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悄悄的來了,無聲又無息,冀州大地上一片生機勃勃,縱然在這隆冬之季,你也可以從老百姓臉上看到他們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年關?逢年難過的日子在這冀州百姓的腦海之中已經成為了過去,自這新的冀州牧上任以來,修河道,降賦稅,鼓勵經商加之這三年來老天爺的垂青,原本受到重創的冀州經濟在這三年之中得到了迅速的恢復,蔡邕,盧植,鐘繇三人居功至偉。
由辛毗負責的普通話推廣工作也已經蓄勢待發,只等趙風一聲令下便可率先在這冀州進行一場變革。張任著手訓練的白馬義從,自從幽州平亂歸來之后,雖再無戰事,可操演卻進入到了新的程度,往往是追風軍對陣破碎軍,憾山軍對陣射日軍,或相互交替。雙方開戰之時,張任聽從了趙風的建議,要求大家進入真正的戰斗狀態,每次對陣之中的勝者皆有重賞。
在每次準備戰斗之前,軍士們手中一律換成木制武器,每個軍士必須遵守的規則就是,一旦被木質武器擊中要害部位則必須退出戰斗,如果有誰不退出戰斗,則舉報者重商,不退者重罰。在這些前提下,那些精力充沛正值好斗之年的軍士們一待戰斗打響,便嗷嗷吶喊著廝殺在了一起。除了追風軍優勢明顯之外,其余三軍互有勝負。
張任擔心四部軍士因此而發生間隙,又會經常組織軍士們混在一起進行拉歌比賽。并將和趙風趙云一起從小玩到大的那部分趙縣老兵委派以各部的中層軍官,以此來消除隔閡,效果斐然。經過這種類似真刀真槍的實戰演習,這些軍士們普遍認為自己更加熟悉除自己兵種之外的其他兵種的戰斗方式以及自己之長處與短處。
而在張任看來,除了豐富軍士們的閱歷與戰斗經驗之外,增加了四部的單獨作戰能力,且使每部的軍士凝聚力空前高漲,軍士們為自己的番號驕傲自豪,對自己所在部有一種強烈的認同與責任感這才是真正可貴的。要知道,在這饑一頓飽一頓的年月,當兵就意味著可以填飽肚子,在這東漢上百萬大軍之中,懷有此心者十之七八,這樣一只軍隊敢問戰斗力安在!?
此時鄴城張燈結彩,月已上樹,可街上依然熙熙攘攘,熱鬧非常。趙府內,蔡邕、趙風、郭嘉等人正陪著曹操、劉備等人高談闊論。上次典韋,許褚二人在冀州軍營大鬧之后,被曹操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曹操訓斥此二人時心中卻連連稱奇:不想那趙云趙子龍如此了得,居然文武全才。
“難得二公此時都在這鄴城,風甚是高興,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聚!風先干為敬!”
