多少武功。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飛刀打向了青萍,徐陽想要去擋住,可是卻來不及了,只見那把飛刀直接插在了青萍的心口。</br>
徐陽感到腦袋“嗡”的一聲響,眼睛直直的看向青萍心口的那把飛刀,四周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徐陽的眼中只剩下青萍那流血的胸口,和緩緩的倒下的身體。突然徐陽對天一聲嘶吼,眼睛也變成紅色的了,手緊緊的抓住長刀,看著四周還在廝殺的兩方人,心中道:“你們都該死。”長刀揮舞對著正在打斗的兩方殺去,每一刀下去就有一個人死去,不過幾息的時間,所有或者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徐陽和玉馨郡主了。徐陽緩緩的舉刀往玉馨郡主劈去,心里暗道:“一切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青萍也不會死了。”可是刀到了玉馨郡主的頭頂,看著狼狽的玉馨郡主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那一刀卻沒有落下來,只是削掉玉馨郡主的幾縷頭發(fā)。</br>
徐陽的刀掉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陣聲響,徐陽卻沒有去撿。走到青萍的尸體邊,將尸體抱起,大哭起來,一時間路邊的一些飛鳥似乎也不忍聽這悲切的哭聲,紛紛的飛起。</br>
突然,徐陽發(fā)現(xiàn)青萍的身上出現(xiàn)了另一個青萍,對著徐陽微微一笑向遠處飄去。徐陽看到從青萍身上飄出的另一個青萍,心中一個念頭出現(xiàn)了,那是青萍的靈魂,她是在叫我。想著,徐陽跟著那另一個青萍搖搖晃晃的向遠處行去。</br>
走了不知道多久,徐陽就那么盯著青萍的靈魂走著,腳上的鞋子已經(jīng)磨破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的不成樣子,徐陽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就那么跟著前面漂浮的青萍機械的走著。走過戈壁,越過沙漠,徐陽來到了一處滿是火焰的地方。</br>
青萍還在前面緩緩的漂浮著進入了火焰里面,徐陽也跟著青萍的身影走進了火焰里。很快身邊的火焰就開始燒起徐陽的身體,徐陽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身體被火焰焚燒時產(chǎn)生的嘶嘶聲,徐陽被痛的清醒了過來,停下了腳步。可是,看到青萍的身影還在往里面飄著,眼神又變得癡癡的望著那道身影,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身體還在被火焚燒,一步一步的跟著青萍的身影往里面走去。</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陽看到青萍的身影來到了一處滿是巖漿的深潭,然后一下子跳到了里面,徐陽那已經(jīng)可以見到骨頭的身體也沒有一絲的停頓,跟著也跳了下去。</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陽醒了過來,只感到渾身酸痛,打不起精神。徐陽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之內(nèi),而自己的身上卻沒有一點傷痕。徐陽暗道:“剛才只怕是陷入了什么迷陣里面了。”想起迷陣里的情景,徐陽眼睛紅了起來。迷陣剛開始,不就是沒有離開白石城自己對以后生活的想象嗎?而后面也是徐陽對以后生活的規(guī)劃。只是這里面難免有些不愿意回憶起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被選上成為侍衛(wèi),如果鳳鳴山上自己不去管那些閑事,那么就不會有以后的事情發(fā)生了。不過,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徐陽除了對青萍刻骨銘心的愛以外,很多事都看開了,時光是永遠也不會倒流的。當(dāng)年徐陽對玉馨郡主還有幾分恨意,這些年也看開了,她也是受害者,說起來自己還有些對不起人家。徐陽發(fā)了一會愣,身上也恢復(fù)了幾分力氣,開始仔細觀察所處的地方。</br>
這片封閉的空間不大,也就方圓六七丈左右,里面也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一張玉床,玉床上是一個紫衣的女子,玉床邊是一個紫金色服飾的男子跪趴在玉床邊。徐陽發(fā)現(xiàn)那兩人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可是尸體好像還完好無損。女子面貌極美,圓圓的臉上,一對大眼,一雙細眉,挺翹的瑤鼻,小巧的朱唇,身材苗條,可見生前必定是一個面貌嬌美可愛的女子。那男子趴在女子胸口,露出的半邊臉也可以發(fā)現(xiàn)男子生前也是一個劍眉星目的美男子。可惜了一對璧人卻死在了這里。</br>
玉床邊上有一塊五指寬兩尺長的玉圭,徐陽看著玉圭,暗想:“這會不會是記載信息的玉髓簡呢?”想著,徐陽手抓向了玉圭,徐陽的手剛接觸到玉圭,玉圭就發(fā)出一掉白光將徐陽包圍在里面。這果然是一塊記載信息的玉髓簡,里面是一個人一生的故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