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有的是子彈,他耗費(fèi)得起,而對方的槍法雖然奇準(zhǔn),怎奈面對的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狐貍,一次次都被他躲過。
時間在緩慢的流失,而對峙繼續(xù)。
過了二十分鐘,布里在苦熬里終于聽見了螺旋槳擊打空氣的聲音
“啊,終于來了!”
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將撅著屁股,趴在車?yán)锏姆茽柾狭顺鰜恚缓笱航庵冯x運(yùn)兵車。
他知道對方只是為了解救菲爾,不會對他開槍,所以這件防彈衣還行。
對方遠(yuǎn)程的子彈在布里周圍掠過,“嗖嗖”的風(fēng)聲,讓他分外驚恐,但好在無法對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他距離已經(jīng)降落的直升機(jī)越來越近了。
終于,遠(yuǎn)處里,一個曼妙而迅捷的身影,像一只精巧的夜鶯,從高處飛掠而下,用最快的速度跨過雙方間隔之地,向布里奔來。
那個人正是朵雅,她起初面對布里的亂槍,只能在遠(yuǎn)距離攻擊中等待,而此時她卻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人質(zhì),于是她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現(xiàn)身追擊。
就在她已經(jīng)奔到距離直升機(jī)大約一千五百米距離時,她準(zhǔn)備蹲下身對直升機(jī)展開狙擊,可是不等她開槍,在她的身后卻傳來一聲槍響,于是她
應(yīng)聲倒地。
就在她被擊倒的同時,布里已經(jīng)奔到了直升機(jī)的邊上,
“快來人幫我把他弄上去!”
他大叫。
這時,果然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敞開的機(jī)門口,他隨后一躍而下,已經(jīng)快速地來到了布里身邊。
布里在沒有看清對方的情況下,迅速把菲爾交給了他,
“快點(diǎn),我們上……啊!”
話沒說完,一把虎牙軍刀已經(jīng)插進(jìn)了他的軟肋,他隨即睜大了眼睛,還沒有最后看清對方,就倒在了地上。
他顧不得什么菲爾,干脆把他也扔在地上,自己極速向著朵雅的位置跑去。
等他距離朵雅倒地的位置不遠(yuǎn)時,卻看見一個人正背著一個人,向這邊走過來。
“你是誰?”
光線太暗,他無法確定對方,他停下來,喊道
“我是虐神!是朵雅召喚我來的!她受傷了,快來幫我!”
邪神這才重新跑過去。
當(dāng)他從虐神肩頭接過朵雅,此時的朵雅已經(jīng)不省人事。
“我們要立刻送朵雅去接受救治!”
虐神說。
隨后,邪神感覺一陣風(fēng)從頭頂刮過,他的后腦勺偏下的地方被鈍器狠狠擊中,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當(dāng)邪神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身在一座用鋼筋混凝土澆灌而成的監(jiān)獄里。
邪神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兒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監(jiān)獄,也沒有那么臭名卓著,但這兒的戒備卻不是一般的高,因為它直屬于M國軍部。
而里面的犯人不是身懷巨大的秘密,就是極度恐怖。
邪神先生之所以可以容身于此,是因為他被懷疑可能身兼這兩個屬性。
“這是哪兒?”
這是他醒過來時的第一句話,因為他聽見周圍有雜亂的腳步聲和人在說話,但是他卻動不了,強(qiáng)烈的白熾光線讓他也無法看到周圍的一切。
但是沒有人搭理他。
過了幾分鐘,有人開始粗魯?shù)卦谒眢w上扯下一樣一樣?xùn)|西,那應(yīng)該是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儀器。
當(dāng)一雙黑乎乎的手伸到他的額頭,并從他的太陽穴位置也扯下兩個儀器的部件。
他透過短暫的陰影,看見了一個肥頭大耳,眼睛暴突的女人,她一邊扯去儀器,一邊張開厚得像兩根香腸一樣的嘴唇
“這個狗娘養(yǎng)的!壯實得像一頭野牛一樣呢!”
“嗯,好吧,看來我們需要加強(qiáng)管理!別讓他在見上帝之前,惹出什么亂子來!”
說著,已經(jīng)從暗影里過來兩名身穿灰色制服的壯漢抓住邪神的手臂,把他拽下地,隨后押解著向外走。
這時,面前的鐵門洞開,外面透進(jìn)來昏黃而迷蒙的光亮,邪神無法因此判斷此時的時間。
當(dāng)他被兩個家伙反背著雙手經(jīng)過鐵門的時候,那名為他檢查的肥胖的黑女人正站在門口,她一只手按在腰帶處掛著的槍袋上,一只粗糙而肥碩的手則在邪神臉上抓了一把,最后復(fù)原成一把手槍的造型,指著邪神的太陽穴
“小子,在這里可要老實一點(diǎn),否則老娘一定會讓你享受到不一樣的人生!”
邪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然裝作神情恍惚,沒有搭理她,而押解他的兩個家伙卻笑起來
“哈哈,曼蘿,你可不要嚇唬他,就你這體格,要不了三個回合就把他弄爬了!”
