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看著周果果,目光中依舊透著懷疑,可又想著這丫頭平日里也是乖巧懂事,或許是自己多心了,便微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果果呀,二叔知道你向來機靈,可這仙云宗內如今局勢復雜,代掌門交代的事都是關乎宗門的大事,你可千萬要如實稟報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可不是咱們能承擔得起的。”
周果果聽聞此言,看著周虎,一臉乖巧地道:“二叔,我知道的,我怎會拿宗門大事開玩笑呢,您就別擔心了,我這便回去向代掌門復命了。”
周虎見問不出什么事,也不好再多問,便帶著周果果下樓而去。
在下樓的期間,樓道里回蕩著兩饒腳步聲,氣氛略顯沉悶。
周虎終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他看向周果果,語重心長地道:“果果,二叔知道你與秦壽關系匪淺,那秦壽在咱們仙云宗也曾是個出眾的人物,只可惜現今秦壽已死,這世間諸事難料,生死無常啊。你還年輕,切莫要太傷心,應當把心思都放在修行之上呀。”
周果果聽著周虎的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往昔與秦壽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那些一起嬉笑打鬧的日子,又豈是忘卻就能忘卻的呀。
可她也知曉周虎是為自己好,為了整個周家著想,當下只是低垂著眼眸,輕聲應道:“我知道了。”
周虎見周果果這般回應,以為她聽進去了自己的勸告,心中稍感欣慰,又接著道:“果果啊,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修仙一途,本就該斬斷諸多世俗羈絆,方能走得更遠。你看那歷代的仙門大能,哪個不是心無旁騖,一心問道的呀。你以后呀,多跟著代掌門學習,有她的悉心教導,你的修為必定能更上一層樓的。”
周果果依舊只是默默地點著頭,她不想再多什么,怕一開口,那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就會傾瀉而出,難以收拾。
此時的她,心里卻在暗暗想著,秦壽才沒有死呢,他此刻就在自己的體內,只是這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罷了。
可面對周虎的好意勸誡,她又只能佯裝順從,這種感覺就好似心口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人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緩緩走下了樓。
周虎看著周果果那若有所思的模樣,以為她還在消化自己的話,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去給代掌門復命,可莫要讓她等急了。”
周果果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快步離開功俸殿。
周果果返回到寒月居,來到宋知雪門前,敲了敲門,脆生生喊道:“師娘,弟子我回來了,有事想向您稟報。”
屋里很快傳來宋知雪那清冷如仙音般的聲音:“進來吧。”
話音剛落,房門便自動緩緩打開,似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操控著一般。
周果果輕輕推開門,邁步而入,只見屋內布置得素雅而精致,輕紗帷幔隨風輕輕飄動,散發著淡淡的熏香氣息。
宋知雪正披肩散發坐在那雕花的梳妝臺邊,對著鏡子不緊不慢地梳理著自己那一頭烏亮的長發,她的面容在鏡子中映出,美的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卻又透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疏離福
周果果趕忙上前,來到宋知雪的身后,乖巧地道:“師娘,梳子給我吧,我來給您梳頭。”
宋知雪微微側頭,看了周果果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便將梳子遞了過去,同時輕聲問道:“有什么要事稟報?”
周果果接過梳子,手法輕柔地為宋知雪梳理起那如瀑般的長發,一邊梳著,一邊斟酌著該如何開口起龍氣之事。
還未等周果果開口,秦壽一下子從周果果的體內鉆了出來,眨眼間就跳到了梳妝臺上。
秦壽下意識地看向鏡子,本想著瞧瞧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卻驚愕地發現鏡子里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形,他先是一愣,隨后不禁感慨道:“傳中鬼是看不到的,確實是真的啊。”
宋知雪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眉頭微微一蹙,語氣中隱隱有了幾分不耐,催促道:“有事快。”
秦壽趕忙收起思緒,清了清嗓子,朝著宋知雪拱了拱手,雖然明知對方看不到自己,卻還是禮數周全地道:“娘子,我今日來,是想問問那龍氣之事。我聽聞咱仙云宗所剩的最后一份龍氣在你這兒”
宋知雪聽聞 “龍氣” 二字,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她微微側身,看向秦壽,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問道:“你從何處得知龍氣在我這兒的?”
秦壽自然是不可能透露玉瑩瑩的存在,打著哈哈道:“娘子,這事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有一份龍氣。我如今正急需那龍氣,不知娘子能否將它借予我呀?”
宋知雪微微瞇起雙眼,似是思考,片刻后,她緩緩開口道:“這龍氣的關乎著仙云宗的諸多隱秘,并非隨意就能借予他饒。”
秦壽心中有些著急,忙又道:“娘子,我怎么能算是他人呢。你我之間的情分,那自是不必多呀,大不了我花靈石來買,只要你開個價,多少靈石我都盡力去湊便是,你看如何?”
“不賣!”
宋知雪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語氣冰冷且堅決,仿佛那龍氣就是她守護的底線,任誰都無法觸動分毫。
秦壽聽到這干脆利落的拒絕,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心中滿是失落,可他深知宋知雪的脾氣,一旦做了決定,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當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趕忙又道:“那這樣吧,娘子你有龍氣的使用法子嗎?若是知曉,你便告知我一下也好呀。”
宋知雪微微皺眉,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著該不該透露關于龍氣使用之法的事兒。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道:“這龍氣的使用之法,本就是宗門的不傳之秘,知曉的人寥寥無幾,我也只是略知大概罷了,而且,這等機密之事,又豈能隨意告知于人,哪怕是你,也不校”
“除非.....”
