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稍微恢復了些冷靜,她焦灼道:“不行,陸伯父在外面太危險了。他今天來到蕭家,分明就是故意來偵察敵情的。”
然后又抱怨霍洲:“我們不是讓霍洲報警逮捕陸伯父嗎?陸伯父怎么會出現在蕭家?他應該待在局里才對??”
霍瀟然意識到什么,臉色大變,立刻逃出手機給霍洲打電話。
電話接通后,霍瀟然就迫不及待的質問他:“洲洲,我們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可做了?”
霍洲想了想,云淡風輕道:“你說的是舉報陸伯父的事情?哎呀,瀟然,我想著伯母喪事期間,陸伯父這時候如果進去了,伯母的喪事就沒有人操持,所有我想的是晚兩天……”
“shit!”瀟然氣得爆粗口。
霍洲意識到他可能做了一件蠢事,不安的問:“怎么了,瀟然?”
霍瀟然暴怒起來:“趕緊報警,務必讓警方盡快出警抓他。”
霍洲從霍瀟然的暴躁里覺察到事情的緊急性,趕緊應道:“是是是,你別著急。我馬上報警。”
很快,天璽合院就有警笛聲響起來。
喬安和霍瀟然相視一眼:“他落網了?”
霍瀟然道:“我們去看看。”
霍瀟然和喬安走出合院,這才發現霍洲一家也跑出來,翹首看熱鬧。
“誰被抓了?”霍洲媽媽問。
“陸伯父。”霍洲口無遮攔道。
霍洲媽媽詫異道:“他為什么被抓?”
霍洲道:“謀害老婆。”
霍洲媽媽一臉驚駭的表情。
“你陸伯母不是自殺的嗎?”
這時候警車從蕭家開過來,路過喬安身邊時,陸伯父幽邃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喬安,那眼神帶著一絲輕蔑地嘲諷。
喬安顫了顫。
霍瀟然瞥到警車后面的蕭伯父,拉著喬安往蕭伯父走去。
“蕭伯父。他認罪了?”喬安和霍瀟然喊道。
蕭伯父望著警車遠去,恨鐵不成鋼的點點頭:“我還沒有審問他,他就俯首認罪。痛哭流涕的跟我說,說他中年喪女,對他打擊很大。他覺得活著沒有意思,對陸母的怨憤也愈來愈大,所以才會在和醉酒后,失手暴打了她。可是陸母究竟是被他打死的,還是吊死的。他自己都記不住了。他認罪倒痛快,這點到有幾分軍人的血性。我現在希望他進入局子里面好好改造。”
喬安卻嗤笑道:“他倒會為自己狡辯。說什么活著沒有意思,是想誤導你們他有精神疾病,論罪判刑時可以獲得減刑。又說喝酒喝得失去記性,是想告訴你們他是激情殺人,不是蓄謀已久。他每一句話,都在為自己做減刑的辯解。”
蕭伯父震驚的望著喬安,“安安,你這縝密的思維。真是讓我折服。”
喬安笑道:“蕭伯父,你和他兄弟情深,只是不愿意把他想的這么壞罷了。”
蕭伯父表情肅穆:“我真是小瞧了他。”
仿佛痛失寶貝一般,蕭伯父非常惋惜:“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他對祖國和黨無比忠誠,正因為如此,我們差點就推薦他去做臥底。”
喬安望著蕭伯父,陷入了沉思。
一個人,能夠有做臥底的特質,那他的意志應該是堅韌不拔的。陸伯父曾經是那么堅定信念的一名戰士,怎么會變得如此不忠不孝?
就好像兩個人似的。
兩個人?
這個想法讓喬安驚了一跳。
她腦海里忽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激動的拽著蕭伯父的衣袖,哀求道:“伯父,我現在就要去見芊羽,我有要緊的事情跟她確認。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伯父也知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如果今天能夠得到匪徒的更具體信息,他們的勝算就會更大。
而芊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好。”蕭伯父同意了喬安的要求。
然后,深更半夜,喬安來到監獄。
工作人員把芊羽從床上拉起來:“陸芊羽,有人要見你。”
陸芊羽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在一個狹小的隔間,陸芊羽看到了喬安,微微錯愕。
“這么晚了,你來找我是有要緊的事情吧?”
喬安點點頭。
她臉色無比凝重:“芊羽,我接下來問你的事情,我希望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這決定著我能否給你們陸家平冤昭雪。”
芊羽冷笑:“平冤昭雪!呵呵,喬安,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爸殺了我媽媽,你親眼所見,你還想給他平冤昭雪?”
喬安盯著芊羽的眼睛:“我問你,你說你是在七八歲的時候被母親送走的,那么七八歲以前的日子,你一定還記得些。你告訴我,你爸爸在你小時候是不是對你和你姐都特別慈愛,特別溫柔?”
陸芊羽冷著臉蛋:“他擅長偽裝吧。大概心里恨著我們是女兒身,可是要在外人面前博取好感,裝出對我們很好。”
喬安搖頭:“你爸爸以前對你們好,是發自肺腑的對你們好。你們能夠感受得出來的。”
“后來,他對你們的好,僅僅局限在有外人在的時候。或者對你們的好。帶著幾分應付的層面,你們也應該能夠覺察到的吧?”
芊羽陷入了沉思。
思緒飄遠,她點頭:“你說的對,起碼在六歲前,我都很愛他。可是六歲后,他就對我們愈來愈冷淡。”
喬安舒了口氣。
“他對你們冷淡后,是不是對你們媽媽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他家暴你媽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吧?”
芊羽狐疑的望著喬安:“你到底在懷疑什么?”
喬安道:“我懷疑,現在你的爸爸,不是你的親生爸爸。”
陸芊羽跌坐在椅子上。
“這不可能。”
喬安道:“有什么不可能?當初你不是也冒充你姐姐嗎?”
陸芊羽臉色煞白。“那我的親生父親呢?”
“我懷疑被他——藏起來了?”
陸芊羽搖著頭:“這不可能,我爸爸那么大的人,他能藏到哪里?而且,他偽裝我爸爸,這么多年,難道我媽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