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向晚一下子清醒過來,摸向自己的肚子,著急的看著他,“孩子呢?”
“沒事,醫(yī)生說送來的及時,不過還是有流產(chǎn)的跡象,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楚黎給她解釋道。
向晚舒了心,想起剛剛驚險的一幕,后背還是出了冷汗,喉嚨酸澀,有種想哭的沖動,側(cè)眸看向楚黎,輕聲的說:“謝謝,楚黎。”要不是他,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楚黎松開她的手,心里狠狠的抽痛,低聲的說了聲不客氣。
楚黎走了,被警察帶去問好,那個企圖對她不軌的男人,原來是附近的慣犯,已經(jīng)有好幾名年輕女性被他糟蹋了,這次終于有機會將他抓起來。
因為向晚還不能下床,所以警察便在病房里問了她幾句,之后楚黎便跟著他們回去做筆錄,處理一下后面的事情。
向晚看著天花板,雙附向小腹,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有一個小生命。
還好,還好。
因為晚上來的急,向晚被臨時安排在普通的雙人間里,凌晨三點的時候進來一個孕婦,看來是要生了,整個人痛苦的呻吟,旁邊的丈夫一直抓著她的手細聲安慰,但額頭上卻出了一層的汗珠,想來是緊張的很。
爸爸媽媽圍在身邊,各個都非常著急。
向晚忽然覺得孤單的很,這個時候,她的身邊竟沒有一個人。
爸爸肯定睡了,如果她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讓他知道了,肯定又認為是寧韶華沒有照顧她,到時候指不定又說什么。
至于寧韶華……向晚拿出手機點了點——關機,沒電了。
對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向晚背過身去,看著窗外輕輕搖曳的樹枝,心里越發(fā)的荒涼。
一個小時后,那個孕婦被退去產(chǎn)房,呼喊聲叫的整棟樓都能聽見,這個時候,楚黎剛剛回來,見到那副場景微微愕然,“原來……生孩子這么痛苦啊?”
向晚扯了扯嘴角,“是啊,很痛呢!”她的媽媽為了生她,甚至痛的睡了過去,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楚黎回過神,看著向晚有些低落的神情,知道她可能想起了什么傷心的事便沒有多問,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給他打個電話吧。”
這個‘他’當然是寧韶華,楚黎知道,就算他天天在這陪著她,也不會彌補她心里的那份空缺,畢竟……他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咬了咬唇,向晚猶豫的接過,現(xiàn)在好像也應該告訴他了,不然讓他從別人的嘴里聽說自己當爸爸的事,估計會很生氣吧?
做了一番掙扎后,向晚熟悉的撥了的寧韶華的號碼,楚黎見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電話在嘟嘟嘟幾聲后被接起,是個熟悉的女聲:“喂?”
一瞬間,真的只是一瞬間,向晚覺得自己的頭一下子就炸了,手機順著臉側(cè)滑到被上,那邊的女聲還在不停的喂,后奇怪的掛了電話。
如果不是因為對寧韶華的號碼太過熟悉,她也許會懷疑這個電話打錯了……
可是,在加拿大的日日夜夜,她都對著這個號碼遲遲的發(fā)呆,十一位數(shù)字早已刻在她的腦子里,這怎么會呢?
向晚的心很痛,非常的痛,甚至連呼吸都是痛的,可這個時候她卻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為什么呢?
是因為麻木了嗎?
窗外依舊黑的徹底,幾只樹枝輕輕的搖曳,像是在嘲諷。
嘲諷她的此刻。
深夜了,寧韶華和陸瑩芷,他們在干什么呢?
幾分鐘以后,楚黎重新返回屋子,看著向晚望著窗外發(fā)呆,不免皺了皺眉,在她的身邊坐下,擋住了她的視線,“打了?”
向晚眨了眨眼,出口便是酸澀的,“嗯。”
楚黎點了點頭,拿過手機裝進了兜里,看著向晚依舊提不起興致,不禁問道:“怎么了?他……不來嗎?”
街道路口。
車來車往,唯有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靠在路邊。
車內(nèi),陸瑩芷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原處,輕輕的勾了勾唇。
盡管上面是個陌生號,但她還是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喘息聲,哼!向晚啊向晚,我和你的丈夫在一起,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繼續(xù)這么大方?
視線瞥見原處那抹身影走出來,逆著月光沉穩(wěn)的走過來,陸瑩芷立刻靠在椅背上裝做休息。
啪——
車門被打開,寧韶華坐了進來,伸手將買來的東西扔給她,“快吃,吃完有話和你說。”
他來就是準備和她把一些事情說清楚的,哪知道她突然哮喘病犯了,而且還讓他給她去買藥,真是麻煩!
陸瑩芷虛弱的睜開雙眼,拿起塑料袋里面的藥吸了吸,其實她能猜到寧韶華找她出來的原因,可她不想聽,非常不想,可她又舍不得離開,要知道她見他一面有多難?
哮喘很多年都不犯了,今天也是急中生智。
寧韶華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一只手橫在窗沿上,夾在手中也不去吸,任由它自己燃滅,見陸瑩芷好些了,低沉的開口:“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些天我為什么會配合你的演出。”
陸瑩芷苦澀的笑笑,“知道。”因為向晚嘛,可他現(xiàn)在給自己說會不會太晚了?她發(fā)了那樣的微博,可突然發(fā)現(xiàn)他是在利用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輿論都在罵自己,名聲算是都毀了……
讓她以后怎么辦呢?
“所以,以后停止吧,我們不要見面了。”他的話說的決絕。起初就是為了試探向晚,現(xiàn)在雖然鬧得不可收拾,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萬一向晚真的生氣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陸瑩芷,他倒是沒有想過她會在公眾面前發(fā)那樣的文字,現(xiàn)在弄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也是她咎由自取,而且他現(xiàn)在,以她的手段,肯定能很快就在公眾面前洗白,這對她不是件難事。
陸瑩芷的心冷了一度,側(cè)頭看向男人冰冷的側(cè)臉,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韶華,是不是現(xiàn)在在你眼里,只有那個向晚最為重要?其他就什么都不是對嗎?我為了你付出了這么多!就換來你一句‘不要見面了’?你覺得你對的起我嗎?”
寧韶華冷笑一聲,眼里有些嘲諷,“我對不起你?我有什么好對不起你的?當年的訂婚你我都知道是父母之命,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現(xiàn)在是你在一直算計我,怎么到了最后成我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