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露間果然豪華,推門后豁然開朗,像是省廳級別的會議室,書桌,電腦,桌球臺,應有盡有,書架上擺放著整體的書籍,憑添了一圇文雅氣質,而中間那一座一米高的假山,則將飯桌襯托的更加高貴。
快速掃視一圈后,最終將視線停留在飯桌上的一位中年婦女身上。
她年紀四十左右,身材保養的很好,身穿一件鏤空白色連衣裙,齊膝的長度將潔白光滑的小腿完美的展露出來,黑色蓬松的波lang短發,使得圓潤的鵝蛋臉更顯年輕,如果不是陸寒敏銳的捕捉到了女人眼角的魚尾紋和眼中渙散的光芒,基本上會將其視為才剛剛三十出頭。
“陸寒,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蘇穗,是尹富大酒店的董事長?!?br/>
言畢,秦菁又拉著陸寒來到蘇穗跟前,親切的介紹:“穗姐,他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小寒,陸寒。”
兩人客氣的伸手相握,現在面對面,氣氛有些尷尬,陸寒也只能裝傻發笑。
秦菁并未覺得不妥,很熱情的招呼兩人坐下,然后像女主人似的,端茶遞水,活像個嬌美可愛的傭人。
等忙活完這些之后,三人都坐下,但面對面,一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是相親見面,少了個人總不行。
最后眼看不行,秦菁輕咳一聲,試探的問:“穗姐,小婕她人呢?”
蘇穗表情有些不自然,動作生硬的端起茶杯,然后又放下,她俏媚的鼻頭輕輕一蠕,輕聲道:“她今天早晨已經去美國了?!本o接著,蘇穗好像是鼓起了勇氣,在秦菁驚訝的注視下,道:“菁妹妹,你看能不能解除他們的婚約?”
“解,解除婚約??”
從進門開始就熱火張羅的秦菁一聽到這兩個字眼,一對會說話的眼睛立刻瞪圓,因為激動,竟拍案而起,嬌軀氣得亂顫,蔥白小手邊緣已經露出紅殷,讓一旁陸寒不由心疼不已。
“穗姐,這兩孩子從小定的親,怎么能說解除就解除呢?何況何況”秦菁有些惱火,語無倫次的她,況且了好久也沒個所以然來。
秦菁這次是真急了,自從陸寒五歲那年,他的雙親出車禍去世之后,這小子就一直跟著自己生活,說是心頭肉一點不夸張。
小時候陸寒調皮搗蛋,她就像親姐姐一樣訓斥,但誰如果敢欺負陸寒一下,那絕對是觸碰秦菁的逆鱗,再無一點淑女風范,都會像個瘋子一樣為陸寒打抱不平。長大后,在送陸寒去部隊的時候,秦菁幾乎哭了三天三夜,最后在得到每年一次的探望機會后,這才破涕為笑,由此可見,陸寒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為了今天這樁小時候定的娃娃親,秦菁幾乎籌備了半年的時間,未雨綢繆,她幾乎將結婚的酒店和車隊都安排妥當,就等著今天兩個人見面,但現在卻從女方母親口中得到一個悔婚的答復,失望,憤怒五味雜陳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來,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也好像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魯莽,蘇穗緩緩站起,先是雍容華貴的舒平了下連衣裙,開口說:“菁妹妹,你先別激動,這樁親事本身就是小婕她爺爺那時候弄得糊涂事,現在時代在變,他們兩個小孩也都已經長大,哪里還會遵守什么娃娃親???”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秦菁眼瞳一亮,慌忙問:“你們單方面解除婚約,小婕她爺爺怎么說?他同意嗎?”
蘇穗好像早就料到秦菁會有此一問,嘴角浮出一抹鎮定自若的笑容:“小婕爺爺現在很忙,我會抽空跟他說的,這一點你不要操心?!?br/>
言語中,蘇穗無形中將話說到死胡同,容不得任何回旋的余地,有種被吃定的感覺,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今兒這婚約是必須解除。
像是再沒有了一絲力氣,秦菁一屁股坐下,眼神空洞,可憐的垂下螓首,嬌俏的臉蛋愈發蒼白,緊緊攢著的五指,好像要扎入肉里似的,紅殷殷的好不疼痛。
看到小姨緊咬紅唇,極力壓制住心里的憤怒,陸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憐惜之情,快步沖過去蹲下,將她摟在懷里,輕撫著她耳邊的鬢發云絲,像安慰小孩似的,極為疼惜。
感受到陸寒粗糙的大手在耳邊不時摩擦,小姨臉一紅,剛才悲傷的情緒瞬間消失不見,似嗔含羞的白了陸寒一眼,慘白的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與陸寒一同站起,秦菁仿佛做了決定,輕微的蠕動俏美鼻頭,冷冷說:“蘇夫人,現在你們家大財大,不想再遵從老輩的約定,我無話可說,從今日起,你我兩家再無半點牽連。”
話說完,秦菁拿起衣服,主動將白嫩玉臂挽住陸寒手臂,兩人并肩齊步朝外走去。
但還未走到門口,身后蘇穗一聲自言自語的碎語,卻清晰的傳入兩人耳朵里。
“穿的跟個土包子似的,是來相親的嗎?”