“太白怎的如此客氣,我等相會之日必不會太遠!”曹操的一雙小眼睛之中精光閃閃道。
“承蒙大公子這一月來的盛情招待,備之感激非口能言,我也干了就是。”劉備一口氣喝干了杯中的就,甚是爽快。
郭嘉看著這三人虛與委蛇,心中良慨頗多,這天下英雄何其多,那曹操永懷偉略,手下之人亦非等閑,那劉備雖事事處處示弱于曹操,趙風二人,可以此觀之,足見此人有胸納百川之氣度,若一旦得志,恐其成就較之那曹操也不遑多讓。再看自己這兄長,鋒芒必樓,處處占據上風,給人一種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感覺。郭嘉暗道:不知兄長此舉可否瞞過這二人?!郭嘉心中沒底。
“諸位將軍,不必拘束,放開點,只當在自己家中便是。”蔡邕笑瞇瞇道。
酒桌之上,風卷殘云,那劉備身旁,關羽關云長根本不把趙風看在眼里,趙風的鋒芒讓這關二哥非常不滿,關羽心道:若不是大哥叫某容忍,某今日便可取爾項上人頭。酒席中悶悶不樂,只是自斟自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悠揚的琴聲響起,頓時一片寂靜,精通音韻也罷,不通音韻也好,皆沉浸在這樂聲之中。蔡邕見狀,用手捻著胡須,甚是高興。那彈琴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那趙風之妻蔡琰。這琴聲可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曲過罷,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
“方才之曲,乃何人所奏?真乃絕品,絕品啊!”曹操神色恍惚,似尚沉浸在音韻之中。
“哈哈哈,孟德謬贊了,乃小女所奏。”蔡邕非常高興,也不待趙風開口,便脫口而出。
趙風開始之時也非常高興,可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看書時得知那曹操甚是垂涎蔡琰姿色,待功成之時曾四出打探文姬下落,當得知流落南匈奴,立即派周近做使者,攜帶黃金千兩,白壁一雙,把她贖了回來!心中就頗不是滋味。
“某聽聞,蔡翁之女,乃人間絕色,何不喚出一見?”這是關羽今晚開口說得唯一一句話。
“在座眾人皆豪杰,那些俗禮不去理會也就罷了,老夫這就命人叫琰兒出來也就是了。”蔡邕近幾年日理萬機,今日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居然沒有注意趙風面色不善,慨然應允。
蔡琰在后院閑來無事,便取出琴彈奏,不曾想竟惹得如此效果,父親喚自己出去與眾位豪杰相見,蔡琰便微微皺眉,心道:為何不是夫君喚我?父親啊,父親,唉...蔡琰聰穎絕頂,略一思忖便想到了大概,有心不去,可父命難為,便自作主張的叫上大喬小喬與趙雨一同前往,趙雨雖已為**,可天性難改,欣然前往。
這四女略一打扮,來到前廳,這普一出場,把個關云長看的心中**騰的一下就躥了上來。心道:不想這趙風小兒家中,竟然有如此絕色!某若得其一,足慰平生。曹操亦是驚訝非常,可其與那關羽卻截然不同,曹操更多的是欣賞,就像一位收藏家,看見了別的收藏家收藏的珍品,眼中只有欣賞,并無占有之色。
趙風,怒視著關羽那**裸的眼神,心中埋怨蔡邕:岳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這廳內盡是英雄豪杰不假,可其中也不乏好色之徒!可那關羽卻渾然不覺。
蔡邕樂呵呵將四女介紹給大家。喬玄此時自然也在廳內,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心中也甚是得意。劉備自然發現苗頭不對,咳嗽一聲。“趙將軍,有如此嬌妻,真是福氣,福氣啊!哈哈哈。”劉備此言一是恭維趙風,二是提醒關羽,莫要打人家姑娘的主意,這四女皆是有主之人。
可不曾想,那關云長此時正看的如癡如醉,聽聞大哥之言,心中更是憤怒。心道:趙風小兒有甚本事,竟然有如此服氣!
趙風見劉備出面有調和之意,面色略一緩和道:“玄德兄此言,羞煞風也。”
“操,冒昧,不知可否請夫人再奏一曲?”曹操已然察覺趙風對關羽的不滿。此言一出,廳內曹操手下眾將以及關羽張飛頓時跟著一起起哄。
趙風麾下眾將頓時不悅。太史慈心道:琰兒,乃我三弟之妻,可是你等說讓撫琴,便撫得的?方要起身開口,卻被張任和趙云一同拉住。這細節也沒能逃過曹操之眼。趙風聞言心道:好個曹孟德,看來今日這送行酒,必須得吃出點味道不可了。
“琰兒,既然孟德兄有此一請,你就再撫一曲,可好?”趙風的爽快是曹操始料未及的,以方才趙風之神色可見,此女在其心中分量甚重,在說話前,連對方拒絕之后的話都已經想好了。現趙風答應下來竟然一時無話可說。心中贊道:好個趙太白,果然不拘一格!
