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褚臨沉手中的酒杯驟然往桌上一放,發(fā)出一聲輕響。
身旁,明秋鶴臉色也微微變了變,驚疑不定地看著姜樹文,卻看不穿他的意圖。
包廂里,沒有人說話,氣氛隱隱地有些古怪。
半晌,姜樹文再度開口,緩緩說道:“剛才來的路上,有人跟我說,褚總是為了一個女人來到京都的。所以我想聽聽褚總怎么說,真的是這樣嗎?”
說完,探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褚臨沉,像是在他臉上尋找答案。
褚臨沉眼瞼微垂,薄唇吐出低沉的一個字:“是?!?br/>
在對方還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之前,又補(bǔ)充了一句:“也不全是?!?br/>
“哦?”
姜樹文原本有些失望的,聞言,一下子興味地瞇了瞇眸子。
褚臨沉把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也顧不上在場的三個女人了,挑明了說道:“還有燕家?!?br/>
他直視著姜樹文,深沉的黑眸帶著洞悉的敏銳,“姜先生,如果沒猜錯,是燕家人把我和秦舒的事情告訴你的?他們的用意很簡單,無非是阻止我們之間的合作。燕家為什么要這么做?因?yàn)?.....他們害怕了?!?br/>
一秒記?。瑁簦簦?
姜樹文不自覺地斂起了臉上玩味的表情,認(rèn)真聽著。
直到,聽到褚臨沉最后一句話,不由地笑著搖頭,“害怕?以褚氏目前在京都的地位,燕家怎么會......”
褚臨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燕家怕的不是現(xiàn)在,而是——我們達(dá)成合作之后。在居安思危這一點(diǎn)上,燕家倒是做得不錯?!?br/>
說完,輕嗤一聲,表達(dá)出對燕家的不屑。
一旁的明秋鶴也是附和地點(diǎn)頭,說道:“是啊,姜先生,燕家正是因?yàn)榍宄愫团R沉一旦合作,那就是天衣無縫的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他燕家再想插一腳進(jìn)來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會急了眼,從中作梗?!?br/>
姜樹文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
片刻后,他擺擺手,對三個女人示意道:“你們都出去。”
女人們不敢多說一個字,放下手里的東西,乖乖離開。
包廂門再度關(guān)上,桌邊就只剩下了三人。
褚臨沉和明秋鶴對視一眼,然后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姜樹文。
沒有不相干的人在場,姜樹文這才真正擺出了談?wù)碌膽B(tài)度,對褚臨沉說道:“燕家的想法我怎么會不知道?不過,我不跟他們合作,也不代表就一定會跟你合作。”
聞言,身為中間人的明秋鶴緊張地皺了皺眉,“姜先生,我和褚氏合作多年,臨沉雖然是褚氏年輕一代的掌權(quán)人,但他的能力和魄力絕對不容小覷,我也相信他在這京都一定會有一番作為,正因如此,我才特意將他引薦給你,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jī)會!”
“明先生,我今天能來這里,不是已經(jīng)給褚總機(jī)會了么?”
姜樹文不為所動地說道,目光若有似無地從黑色盒子里的金章上劃過,最后回到褚臨沉臉上,神情悄然地嚴(yán)肅:“我有個疑慮想向褚總確認(rèn)?!?br/>
褚臨沉面色沉靜,“姜先生請說?!?br/>
姜樹文直直地盯著他,緩緩開口:“在我看來,女人是男人事業(yè)的絆腳石,但凡想要成功的男人,都不應(yīng)該被情愛牽絆。褚總,你覺得呢?”
此話一出,明秋鶴頓時神色一緊,下意識地朝褚臨沉看去。
卻聽他沉聲說道:“我不這么認(rèn)為?!?br/>
姜樹文目光暗了暗,“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
說完,起身就走。
步伐果斷,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明秋鶴反應(yīng)過來,著急地說道:“臨沉,你剛才不該那么說的,哪怕只是撒個慌哄姜先生也行。你不知道,他以前在女人身上吃過虧,心里的疙瘩解不開,對這種事情就特別在意。”
褚臨沉面色微沉,冷冷應(yīng)了一句:“我知道?!?br/>
從姜樹文提起秦舒名字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到了對方心里的顧忌。
怕燕家用秦舒來牽制自己么?
耳邊傳來明秋鶴不甘心的聲音:“不能讓姜先生就這么回去,否則跟軍工廠的合作肯定泡湯了。趁他還沒走遠(yuǎn),我們趕緊把人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