邪神被他們押解著,在密封著鐵絲網(wǎng)的走道里穿行,大約行進(jìn)了十五分鐘,他們來到一個厚重的角門前,其中一個押解者摁著上面的密碼,隨后又對著上面的攝像頭瞪眼伸舌頭,那樣子就好像在做鬼臉。
隨即,角門打開,他們走了進(jìn)去。
那是一座建筑的走道,周圍都是封閉的水泥墻,因此顯得更加的昏黑。
長長的走道里,異常的安靜,邪神可以清晰地聽見三個人的凌亂的腳步和軍靴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及所引起的,不斷的空洞的回響。
終于,他們來到了一處旁邊樹立著鐵柵欄的地方,那名押解者敲了幾下柵欄上的鐵欄門。
不久,一個人提著一串鑰匙從旁邊閃出來,打著哈欠隔著柵欄同兩個人打招呼,同時,“嘩啦啦”地打開了柵欄門上的鎖
“進(jìn)來吧!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媽的,我剛剛睡著!”
“尼佐,你就別抱怨了!你已經(jīng)很享受了,我們剛剛審訊完一個犯人,就攤上了這個差事,到現(xiàn)在還沒休息一分鐘呢!”
那個身材矮而滾圓的尼佐這才“嘿嘿”地咧嘴笑了,然后他重新鎖好門,領(lǐng)著他們向里面走。
“給這個家伙安排一個有震懾力的房間,你看他這個樣子就不是什么老實人!要不軍部那邊也不會把他送到這里!”
“呵呵”
矮個子尼佐笑了
“好東西都不會送到我們這兒來!不過你們放心,一會兒他就會哭爹喊娘,乖得像個寶寶了!”
他們的說話絲毫沒有避諱,邪神聽得很清楚,他知道,不論這是哪里,對于他已經(jīng)是置身于虎豹狼群之中了,不過聽他們的口氣,他們并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這說明摩薩德的貝利沒有把他的信息向有關(guān)方面透漏,當(dāng)然也可能自己的被抓,貝利并不知情,不論如何,這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hù)。
當(dāng)他們到了第二個柵欄門的位置,并打開它進(jìn)去,這才到了實質(zhì)性的監(jiān)區(qū)。
邪神可以看見有人不斷地趴在鐵門上面的小窗口向外面張望,當(dāng)看見了他們時,則立刻表現(xiàn)出厭棄的樣子,迅速離開窗口。
“媽的!都別看了,我可不是曼蘿那個肥婆!”
他喊罷,果然一個個小窗上幾乎擠扁了的人臉都瞬間消失了,并隨之傳來一陣噓聲。
“這幫**的!簡直是想女人想瘋了!曼蘿那樣的母豬在他們眼里也成了絕代佳麗啦!”
另外兩名押解者也笑了,并示意他
“尼佐,你可說話留點(diǎn)神,別讓曼蘿知道了!否則她說不定會給你打上一針,讓你天天金槍不倒,然后再把你累死!哈哈”
于是三個人在愉快的嬉笑聲里終于押解著邪神走到了最尾的一間牢房門前。
邪神注意到,這里每一個監(jiān)室的門上都有編號,比如101,102等等,而這一間沒有,在編號牌的正中只有一個“0”字,他一時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這兒行嘛,尼佐!軍方讓我們嚴(yán)管,可沒有說讓我們……”
當(dāng)尼佐拿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時,一個押解的人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
“沒事,他那個塊頭需要這樣的地方歷練歷練!哈哈”
說著,他沖著那個人擠擠眼,門隨后被打開了。
隨后,尼佐摁開了房間里的燈,并用手里的橡皮警棍狠狠敲著鐵門,發(fā)出震耳的聲音。
“喂,該死的,今天給你們送來一個伙計,據(jù)說他很牛*,你們可以好好享用一下啦!”
燈光之下,狹窄的房屋里,一切存在幾乎都可以一覽無余。
里面分上下鋪共有四張床,角落里還擺放著一排柜子也共有四只。柜子上面則橫七豎八地扔著刷牙用具和毛巾,甚至還有幾雙死老鼠一樣躺著的臭襪子。
“哼哼,尼佐,難道今天是感恩節(jié)嗎?怎么對我們這么大方啊?”
一個渾身精赤只穿了一個小褲衩的家伙,斜躺在右側(cè)的下鋪上,燈光里,他裸露著濃密的胸毛,嘴里調(diào)侃著,而臉上除了眼睛里透出的冷酷,則一絲表情都沒有。
“是呀!尼佐,我看要不也把圣誕節(jié)提前了吧,這樣可以一起過,才更快活!反正我們也過不了幾個節(jié)日啦!哈哈”
那是躺在他上邊的家伙,也裸露著上半身,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他笑的時候,上嘴唇高度上翻,露出大面積的牙齦與滿嘴的黑色牙齒,那樣子像是剛剛喝過了人血的死靈。
邪神注意到,就在他們對面的床上下鋪位置,還側(cè)躺著一個人,他的臉沖里,露出黑黃色的脊背。
而脊背上每一條肌肉都輪廓清晰地被燈光勾勒出來。
他沒有說話,甚至于都沒有挪動一下身體,但就在他極其迅速地向邪神瞥了一眼時,那眼睛里透射出的凌厲的光線則瞬間被邪神撲捉到了。
尼佐沒有搭理他們,他還有程序要完成,隨后他指著剩余的一張床,也就是那名始終沒有說話的人的上面位置
“你就睡那里,當(dāng)然如果你能睡著得話!”
隨后又指了一下柜子,以及上面的東西
“那些你可以隨便用,反正他們臟得像豬一樣,從來都不會動用牙刷,缸子和毛巾!所以不會和你爭的,這是關(guān)在這個屋子里唯一的好處!呵呵”
說罷,才捂住了鼻子
“她媽的,太臭了!我可要趕緊離開,否則都要吐了!”
說罷,他扭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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