蔡琰聲如黃鶯,應了一聲,便當眾再奏一曲。彈奏間,坐于琴前的蔡琰宛如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之仙女,一雙玉手撥挑著琴弦,同時也撥挑著那關羽的神經。關羽的目光始終落于蔡琰那錯落有致的身材與美的不可方物的面容之上,一杯酒下肚,恨不得立刻將這女子衣衫盡褪,騎與胯下馳騁一番。
這**裸的目光,不用說那趙家兄弟,就連平時一向穩重的辛佐治都面有怒容。而曹操此時則醉心于琴聲之中。一曲奏罷,曹操起身向著蔡琰一揖,“操,有緣聽得夫人兩曲,今生無憾矣!”
“我大哥,甚喜歌舞,可否令其四女歌舞一番?”關羽不顧劉備眼色,起身道。廳內一片嘩然。
太史慈拍案而起“哪里來的狂徒?如此不知好歹。此地可是爾等撒野的地方。”
關云長根本就不曾將趙家兄弟放在眼里,連看也不看太史慈只對趙風又道:“怎的?那曹操聽得其撫琴,我兄長就看不得其歌舞嘛?”
“哈哈哈哈哈,關羽,你可是要學那藺相如?”趙風怒極反笑,一張俊臉笑意盎然,一雙星目之中卻已是滿滿冰冷之色。
熟悉趙風的人都知道,這種表情趙風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在蔡琰趙雨被擄之時,令一次就是在處死郭圖之即。
曹操看著趙風,心中盤算:若要和此人相交,定莫要觸碰這幾個女人,尤其是那蔡琰。劉備,現在我看你如何處之。
書中代言,趙風方才言那關羽可是要學藺相如,乃是說在澠池之會上,秦王曾命趙王彈瑟,那藺相如又以命相抵,利劍相向脅迫秦王擊缶。閑言少敘。
關羽雖一武人,可也自然知道這典故,厲聲道:“怎的?爾敢不從?”關羽繞過眾人,徑直走到趙風跟前。
劉備此時已汗流浹背,有苦難言,心道:二弟,愚兄此行,一番心血皆毀于你手上了。
趙風起身,二人對視。關羽突然哈哈一笑道:“久聞趙將軍大名,稱什么武蓋霸王,統賽韓信,今日可敢于某一較高下?”
“你也配?”顏良厲聲道。趙風擺手,顏良落座。趙風看了一眼顏良心道:你可知,你就是死在他手里了?
“關羽,可敢與在下打賭?”
“有何不敢,若某勝了,則這四女今晚當為我兄弟三人歌舞一番,直到某滿意為止!”關羽成竹在胸。
劉備此時緊緊的拉著張飛生怕這魯莽的三弟再起事端,若非如此就那顏良一句話,恐怕張三爺此刻已經暴跳如雷了。
“就依你之言,若我勝了,你當跪在屋外大聲像四女道歉!”趙風說話聲音不大,不溫不火。
“某接下了!”
二人各自前去準備,趙風臨出門前對麾下眾將道:“今日必是一場惡戰,爾等待會兒觀戰,定要注意那關匹夫的前三刀。倘若他日與其對敵不可小覷。”
蔡邕此時已然后悔,可是也別無他法。眾人皆出門來到府中演武場。此地甚是開闊,倆人縱馬比試毫無問題。
星光點點,可這演武場卻燈火通明。
關羽胯下大宛良駒,掌中青龍偃月,一人一馬立于場中,氣勢非凡。趙風胯下絕影,手中霸王槍,在這夜色下冷冽的二目如電,不怒自威。
二人不再答話,關羽先發制人,雙腿一夾胯下棗紅馬。戰馬噌的一下就竄了出來,手中青龍偃月刀與此同時在空總不斷的變換著位置,場下觀戰的眾將皆行家里手,只見這關羽起手之勢很多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有句俗話叫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
趙風心中說實話也不是非常有底,想這關羽乃后世之武神,其武力之高可見一斑。見關羽咄咄逼人,趙風自然不肯示弱。見關羽手中刀變換方位,手中霸王槍也不斷著變換著位置。關羽見自己每次準備出手之線路都被這趙風看破,心中一緊,略一遲疑,趙風出招了。
