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望著神色淡然的霍瀟然。財產(chǎn)之爭,水火不容,他卻沒事人似的,端坐一旁,氣定神閑的望著這場鬧劇。
厲老爺心思微動,他保護這個孩子太久了。也許是時候讓他歷練歷練了。
厲老爺?shù)溃骸笆牵覝蕚浒盐以谄渌a(chǎn)業(yè)的投資全部交給瀟然。因為他是你們兄弟里面最富有管理天賦的人。”
其他幾房得知厲老爺背地里還擁有那么多巨額家產(chǎn)后,紛紛起了不甘的心。
二房道:“爸爸,你果然偏心。”
偏心兩個字,頓時刺激得老爺勃然大怒。
“是,我偏心。我這輩子,就是太偏心你們兄弟幾個。所以你們恃寵而驕,你們富有時,只知道欺負你們的弟弟妹妹,你們貧窮時,只知道來跟我伸手要錢。”
“你們中的誰,能像你們四弟這樣,貧窮時努力學習,自強不息,建立自己的天使集團。我厲家樹立百年不倒的醫(yī)藥集團,傳到你們的手上,你們就把它敗得精光。你們?nèi)缃裨趺从心榿碚f我偏心?”
“我年輕時偏心你們,讓瀟然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我老了,我想要補償瀟然,我想要偏心他一回。你們就有意見了?”
老爺子一頓訓斥,將幾位兒子訓得啞口無聲。
只是金錢面前,人性泯滅。誰會因為那點羞愧心而放棄爭奪家產(chǎn)呢?
“爸,我不服。你年輕的時候,雖然疼我們,寵我們,可是也沒有給我們那么多錢啊。如今你給四弟的錢,比給我們的幾倍還多,依我看,爸爸愛我們是假,愛四弟是真。”厲霆峰憤憤不平道。
厲老爺冷笑:“你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厲霆峰,如果不是你作風敗壞,教壞你兒子。你知道嗎?你兒子厲澤成才是我的第一繼承人人選。可是你們看看,他扶得起來嗎?好好的孩子,盡跟你學一些壞毛病。娶了好媳婦不珍惜,非要鬧出軌離婚的戲碼,如今他活的人不少鬼不鬼,就是我把股份轉(zhuǎn)給他,廣大網(wǎng)友也不服氣。”
三房聽到厲老爺?shù)脑挘痼@后就是莫大的惋惜。
此刻他們再傻也隱隱意識到,厲老爺如此在意厲澤成的婚事,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三夫人悔得腸子發(fā)青。
都是她攛掇兒子跟喬安離了婚,才讓厲澤成名聲盡毀,與繼承者擦肩而過。
厲澤成卻是自嘲的笑出聲來。
“爺爺。你真明智。家有好妻,家庭才能興旺發(fā)達。事實確實如此。”
魏馨瞪他:“厲澤成,你什么意思?”
厲澤成厭棄的瞥了她一眼,沒再理她。
三夫人惡狠狠的瞪著魏馨:“你把我兒子害慘了,你還有臉說話。”
魏馨扁扁嘴不再說話,可是眼底的委屈躍然紙上。
厲霆燁深諳老爺子最怕什么,他一語中的道道:“爸,你這么做,只會讓我們兄弟的感情更有裂隙。我想,這也是四弟不愿意看到的吧?”
他勸不動老爺子,便把主意打在霍瀟然身上,指望霍瀟然主動放棄財產(chǎn)的全部繼承。
霍瀟然端著茶杯,喝得愜意非凡。陡然聽到大哥提到自己的名字,才振作精神,端正了坐姿。幽幽道:“我啊,這輩子都沒有聽過他的話,唯獨這回,我決定聽他一回。畢竟,他老人家拖著病軀為我們不肖子孫籌劃后半輩子,不容易。”
這話雖然輕,卻是把各位咄咄逼人的哥哥們羞辱得耳根發(fā)紅。
“哼。”厲霆燁道,“你不就是想獨吞那些資產(chǎn)嗎!”
霍瀟然道:“你眼里只看著那點名與利,你卻沒有想過你有沒有福氣消受它?一個厲家醫(yī)藥集團都管理不好的人,你覺得你有本事進入騰云集團,和那些高精尖人才競爭?”
“爸爸怕你們?nèi)G臉,才不會把騰云股份交給你們。”
這話是說到厲老爺?shù)男目擦恕?br/>
他連連點頭。
最后一錘定音:“別說了。就這么決定了。”
厲霆燁驀地站起來,憤怒的摔了茶幾上的酒杯。
他兇惡的目光瞪著霍瀟然,那是帶著摧毀的氣息。挑釁的意味十足。
厲老爺想開口訓斥厲霆燁,不過最后卻閉嘴了。而是靜靜的望著霍瀟然,他想看看,霍瀟然能不能對付這個老狐貍。
”四弟。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我厲家用晚餐?”厲霆燁不懷好意的邀請道。
霍瀟然轉(zhuǎn)頭望著喬安:“安安,今晚我們可以晚點回家嗎?”
喬安睨著厲霆燁,雖然厲霆燁的囂張懾得一屋子女人膽寒。可是喬安眼底漫出的戾氣卻非常鋒芒。
“好啊。”她爽快利落的應(yīng)承下來。
對于經(jīng)歷風霜的她,何懼家宅內(nèi)斗?
霍瀟然欣慰的笑起來。
“我聽我媳婦的。”他態(tài)度柔軟,帶著不羈,可是就是給人一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灑脫。
厲老爺對剛烈的喬安,圓滑的霍瀟然,甚是滿意。
晚餐時,廚房準備了許多豐富的晚餐。
喬安悄聲提醒霍瀟然:“瀟然哥,今晚的晚餐,只怕是鴻門宴。你當心點。”
霍瀟然含笑望著喬安,調(diào)侃她:“你還知道今晚是鴻門宴啊?那你還答應(yīng)他留下來用餐?”
喬安冷哼一聲:“哼,我們?nèi)舨涣粝聛恚詾槲覀兯姆颗滤俊?br/>
霍瀟然笑道:“我以為我娶了個小白兔,原來是會咬人的母老虎啊。”
喬安粉拳捶到他身上。“你消遣我?”
晚餐時,好不容易逮著與霍瀟然一起吃飯的機會,幾位狡猾如狐的哥哥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霍瀟然。
大哥朝一旁的傭人道:“今天是我們兄弟團聚的好日子,這樣的日子怎么能沒有酒呢?”
霍瀟然臉色微暗。
他不能飲酒。一來酒品很差,二來他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貌似對酒精很是敏感,酒精能讓他亢奮不已。
可是幾位哥哥已經(jīng)熱情的把酒杯推送到他面前,又殷勤的給他倒酒。
霍瀟然豈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思,他們是巴不得灌醉了他,好讓他沖動下許他們一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