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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歷盡千帆,幸福西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們的第四年,  在京城,在飄雪和爆竹聲過去了。
    新歲迎新喜,最叫人意料不到的驚喜莫過于老皇帝的身子竟慢慢康復了。
    起初太醫院院首斟酌說過,  最多還有一年半載。皇帝曉得自己沒多少活頭,連身后事都安排了,朝堂之事全交由豫王處理,他嘛,  悠哉悠哉,無憂無慮,和愛妃下棋釣魚賞景作畫……每日都當成最后一日來活,哪曾想,身子反倒給調養好了。
    老皇帝高興啊,他這一生不光愛婉約美人,  亦最愛江山權勢,身子利落了,捋著一把白胡須,  又琢磨起朝政來。
    不過得道高僧元善大師對此批了一卦,  欽天監司大人夜觀星象,  也推算了一番,巧的是,三人大意都是道:皇帝此番能逆天改命,  福氣綿延,  實乃順應天機,遠離朝政煩憂,  遠離了一個險惡難測的“權”,倘若再度縱身社稷江山,恐怕命格沖撞,  隕落西方,危矣!
    老皇帝一聽,心里頓時一個咯噔,臉色大變:天爺,他還不想歸西啊!
    想要重攬朝政的念頭就此掐滅大半。
    夜里就寢,虞貴妃心念微轉,反著勸說:“陛下,神佛一事向來信則有,不信則無,您是真龍天子,九五至尊,手握江山社稷哪有什么不對?”
    老皇帝捋著胡子沉思。
    虞貴妃嘆息一聲,又道:“如今河清海晏,國泰民安,您想做什么,便由心去做吧。人這一輩子啊,幾十載,說長不長,臣妾也老了,得了空就想逗逗小歡,趁阿念未回西北,多和她說說話,旁的,都不奢求了。偶爾憊懶時,這六宮之事都覺繁瑣得很。”
    說著,虞貴妃打了個哈切,乏了,她先躺下了。
    皇帝心里真不是滋味,許是心里頭壓著事情,當夜一夜未眠,到了清晨,只覺老胳膊老腿使不起勁兒,渾身哪哪都不舒坦,倘若又回到月前病重那時。
    哎呦,人頓時慌了神。
    不成,他得要命!
    于是急急叫豫王和幾位大臣進宮來,商討禪位事宜。
    皇帝一聲令下,禮部眾臣立時操辦起來。
    三月初六,豫王登基為新帝,改年號昌平,嫡妻宋氏為皇后,老皇帝自稱太上皇退居樂安宮,身側只留虞貴妃作伴,其余嬪妃都妥善安置了。至于幽禁坤寧宮的徐皇后,遷往北郊佛寺,境遇同徐太后。老皇帝也明言了,百歲西逝之后,唯與愛妃同葬。
    侍衛嬤嬤押送徐皇后出宮那日,春雨連綿,天空暗沉沉的,時有悶雷響起。
    徐皇后望著車窗外的冰涼雨絲,伸出手,脫了護甲的指尖逐漸濕潤,雨水順著骨節滑下,沁涼徹骨。她眼角落下淚水,卻忽然大笑起來。
    “四年了,不,本宮有整整三十五年不曾出來過了。”
    “虞美揚這個女人,當真好歹毒的心腸啊!當著皇帝的面,不要名不要利,清高純潔,實則呢?虛偽自私!扶自己兒子當了皇帝,又擺平了后宮那群蠢女人,自個兒還能常陪帝王身側,該有的不該有的,她什么都有了!”
    “倒是本宮,本宮出生將軍府,十五入王府為太子妃,本宮也是頂頂高貴的,到頭來,步步落敗,空有這假名頭!”
    “帝王昏庸無道,被美色迷了眼,都怪常泓昏庸!!”
