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一共才幾千年的歷史,一根埋藏在土里千年以上沒有被挖掘的人參,這也太難能可貴了一些。</br> 看著包括許德文在內的所有人,一臉驚呆的樣子,劉揚玩味一笑道:“你們怎么不笑了?”</br> “——”</br> 書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氛圍。</br> 劉揚的話,無疑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所有人的臉上,啪啪作響。</br> 剛才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劉揚,現在呢,又羞又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br>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讓他們都是有些觸不及防。</br> 許德文一臉尷尬的臉色,說道:“你們幾個,還不快給劉先生道歉!”</br> “劉先生,對不起!”</br> 許德文的幾個徒弟,身體打了一個冷戰后,紛紛羞愧的彎腰低頭,向劉揚道歉。</br> “劉先生,對不住,真是對不住,”許德文老臉通紅,羞愧難當。</br> “算了!”</br> 劉揚擺擺手道:“我也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這支千年人參,能換一點麝香嗎,我只需要兩克。”</br> “你只要兩克?一根千年人參換兩克的麝香?”</br> 許德文震驚出聲:“劉先生,你知道這千年人參,有多珍貴嗎,也是千金難買一克的,你卻要用一支只換兩克麝香?”</br> 劉揚再次語出驚人道:“千年人參,我有不少,而我也只需要兩克的麝香,在我看來,這買賣,不虧本。”</br> “——”</br> 劉揚的話,再次讓許德文和他的徒弟們,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他們腦門上,嗡嗡作響間,徹底傻眼。</br> 還有不少?</br> 我的天!</br> 這位劉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家里種千年人參的嗎?</br> 不對,千年人參可不是種出來的!</br> 許德文嘴角在狠狠抽搐著,看著劉揚的眼神都變了,簡直跟見到鬼似的。</br> “這買賣,當然是我賺大了,劉先生,你如果真愿意用一支千年人參,換兩克麝香,我當然非常愿意的,”許德文說著,臉上甚至有了激動和興奮之色。</br>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br> 更何況這天大的便宜。</br> 劉揚笑了笑:“愿意就好。”</br> “劉先生,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br> 許德文深怕到嘴的鴨子飛走似的,丟下這句話,迫不及待的便是走出了書房。</br>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許德文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一個小木盒走了進來。</br> 將木盒放在茶幾上后,許德文打開木盒,一股麝香便是撲鼻而來。</br> 許德文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桿小秤,用一根小勺子,小心翼翼的取出麝香稱量著。</br> 兩克!</br> 稱好后,許德文將秤盤上的麝香倒進了一個透明的小袋子里。</br> “劉先生,這是麝香。”</br> 許德文說著,眼睛放光的看著劉揚手中的千年人參。</br> 劉揚將一手將千年人參遞給了許德文,一手接過了裝有麝香的小袋。</br> 這也算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br> 許德文看著手中的千年人參,忍不住的說道:“劉先生,買買已成,你可不許反悔了。”</br> “哈哈——”</br> 劉揚忍不住笑了:“放心,我都說了,我還有好幾支千年人參,不差這一支。”</br> “咕隆!”</br> 聽到劉揚的話,許德文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更好奇劉揚到底是何方神圣了。</br> “我來醫館的目的,就是為了麝香來的,我拿到我想要的,就該走了。”</br> 劉揚說著,緩緩起身。</br> 許德文說道:“劉先生,我送送你。”</br> “好!”</br> 劉揚沒有拒絕。</br> 當許德文將劉揚送到醫館的大門口時,忍不住的說道:“劉先生,你應該也是一名中醫吧?”</br> 劉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算是吧。”</br> 什么叫算是?</br>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br> 許德文和他身后的徒弟們,聽的是云里霧里。</br> 他們怎么會知道,劉揚不僅沒有開醫館,沒有在中醫院工作,更沒有在哪家醫館里坐診。</br> 只是劉揚遇到需要他救治的人,他才會出手醫治,只能算辦個醫生。</br> “劉先生手上有這么名貴的藥材,我想劉先生一定是一個中醫世家的傳人,劉先生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如果日后我碰到什么疑難雜癥的話,還希望能向你討教一二,”許德文笑著說道。</br> “這個嘛!”</br> 劉揚想了想,點點頭道:“好,你把我的電話記下來吧。”</br> 許德文急忙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來,存下了劉揚的手機號。</br> 在南江,劉揚也是給華醫生留下了電話號碼。</br>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劉揚無法拒絕一位醫生這樣的請求。</br> “那就此別過了。”</br> “好的,劉先生,慢走不送了。”</br> 劉揚向許德文揮揮手后,大步走出了醫館。</br> 看著劉揚的背影,許德文一直這么望著——</br> “小子,壞了我們的好事,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嗎?”</br> 當劉揚快要走出這條深巷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br> 只見一個老者,領著兩個壯漢從陰暗的墻角處走出來,擋住了劉揚的去路。</br> 老者臉色陰冷,直勾勾的看著劉揚。</br> 剛才說話的正是這老者。</br> “爸,不用跟他廢話,直接狠狠教訓他一頓,我要打斷他一條腿,”一個壯漢咬牙切齒的說道。</br> 另外一個壯漢則是兇相畢露的說道:“對,不廢了他一條腿,難解我心頭之恨。”</br> 劉揚淡淡道:“沒想到,他們兩個還真是你兒子,你們父子三人,專門干這坑蒙拐騙的事情嗎?”</br> “嘿嘿——”</br> 老者陰惻惻的笑道:“現在出來吃口飯可不容易,干這種事情,來錢快,今天你壞了我們的好事,可是要付出點代價來的。”</br> “你會龜息功,應該是內勁修為吧,”劉揚說著,看向兩個壯漢,搖搖頭道:“可惜你兩個兒子不爭氣,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明勁。”</br> 明勁、內勁——</br> 當劉揚說出這些話后,老者臉色一變,問道:“你也是武者?”</br> “怎么,很意外嗎?”劉揚笑問道。</br> 對于劉揚的嘲笑,兩兄弟頓時怒了,咆哮道:“我們是明勁又怎么樣,你這小身板,怕是剛觸及武道的皮毛吧,還敢笑話我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