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洲想著霍瀟然應該有很多心里話要跟喬安說,便拽著蕭玥走了出去。
諾大的客廳,就只剩下霍瀟然和喬安。
霍瀟然病得迷迷糊糊,比起平常時就少了分控制力,他望著喬安的眼神蘊含著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意。
“安安,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他近乎哀求道。
喬安笑問:“瀟然哥,你想要怎么彌補我啊?”其實在喬安看來,霍瀟然為她做了這么多,給她豐厚的資產,給她買房,已經夠了。
只是,喬安心里存著一抹希冀,倒是希望霍瀟然用另外的方式彌補她,只是她明白他如今是有婚約的人,也不敢期待太多。
霍瀟然審視著喬安的眼睛:“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包括他自己。
喬安微微嘆息。
“我想要的,你偏偏就給不起。”
霍瀟然微愣,他將喬安的手拉進來,緊緊的握在手心里,眼底漫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給你。你知道,我一向講信用。”
喬安唇齒囁嚅了下,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霍瀟然大概猜著了,她大概顧及著他的婚約。可她不明白,他其實不是君子,商場上爾虞我詐,這些規則他除了不在她身上使用外,其他人他是不在乎的。
包括陸家。
“安安,這幾年你總是恨我,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把你推給厲澤成的原因嗎?”霍瀟然一直想要消除喬安對他的誤解。被心愛的女孩冷眼相待,他心里何其煎熬。
喬安凝視著他,臉上籠罩著歉疚的烏云:“我恨你,你不搭理我便是。誰讓你還一個勁的貼上來?自討沒趣!”
這話雖然是埋怨霍瀟然,可是顯然是心疼霍瀟然被她這么誤解多年,她這是和自己生氣了。
霍瀟然委屈巴巴道:“你不搭理我,我心里就很難受。可是我想著如果我也不搭理你的話,那我們的關系就真的完了。人家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不能有隔夜仇。我這也是為了哄你回家,可以卑微到塵埃,因為我堅信,那樣才能開出一朵花來。”
喬安心里是感動的。幸虧瀟然堅守著她們的誓言,以至于讓他們在經歷各種苦難離別后,他們的心還能貼在一起。
只是……
喬安嗤他:“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婦之夫。說這些話不妥當。”
霍瀟然委屈得跟個孩子似的:“安安,我跟陸陌……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你毅然決然的離開我,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要我了。索性做回救世主,也算補償陸陌這么多年對我的幫助。陸陌她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她說她不介意。”
喬安瞠目,心里有些了然,陸陌這些年對她的仇恨從何而來。
原來她一直都把她當作她最大的勁敵。
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瀟然哥,如果你還希望我接下來的生活能夠太平一些,就請你和我保持距離。畢竟,你有婚約在身,你對我好,不合規矩。”
霍瀟然眼神黯然。他也知道,他和陸陌在一起,就已經把喬安拒之門外了。
他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那一夜,霍瀟然的燒退下后就沒有再起來,第二天就恢復到神清氣爽的模樣。
霍瀟然從花滿城離開時,霍洲看到他臉色格外紅潤,眉梢眼底都似風含情水含笑的,霍洲緊張的心立刻落下來。
“瀟然,你跟喬安在一起,就那么快樂嗎?”霍洲問。
霍瀟然笑道:“安安是世間少有的聰慧女子。我和她聊天,她能清楚的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所以和她聊天很輕松自在,不必要猜測,不必要動怒。”
霍洲道:“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做什么你都覺得她最好。”
霍瀟然啞然。
霍洲道:“你和她既然如此契合,那你要不要把她追回來?”
霍瀟然道:“我這不是一直再做這件事嗎?”
霍洲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有婚約的人了?我看你是愛得昏頭轉向,把自己的事業和名譽全部拋到九霄云外。”
霍瀟然道:“安安已經提醒過我了。”
霍洲傻眼。
一般的女子可沒有喬安這樣的覺悟。她們攀附權貴時,巴不得公開對方和她的關系。以此達到逼婚上位的目的。
“喬安能顧及你的名譽,倒是難得。”霍洲道。
霍瀟然似乎想到其他的事情,幽邃的瞳子莫名的綻放出銳利的精光。
“洲洲,陸陌那邊的事情調查得怎樣了?”
“今天我就約了京航醫院的化驗師小陳。我這就帶你過去見見他,如何?”
“好。”
車子駛入霍洲的辦公樓樓下時,忽然一道纖弱的背影橫在他們前面。
霍瀟然眼色驀地變得深沉起來。
“洲洲,恐怕你私下約見化驗師的事情,已經被陸家覺察到了。”
霍洲望著正前方的陸陌,道:“未必。依我看,是你昨晚留宿喬安的事情,被陸陌知道了。”
霍洲把車停在路邊,霍瀟然對霍洲道:“我去拖住她,你去拷問化驗師。”
“好。”
就這樣,霍瀟然推開車門下去了。
陸陌看到他,臉色有些陰晴未定。
她緩緩的向霍瀟然走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昨天去厲家鬧事了?”
霍瀟然語氣淡然:“你怎么知道的?”
陸陌微怔,霍瀟然很明顯的抗拒她詢問他的私事。
“厲澤成被抬進京航醫院,差點有生命危險。我能不知道嗎?”
霍瀟然語氣一派輕松道:“是我揍他了。”
陸陌心里劃過一抹不安,總覺得這事情多半與喬安有關。畢竟,霍瀟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喬安能夠讓霍瀟然大動干戈。
況且,喬安是厲澤成的前妻。
陸陌擔心,霍瀟然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為什么打他?他可是你侄子啊?”陸陌道。
霍瀟然定定的望著她,此刻他才覺得,和喬安比起來,陸陌真的是神經遲鈍,堪稱愚昧。
“你在我身邊那么久,你覺得我有把他當作侄子看待?”他輕飄飄的問。
言語里難掩嫌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