    常泓,是老皇帝的名諱。
    押送的幾個嬤嬤默默無言,只當自己聾了,聽不見這要被砍頭的滿腹牢騷。
    只有在徐皇后身邊十幾年的徐嬤嬤小聲勸了句:“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還有殿下啊,她如今嫁了時將軍,往后說不準——”
    “她?”徐皇后冷哼一聲打斷徐嬤嬤的話,滿眼厭煩,“也怪那個傻子,本宮聰明一世怎么就生了個傻子出來?她倘若有朝陽那個病秧子一半,怎會有今日局面?她都認賊為親了,一口一個虞娘娘喊得歡快,哪里還記得落獄的長兄?哪里還記得本宮這個受苦受難的母親?”
    朝華,是她徐蕙蘭一生最大的污點和敗筆!
    馬車到了北郊佛寺,要先去跪拜佛像。
    徐蕙蘭在禪房門口,長久望向遠處巍峨壯闊的皇宮,雨霧彌漫視線,她連坤寧宮方向也分辨不清了,最后轉身,踏進檀香幽靜的房內。
    我佛慈悲,高高立在上方,向眾生微笑。
    徐蕙蘭步步上前,行至案臺,仰望佛祖菩薩,嘴邊嗤笑。
    笑這佛,是假慈悲。
    笑她自己,是白活一世。
    待笑夠了,猛地向佛腳撞去,毫無留戀。
    只聽“碰”一聲。
    血灑香灰,轟然倒地。
    縱使一路上徐嬤嬤有料想到這一幕,此刻還是大驚失色,顫抖上前,嘴皮子哆嗦著:“娘娘,您,您當真不管殿下了嗎?這世上她就剩您一個骨肉至親了。”
    徐蕙蘭嘴邊只一抹嘲諷的笑,彌留之際,眼前浮現的還是死對頭的嬌艷美貌。
    那個女人,夠狠,狠到能讓自己十幾年如一日假裝愛一個根本無感的男人,只是可惜啊,不夠壞、不夠毒。
    當年她用盡手段害得朝陽險些不能出世,生下來也是三步一喘的病秧子!然虞美揚知曉朝華癡傻不治,竟會心生憐憫收手!如今還能大度到讓朝華風光高嫁!
    瞧瞧,多可笑?
    倘若換作她,傻也好病也罷,她只要將人逼到死路絕路,最好即刻消失在這人世間!
    斗了一輩子,徐蕙蘭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虞美揚。
    她走到今日,窮途末路,受萬人冷落唾罵,顏面盡失,還能管什么?
    那個傻子,虞美揚會照顧好的。
    遠處木魚聲戛然而止,徐蕙蘭鼻下,也沒了氣息。
    -
    “惡有惡報,這么了結了也好。”
    虞貴妃得到這消息時,正在御花園的涼亭里陪女兒說話。
    她神色淺淡,揮退傳話的宮人,取了一朵小芙蓉,仔細簪在女兒發間,笑意溫柔:“阿念出落得越□□亮了。”
    常念問春笙要來一張小菱鏡,左右照照,臉頰紅了紅:“女兒都是承了母妃的好容貌。”
    “小嘴也越發甜了!”虞貴妃坐下來,拉過她的手,語氣悵然:“我們母女能一直這樣面對面說說體己話,永不分離,該多好?”
    今日常念進宮來,便是向虞貴妃辭行的。
    江老太太送來的書信快堆了一箱子,封封都是問孫子孫媳婦幾時才能回來,她老人家望穿秋水,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下,言語間都透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拄著拐杖等在門口的憔悴和殷切盼望。
    如今年過了,皇帝身子日漸恢復,她們也該啟程回西北了。
    常念心疼年邁的祖母,更舍不得京城的母妃和至親,眼眶濕潤,卻也不敢在母妃面前掉眼淚。她輕輕抱住虞貴妃,撒嬌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兒嫁了西北悍將,天遙地遠也要隨著他去呀。往后日日都給母妃寫信,好不好?”
    虞貴妃抹了抹眼睛,柔聲道:“好,只不許信里蒙騙母妃!”
    “哪有?!”常念立時反駁,看向一旁的房嬤嬤,委屈道:“嬤嬤,你快幫我說句公道話!”