標標準的冷嘲熱諷。
秦菁聽后當場就急了,一把甩開陸寒,氣沖沖的折返回去,然后再蘇穗略微驚慌的注視下,握緊粉拳警告道:“我家小寒怎么穿衣打扮,那是他的自由,用不著你來點評,還有就是,你閨女連來都沒敢來,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著一直壓抑憤怒的秦菁終于展現母老虎風采,蘇穗早就嚇得臉色慘白,哪里還敢再嘲諷一句,恐怕嘴巴再張一下,秦菁的粉拳就會毫不客氣的招呼到自己臉上。
陸寒在旁看的肚皮都快笑開了,小姨從小就這樣,只要有人敢說自己一句壞話,她就什么都不顧,先沖上去教訓對方一頓再說,嗯,這應該就是典型的護犢子心理。
兩人最終在蘇穗驚恐的注視下離開水露間,秦菁好像還在生氣,一路無話,而陸寒則像做錯事的孩子,很不自在的緊跟在她身后,以至于走到一樓前臺的時候,陳媚那掃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眼神,他都沒敢抬頭看。
出了酒店大門,立刻一股扎人的冷風嗖嗖襲來,與剛才酒店內春風和煦相比,外面簡直要比冰窖還要寒冷,刺骨的寒風刮娑著裸露在外的皮膚,順著衣領,不住的往里頭鉆去。
披著一件白色羽絨服的秦菁比之剛才雖然少了分高貴,但純潔無暇的白色羽絨服,略顯運動感的著裝,也讓她粉粒般的皮膚綻放出醉美的光彩,下方露出的半尺小腿,搭配上雪白色的高跟鞋,在雪花的陪襯下,更是蒙上了一層圣潔的意味,都說純潔無暇,現在陸寒才是真正明白了過來。
只不過,陸寒現在要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寒冷,不只是冰冷的氣溫,這其中還有被秦菁美眸一直緊盯著的原因。
“小姨,你怎么老看著我???”摸了摸臉上,沒有東西啊!怎么小姨今兒眼神這么古怪。陸寒心中立刻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當!
一個結結實實的爆栗打在陸寒頭上。
秦菁雙眸蒙上一層霧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臭小子,剛才小姨讓人那么欺負,你連一句話都沒說,說,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姨的?”說到最后,秦菁竟然轉為小聲的吟泣。
陸寒頓時頭大,是人家欺負你還是你欺負人家,別搞錯了,剛才你可是把那個貴婦嚇得連站直的力氣都沒了,還好意思這這里說被欺負。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看著面前委屈的扁著嘴的美人,陸寒心疼都還來不及,連忙半求饒半安慰道:“小姨,剛才那種場合,你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啊?!?br/>
秦菁漸漸止住抽噎,霧蒙蒙的兩眼掃在陸寒身上,忽然揪住他的衣服:“你看你穿的是什么??!怪不得人家會說你,明知道今天是相親,怎么不知道打扮打扮?”
陸寒窘迫不已,自己這一身行頭還可以?。?br/>
干凈的連帽衛衣,運動裝,怎么說也是牌子啊。
只不過,穿這身衣服來參加相親也確實有點不倫不類。
陸寒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無奈的自嘲心想,自己穿成這樣,怪不得剛才那貴婦會看不起自己,試想,誰會將女兒交給自己這樣的人呢!咦,不對??!那剛才那個陳媚怎么回事
剛準備意yin陳媚那火熱豐盈的**,忽然,秦菁牙一咬,扭動著肉感嬌軀,溫柔的撲進陸寒懷里。
“臭小子,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嬌嗔一句,女人將頭深深埋在陸寒懷里,用力嗅著鼻中濃郁的男人氣息,不由得有些膩意。
陸寒疼惜的將秦菁摟入懷中,看著她被凍得通紅的雙耳,立刻伸出兩手捂住,并不住的溫柔揉搓。
“我聽說啊,那個小婕是名空姐,長得可是美麗的很,國色天姿,是個一等一的大美女??!”秦菁像很冷,又往陸寒懷里擠了擠,唔噥道:“你現在可是丟了個大美女媳婦,以后有你哭的時候?!?br/>
小婕小姐陸寒心里陣陣冷笑,雖然自己從小沒有見過這個叫什么小婕的女孩,但叫這個名字,已經讓他提不起多少興趣。并且她今天還放自己鴿子,這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自己這樣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誰知道竟然被個女人擺了一道,真是他娘倒霉。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