霸王槍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帶著弧線,槍頭抖動點向關羽咽喉,場下沒有見過趙風出手的眾將又是一片嘩然,很多人不約而同的背后出了冷汗,心道:若自己是那關羽,恐這一招就難以招架。
關羽吐氣開聲:“開!”偃月刀和霸王槍發生了碰撞。金屬撞擊之聲震的人耳膜極具顫抖。趙風只覺這關羽氣力驚人,胯下絕影受此巨力不為所動,可那關羽的棗紅馬就沒有這么好力氣了,蹬蹬鐙倒退三步。關羽將先前輕視之心收起。舉刀斜著就劈向了趙風。
只此一招,趙風就心中明悟,既然我馬比你馬好,那我當然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了!也不躲閃,一招海底撈月迎著偃月刀便兜了上去。二人氣力不分伯仲,且都已爆發力見長,而此時胯下馬的優劣卻一目了然。
關羽自上而下,本占優勢,可兵器交接之后,胯下馬依然后退,可絕影卻穩如泰山。趙風不待關羽再進招,一提絕影,絕影向前疾馳。趙風使出泰山壓頂,以槍當棍,槍掛著風聲就砸了下來,關羽心道:趙風小兒,欺我馬弱,欲以馬勝我,我怎會著了小兒的如意算盤。便不再硬接。
二馬盤旋,戰在一處。在場眾人皆看的大氣都不敢出。蔡琰、大喬、小喬雖在屋內,可見良久趙風也不回來不禁有些擔心,可那趙雨卻好不在乎,對其兄信心十足道:“姐姐們,你們擔心什么啊,我哥不會輸的!”言罷還做了個鬼臉。
關羽忌憚趙風馬好,便無形之中有些畏首畏腳。且那關云長本就善攻不善守,而趙風也是攻強與守,這樣一短一長較之雙方戰馬之長短,更是立竿見影。
一百回合過去了,關羽已經險象環生,雖發現自己選擇錯誤,可再要起勢卻以不能了。趙風將太極槍法施展的淋漓盡致,讓關羽難受不已。趙風的槍總是出現在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可看似奇怪卻又總是恰到好處且槍中夾雜著一股回旋的力量。把個紅臉關公憋屈的臉更紅了。
趙風此時也是叫苦不堪,這霸王槍甚是沉重,而自己之耐力亦非強項。這打斗時間一長不免覺得有些疲了。又十回合過去了。趙風一咬牙心道:關羽今日欺我太甚,若我今日敗了,那琰兒等人豈不是要任由此賊欺侮!?
人的意志力往往會迸發出可怕的能量,尤其是觸動到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時候,這種力量更為可怕。趙風一念及此,再不覺疲乏。掌中霸王大開大合,施展出童淵所傳的百鳥朝鳳槍,槍中旋轉之力不再似方才那么柔和,更顯強硬。
童淵自開始就不認為趙風會輸,看著趙風施展自己的得意槍法,看的甚是欣慰,這風兒較之下山之時,槍法更見精純,可見從未曾懈怠。不由得連連點頭。
人的天賦雖然非常重要,可是如果沒有持之以恒的后天努力,天才和天才之間的成就往往也是天差地別。
二人又打了三個回合,趙風怒吼道:“關羽,且記著方才之賭約!”便使出百鳥朝鳳槍法之中殺傷力最大的百鳥朝鳳,霸王槍在關羽身前似乎變成了數百只大槍,且快似流星。關羽聞聽趙風的話,微一愣怔,再舞起偃月刀。已然晚了。“將軍,槍下留情啊!”“趙太白,槍下留人。”劉備和曹操異口同聲喊道。
趙風本也沒打算殺了這關云長,便將扎向關羽心口的大槍略一變向,霸王槍以千鈞之勢扎進了關羽的左肩。把個關羽直接從馬上扎下。手中青龍偃月刀,哐當落地。
趙府前廳門前,一個紅臉大漢,單膝跪地,其左肩之上尚且鮮血橫流。這紅臉漢子雙眼之中含著屈辱的淚水,顫抖著聲音道:“今日,關某得罪,請四位姑娘原諒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