    房嬤嬤笑道:“老奴作證,殿下在西北好著呢!侯府那位老太太慈眉善目,最疼咱們殿下,府上幾房旁系夫人也好相處,娘娘便安心吧。”
    “您都聽到了吧?”常念摟著虞貴妃道。
    虞貴妃輕聲嘆氣,兩個孩子,她最放心不下病弱的女兒,偏偏是遠嫁。正想著,視線里多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御花園東門那頭,是一身玄色錦袍的寧遠侯闊步走來。
    虞貴妃到底揚起笑來,點點閨女的額頭:“瞧瞧,那是誰來了?”
    常念歪頭看去,臉頰一紅。
    江恕陪老皇帝下了三盤棋,眼看天色不早,過來接夫人回府。他走到涼亭里,闔上傘,躬身問候虞貴妃:“兒婿請母妃安。”
    “好好。”虞貴妃拍拍牛皮糖似的賴在自己身上的閨女,“去吧,回去好好收拾。”
    常念這才依依不舍地起來,福身道:“是。”
    外邊雨漸漸停了,路面濕滑,春三月的微風里還帶著些去歲寒冬的涼意。
    江恕將腕上的披風給常念披好,戴上兜帽,在她面前微微躬身。
    當著母妃的面,常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心趴上去,又回眸對母妃笑笑。
    虞貴妃滿意地揮揮手,神色溫柔。
    江恕背著常念慢慢走出御花園,春笙和夏樟拿著傘跟在身后。
    看著她們走遠了,虞貴妃才禁不住落淚道:“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只愿我的阿念萬萬不要步了我的后塵,如今親眼見寧遠侯待阿念處處體貼細致,比我這個當母親的還要周到,便放心了。”
    想當年,她與心上人,還有一日,只差一日便要上門提親了,誰料會憑空殺出來一個東宮太子。
    良人被逼外任西南,最終病死寒霜孤苦,生死兩茫茫,終不復相見。
    她一身大紅嫁衣,入東宮,為側妃。縱使再不情不愿,此后經年,也帶著偽善笑面,在這不見天日的高墻深宮,與這個斗,與那個斗。
    她身后是一個家族的興衰存亡,身前是九五至尊的皇權,權衡利弊,有什么法子?
    終究無奈、可憐,又可悲。
    好在,阿念遇到的這門不可抗拒的婚事,既是權勢滔天的重臣,也是心悅可托付終身的良人。
    房嬤嬤拿了帕子小心給虞貴妃擦了淚,正要寬慰些什么,遠處傳來老皇帝的聲音:“愛妃!”
    下了一整日的雨,路面濕濕滑滑,老皇帝竟親自過來了。一過來,便見愛妃紅著眼,抹眼淚,登時心疼道:“怎的哭了?”
    虞貴妃搖搖頭,低聲道:“舍不得阿念罷了。”
    “唉!”皇帝重重嘆氣,動作小心翼翼地攬住虞貴妃肩膀,勸慰道:“愛妃莫哭,賢婿是個可靠的……”
    這套說辭,皇帝說了快有四五年!
    虞貴妃覷他一眼,眼淚一收,道:“回吧。”
    皇帝放心了,只是不知怎的,忽然在愛妃身前躬身下來,仿佛絲毫不知自個兒已年過五十、大病一場才將痊愈,竟道:“朕背你。”
    這,這可著實把虞貴妃嚇得不輕,她哪敢上去?連忙道:“雨天路滑,實在不必——”
    “欸?怎么不必?”皇帝較上勁兒了,兩廂爭執不下,虞貴妃爭不過,到底是小心趴上去。
    沒曾想,皇帝老當益壯,腳下步子沉穩得不可思議。
    一眾宮人亦步亦趨跟在后頭,都驚訝不已。
    皇帝是方才瞧見賢婿背著閨女,心中感慨,想起自己年輕那時候,意氣風發,只在虞國公府遠遠的見虞兒一眼,便動了心,他還沒有這么喜愛過哪個女人呢!
    喜愛,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既得到,當然要加倍珍惜。
    他都多少年沒有背過愛妃了?唉,歲月不饒人,再不趕緊的,往后就沒有機會了!
