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說他長得討喜呢?
年齡三十歲上下,明顯不是本地人,臉部輪廓有著濃重的亞洲痕跡,起碼有一半是亞洲混血,黃皮膚,卷頭發,笑瞇瞇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想到了中國佛教里的彌勒佛模樣,非常具有親和力,生不出半點討厭或者反感情緒,他體重起碼有一百八十斤,肚子上的一大坨肥肉格外顯眼,將一件黑色背心勒的緊緊的,短褲短袖,麻繩拖鞋,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非常滑稽.
人畜無害,這才是真正的人畜無害。
這胖子雖然長得討喜,但陸寒可不敢輕視他,要知道,這些漁民以前很可能是海盜,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誰知道這個胖子會有什么樣的來歷。
胖子走到陸寒身邊,先是面慈的一笑,然后打量了陸寒足足五秒鐘,才說:“年輕人,你要去巴拿馬?”
他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而且還是正宗的倫敦腔,看來這家伙以前是在歐洲那邊混跡的。這也不奇怪,南美與歐洲只隔著一片北大西洋,非常的近。
“嗯。”陸寒沖他點點頭:“我會付給你錢。”
“嘿嘿,錢好說。”他從船艙走過來,邊走邊問:“這里有機場,為什么不坐飛機去?”
“坐船不是更方便嗎。”陸寒沒將話說太明白,而胖子也懂,饒有深意的嘿嘿一笑,沒再說什么。
“我得先說好,我只到科隆,巴拿馬那條運河我是不敢走,那有當地的政府軍,你到了那得自己想辦法。”
“這我知道。”
也許是同樣擁有亞洲人的模樣,所以胖子對陸寒好像特別的感興趣。
“就你們倆嗎?”他摸了摸自己肥碩的大肚子,笑呵呵的走到陸寒身邊,慢慢彎下腰,撿起陸寒腳旁邊的漁網。
“是的,就我們倆。”完了陸寒追問一句:“什么時候可以出發?”
“不知道。”胖子露出無奈的表情,他看了看天:“運氣好的話,今天就行,但如果運氣差的話,就得等到下星期了。”
“下星期?”陸寒有些無語,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哪能等到下星期,如果德維奇奧知道自己在這里的話,帶著一隊人馬殺到這里來,那豈不是在這里等死!
“老兄,為什么要等到下星期,今天為什么不行??”
胖子笑著指了指天:“你看看,現在云層很厚,很低,證明馬上就要下雨,而這個季節的雨一下少說也得一個星期。”說完,他聳聳肩:“不好意思,如果上一周你能來找我,我還能捎你一程,我剛從哥斯達黎加回來。”
這時胖子將網撐開,干脆一屁股坐在船上,然后拿著專用的鉤針和魚線,開始專心的修補。
“那為什么你又說運氣好的話,今天就能走??”
胖子抬頭看了看陸寒,眼神含著些笑意,緩緩說:“我說今天能走,是因為這些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云層,并不是積雨云,不過這些都得等到晚上起風了以后才知道,如果云層被吹散,那么恭喜你,下一周都會是風平lang靜,但如果云層越積越多,那就不好意思了,下周會是大暴雨。”
但胖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陸寒心涼到嗓子眼上。
“不過呢第一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我勸你啊,還是一星期后再來,到時候我們可以再好好的談談價錢。”
陸寒無奈極了,他明白這些常年在海洋上漂白的船夫都有看天知天氣的本事,基本上不會有錯,雖然這一刻可能是晴空萬里,蔚藍無云,但如果他們說會下雨,不出十分鐘,保準會是大雨傾盆。
別問為什么,這屬于一種敏銳的直覺,就好像陸寒對血腥味擁有著敏銳的嗅覺是一樣的道理。
垂頭喪氣的走上岸,唐媛見到,馬上圍了過來,她剛才已經聽到全過程。
“怎么辦?”
“再問問其他船。”陸寒瞪了眼那胖子,不怎么高興的撇撇嘴,他就不信這些船沒一艘愿意出海。
陸寒的好運氣似乎已經用光了似的,這么多船他一個一個挨著問了一遍,但每個人都說會下雨,說什么都不出海,這讓他沒一點脾氣。
而就在這時,那個胖子突然慢悠悠的上了岸,并朝著這邊走來,大老遠就看到他笑瞇瞇的樣子。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別問了,加勒比海的雨要比其他海域的雨猛烈的多,他們都是一群怕死的家伙,不會因為賺你一點錢而冒險出海的。”他笑的很和藹,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帶著一種莫名的親和力。
“你們是中國人嗎?”胖子突然來了這么一問。
陸寒與唐媛納悶的對視一眼,倒不是豎起什么警惕,只是忽然被人問到國籍,難免有些不自然,兩人都沒反應,沒承認,也沒否認。
“呵呵,你們不用緊張,我母親也是中國人,所以這么算的話,我也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哦對了,我忘了做自我介紹了,看我這笨腦子,我叫莫爾,你也可以叫我“肥豬”。”他用半生不熟的音調忽然說出肥豬二字,然后開懷大笑:“哈哈這是我的一個中國朋友給我起得中國名字,說是帥哥的意思。你們能聽懂嗎?”
陸寒差點沒笑噴,肥豬?哈哈,這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朋友跟他起得名字。
看得出,這個莫爾是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家伙,自己只不過跟他剛認識,就這么親切的與自己交談,而且陸寒看人非常的準,從莫爾清澈的眸子可以看出,這家伙絕對是一個標標準準的大好人。
忍著笑意,陸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莫爾,我雖然不知道你那個朋友為什么要給你起這個中文名字,但我得告訴你實話你被他騙了。”
“什么?”莫爾有些激動,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晃得厲害:“不可能我那個中國朋友跟我關系很好,怎么可能騙我呢?”
“是真的。”陸寒慢慢給他解釋肥豬的意思,聽了后,莫爾顯然很氣憤,眉毛都挑了起來:“這個家伙,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好好教訓他,竟然敢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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