    那時候,虞貴妃終究釋懷了。
    這么多年朝夕相處,說一點真感情沒有,是假。
    日子安寧,就這么慢慢過下去吧。
    -
    三月中旬,萬物復蘇,春暖花開,是一年里最好的時節。
    寧遠侯府長長的隊伍啟程回西北。
    時越和朝華因徐皇后一事,要稍后幾日啟程。
    那日街頭巷尾熱鬧極了,趕集的百姓停在路邊,貨郎小販們從店鋪里探出腦袋,高樓上文人雅客翹首以盼。
    寧遠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此番大勝東月國,聲名又漲,西北名將的英名都傳成大晉戰神了!
    當然了,人有私心雜念,大家還格外關注三年前嫁給戰神的病弱小公主,太醫院的太醫不是說了?公主嫁去活不過三年,如今不是好好活著!一朵柔弱嬌花啊,就是不知在冷面硬漢手下過得如何。
    嘖,寧遠侯會憐香惜玉嗎?
    常念掀開簾幔,本想再嘗嘗京城的糖炒栗子和糕點,不料見著外頭烏泱泱的人群,冷不丁地嚇著了:“今天是什么節日聚會嗎?”
    江恕靠過來,看了眼:“十五廟會?”
    常念茫然搖頭,新奇地多看了幾眼,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一雙雙好奇打量的眼睛分明是在看她們啊!
    她回頭看著江恕,郁悶道:“侯爺,我忽然想起燈會看雜耍、看猴,就是這種奇奇怪怪的目光……”
    江恕微微皺眉,掌心覆在她眼睛上,將人按到懷里,一面放下簾幔,“不看了。”
    又吩咐車夫:“快些。”
    底下眾人:“!!!”
    這是真的寧遠侯嗎?
    水云作男兒打扮,騎在馬上,見狀不悅道:“看什么看?都沒見過侯爺疼夫人嗎?”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圍在街道兩側的人都聽見了。
    可,確實,他們確實沒見過!
    隊伍慢慢行駛出城了,留下一片感慨聲。
    這下子,京城家喻戶曉,素有鐵血手腕殺伐果決之傳聞的寧遠侯其實是個千般繞指柔疼夫人的!
    新朝初立,政務繁忙,常遠仍是親自出宮為妹妹送行。城關外,常念下意識喊了聲“哥哥”,然后反應過來,連忙要福身尊稱“皇上”。
    常遠神色溫和,扶住她,笑道:“永遠都是阿念的哥哥。”
    常念彎唇露出笑,依言脆聲道:“哥哥!”
    常遠笑意漸深,伸開雙臂輕輕抱住她,“此去天遙路遠,不知幾時再見,好好照顧自己,有不暢快的,只管寫信回來,阿念放心,有哥哥在一日,無人能叫你受半點委屈,無人能撼動西北寧遠侯府。”
    常念點點頭,她知道,哥哥和父皇不一樣。
    兄妹離別敘話,依戀不舍,江恕神色微冷,視線凝在常遠搭在常念背上的手,他立在一旁,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
    常遠還不知道寧遠侯那莫名其妙的醋壇子翻了?他只當聽不著,又囑咐了些旁的,才放開常念。
    常念還在離別愁思中,就被男人一把拉到胸前,占有欲明顯。
    偏偏江恕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若無其事道:“還請皇上放心,臣必定照料好阿念。朝政繁忙,皇上不如止步于此,快些回宮吧。”
    “也罷,你們多保重。”常遠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不過他還是等車輛行遠了,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城。
    江恕知曉常念害怕乘船,所以她們此行走陸路。
    眼下時節好,又無要緊事,并不趕時間。
    從京城到西北,山水春色漸少,大漠孤煙居多,一路上,遇著常念沒見過的風情水土,便停下來,游玩兩日,十日的陸路路程走了有將近一個月。
    隊伍抵達銀城時,也是一個夜晚。
    江老太太早早叫人收拾起來,這日中午就坐在侯府門口等侯了,羅姨娘三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四老爺她們都陪老太太等,仆婦小廝們忙完手頭上的活了,也來門口等候,陣仗之大,不亞于當初迎接公主入府。
    馬車駛進定安街,常念遠遠地就見燈火通明的侯府,一時思緒萬千,對江恕袒露心跡:“當初我見著這么多人,心里好緊張,手心總是冒汗,可又不想露怯,于是繃著臉,端出一派大方高貴的皇家公主的氣派來。那時候你總是兇巴巴的,極少說話,我也猜不出你是個什么心思,一來三去,竟有些想掉頭回京。可,沒法子,我必須留下。”
    聽聞這番話,江恕又心疼又好笑,拿過她手心看了看。
    常念嘟嘟嘴:“現在當然不冒汗了!”
    于是江恕問她:“還緊張嗎?”
    常念搖頭:“回家怎么會緊張呢?”
    “對,是回家了。”江恕笑著說道。
    適時,馬車停下。
    熟悉的喧鬧聲涌進耳里,有羅姨娘掛在嘴邊類似口頭禪的“哎呦”,有四老爺和四夫人的嘀咕敘話,有祖母的青蓮拐杖落地聲響……
    熟悉,也親切。
    江恕先下馬車,向常念伸出手,他的掌心寬大溫暖,很有安全感。
    常念放心握上去,聽到他說:“阿念,你放心,我定允你一個安好余生。”
    常念微一怔,不知怎的,竟又想起前世,她逃離了舒衡的掌控,卻在上寧遠侯府的馬車時腿軟打了踉蹌,是害怕的,因為不知曉此人可不可靠。那時候,江恕虛虛扶住她小臂,扶她上了馬車,低聲沉穩:殿下放心,微臣必定護送您平安回宮。
    往事如煙縈繞,兜兜轉轉,仿佛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常念蔥白的指尖忽然被燙到似的,慢慢濕了眼眶,下一瞬,被江恕溫暖的掌心全然包裹住:“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從無失言。”
    一模一樣的話,前世,他也是這么說的。
    ——臣答應過旁人的事,從無失言。
    江老太太焦心迎上前,見著孫媳婦熱淚盈眶,頓時心疼得不行了,三話不說拿拐杖敲了敲孫子的小腿:“怎么照顧念寶的?”
    常念連忙拉住祖母,哭笑不得:“我,我這是想您想得掉眼淚了!”
    江老太太眼睛一濕:“祖母也想你們,想得都要犯病了!”
    大家紛紛笑起來,羅姨娘道:“咱們快進屋說話!”
    “好好。”老太太拉著常念進門,眾人擁簇著,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常念卻回身看了眼,淚光盈盈,依戀不舍。
    江恕站在臺階下,眉目溫潤,對上她目光時,揮了揮手,示意她先去,他也緩步跟了上來。
    小黏人精,真是半刻也離不開他。
    -
    孫子孫媳婦回來了,江老太太準備許久的大婚終于提上日程,不光要大辦,隆重的辦,江家的席面要在西北連開三天三夜!
    老太太歡喜,江恕自是沒話說,連辦一個月都成。
    大婚禮儀種種,與京城相差無幾。前院賓客觥籌交錯,言笑晏晏,自也不必說,大家吃好喝好,可沒人敢去鬧寧遠侯的洞房。
    掛滿紅綢大囍的朝夕院安安靜靜的。
    常念身著吉服,端坐床榻,紅蓋頭披下來,遮擋視線,只聽著由遠及近的熟悉腳步聲,便羞紅了臉。
    好歹也是成過一回婚的人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端莊穩重!
    然紅蓋頭被江恕用玉如意挑開那一瞬,卻還像是個抬眸低頭都嬌羞的少女。
    江恕的輕笑聲傳來,她便有些端不住了。
    他們都老夫老妻了,還端什么呀?
    不端了!
    常念抿抿唇,下意識便要問一句“美不美”只話未出口,就聽她夫君說:“世間千萬種容顏,阿念獨美。”
    欸,糙漢說話真好聽。
    常念驚喜地抬起眼眸,笑意逐漸渲染開。
    江恕想起四年前在京城的大婚夜,夫人最在意美貌,其次,最在意這身妝扮,于是夸贊完,他等了等,問她:“眼下可以脫了嗎?”
    常念:“……”
    她頓時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回憶,心里只道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
    頓了頓,常念才小聲道:“脫,脫吧。”
    這衣裳和頭飾漂亮是漂亮,可折騰一天也累了。
    江恕于脫衣一事,可謂熟練,隨后抱夫人去沐浴,也細致,最后到了床榻,出奇地安靜下來。
    他將常念的寢衣脫下,凝神望著她背上那道疤痕,片刻后,去拿了畫筆來。
    常念困惑地看著江恕,忍不住扭頭問:“夫君,你,你要做什么呀?”
    “給阿念送一份新婚禮,可好?”
    “好吧。”
    常念安安靜靜地等著,背上肌膚嬌嫩,畫筆每一次落下都帶來輕微顫栗,她紅了脖頸燥了心,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畫筆擱置案臺的聲響。
    常念輕輕舒了口氣,再扭頭看,看不到,她去那面大鏡子前,終于清晰看到了。
    疤痕之上,是兩朵淡粉色的玉蘭花。
    栩栩如生,如同長在背脊上一般。
    “好漂亮啊。”常念驚喜道,還想問問她夫君幾時學的繪畫,鏡子里多出一抹身影。
    江恕從身后擁住她,親吻落在玉蘭上。
    玉蘭,忠貞純潔,永不背叛。
    燈盞,忽然滅了,紅燭還燃著。
    頭頂變成閃爍的星星點點,鏡子四周鑲嵌的寶石明珠也發出溫潤光芒,身在其中,仿若漫天星野下,夢幻迷離,只不過這些“星星”觸手可及。
    常念后知后覺地想起她曾問過星星月亮,江恕竟當真給她造出來了。
    她不爭氣地掉眼淚,嘴上卻問:“月亮呢?”簡直像個小作精似的。
    “月亮?”江恕擁緊懷里這個柔軟的身子,似乎就等著她這句話,低聲道:“月亮不是在這里嗎?”
    前世,他從深淵地獄里撈起月亮。
    今生,他于煙火人間里造了月亮。
    常念愣了半響,明白他所說的月亮,忍不住翹起嘴角,甜津津地笑了。
    自她來到這人世間,需長年累月的用湯藥養著,續命,是以一個“苦”字開頭,隨后短短三十年,歷經背叛和生離死別,又是一個“難”結尾。
    重生以來,有時候午夜夢回,冷汗淋漓,那些事情刻在骨子里,永遠都忘不掉。
    江恕是唯一一個,讓她知道喝苦藥湯真的可以治好病,讓她覺得活著很美好的人。
    活著,不是因為前世錯信他人而愧對于至親,也不因為今生要極力彌補罪過,不能讓至親失望。
    就單單是,隨心所欲、滿懷期待地活著。
    她想看到長夜過后的光明;想賴在他硬梆梆的胸膛里撒嬌;想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喚他“夫君”;還想說盡,這根本說不盡的愛意。
    不知何時,常念已淚流滿面,她回眸,輕聲喚了喚:“夫君。”
    江恕摸摸她臉頰,蹙眉問:“怎么哭了?”
    常念搖搖頭,笑道:“人哭不止是因為傷心難過呀。我想起一句話來,必要說給你聽。”
    江恕便問:“什么話?”
    常念:“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江恕笑了:“此話好極,阿念再說一遍,好不好?”
    “好。”常念溫聲細語,又對他說了一遍。
    也是千千萬萬遍,將江恕三字,刻在歲月里,深情為渡,百轉千回。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標注:“愿有歲月可回首……”一句出自出自馮唐《三十六大》。
    抱歉我來遲了,結局章寫了好久好久!
    接下來是番外了,目前的安排是這樣的:首先肯定是阿念和侯爺的番外,篇幅大概兩三萬,然后是兩對副cp,篇幅可能一兩萬,最后可能會安排一個大團圓的大結局,以及一個he中的be結局(這個是阿念和侯爺的,只是我設想,不一定會寫)
    大家還有什么想看的番外都可以在評論區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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