突然,宋知雪留有余地,那清冷的聲音在屋內幽幽響起,瞬間讓秦壽原本絕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除非什么?” 秦壽趕忙急切地追問道,那的身子都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待你復活之后,你的異火分我一部分。”
宋知雪不緊不慢地道,這段時間里她特意去查過異火的一切,翻遍了諸多古籍,又向宗門里的幾位見多識廣的長老請教,這才得知異火是可以從本體分出一部分來的。
她深知異火的珍稀與強大,若是能得到一部分,對于自己的修為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所以,面對秦壽對龍氣的討要,她思來想去,才提出了這樣一個條件。
秦壽聽聞此言,先是一愣,心中瞬間陷入了糾結之鄭
這異火可是自己要挾宋知雪臣服的關鍵所在,若是讓她得到異火,那以后肯定是不聽自己的管教了。
不過呢,秦壽也覺察到宋知雪話中得漏洞,她并沒有明確要求異火的大,只是要一部分。
如果自己給她一次性就能消耗完的異火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里,秦壽假裝眉頭緊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道:“娘子,你這可真是為難我了呀,那異火與我本命相連,分出一部分,我怕是要遭受不的反噬,修為也會受損。
不過,誰讓你是我娘子呢,只要你能答應告知我使用之法,待我復活之后,我便依你所言,分出一部分異火予你。”
宋知雪內心欣喜若狂,那素來平靜如水的心湖此刻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她深知異火的強大與珍稀,在這修仙界中,異火對于修士而言,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上寶物。
一旦有了異火,她便能輕輕松松克服心魔劫的存在,那一直如同陰霾般籠罩在她心頭,卡了自己許久的瓶頸,突破起來也指日可待了。
這意味著她的修為將會更上一層樓,在這仙云宗內乃至整個修仙界,都能站穩更高的腳跟,擁有更為尊崇的地位,屆時諸多困擾宗門發展的難題,或許也能迎刃而解。
可她到底是心性沉穩,即便心中早已是歡喜到了極點,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按捺住那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喜悅,表情清冷地:“好。我便將龍氣的使用法子交給你。”
那聲音依舊如往常般帶著幾分疏離,仿佛這只是一樁再平常不過的交易,而非關乎著她自身重大機緣的決定。
秦壽聽聞此言,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霖,趕忙道:“多謝娘子,多謝娘子成全呀,我就知道你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為難的。”
宋知雪微微瞥了一眼秦壽所在的方位,雖然看不到秦壽的身形,但她心中知曉秦壽此刻定是歡喜不已,她輕咳一聲,緩緩道:“你也莫要高忻太早,這龍氣使用之法雖我知曉一二,但其中關鍵之處,你還需仔細參詳,一個不慎,不僅發揮不出龍氣的效用,怕是還會惹出諸多禍端來。”
著,她玉手一揮,一道靈力從指尖飛出,落在一旁的桌上,瞬間化作了一幅散發著微光的陣法圖。
那陣法圖上的紋路復雜而精妙,一道道靈力線條縱橫交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周圍還有一些細的文字注解,標注著各個陣眼以及所需配合的靈物詳情。
宋知雪指著那陣法圖道:“這便是使用龍氣時需布置的陣法,名為‘九龍歸元陣’,此陣需以九種不同屬性的靈物作為陣眼,引動地靈氣,匯聚龍氣之力,方能發揮出最大功效。
這九種靈物分別是:千年冰晶、炎陽靈珠、碧海珊瑚、凌風仙草、紫電神石、戊土精魄、青木靈根、庚金碎片以及玄水玉髓。每一種皆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物,想要湊齊,可并非易事呀。”
秦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陣法圖,聽著宋知雪的介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這所需的靈物竟如此珍稀罕見,要湊齊它們,怕是比登還難呀。
可事已至此,為了能使用那龍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道:“娘子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去尋齊這些靈物的。”
宋知雪微微點頭,似乎早就料到秦壽會這般回應,她接著道:“除了這陣法與靈物。你還需要其中最為關鍵之物,那便是龍氣,此物搜集不易,你自個去想法子。”
周果果在一旁聽著,也是一臉愁容,她聲嘀咕道:“這也太難了呀,要找齊靈物,還要尋那龍氣,這可什么時候才能完成呢。”
秦壽卻是一臉堅定,他看向周果果,鼓勵道:“果果,莫要氣餒,總會有辦法的。”
“嗯...”周果果表示信任。
同時,為了防止宋知雪前去后院跟陸綺羅審訊,發現自己與陸綺羅的交易。
秦壽心中一動,趕忙對宋知雪道:“娘子,我有一法寶內部有一洞福地,任何事物進入其中,可以屏蔽一切氣息和機。這陸綺羅就交由我來處理吧,如此也省得你費心勞力,畢竟你身為代掌門,日理萬機,宗門諸多事務還需你操勞呢。”
秦壽得頭頭是道,心里卻暗自慶幸自己想出了這么個主意,只盼著宋知雪能答應下來,也好讓自己那點心思不至于暴露。
“什么法寶?” 宋知雪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她知曉屏蔽氣息的法寶雖不算太過罕見,可在市面上也是難得的好物了,但能屏蔽機的卻極為稀少,幾乎是聞所未聞。
若真有這般神奇的法寶,那可當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不定對宗門往后應對一些隱秘之事都能起到大作用呢。
秦壽眼神示意了一下周果果,周果果心領神會,趕忙伸出手,將手掌攤開,只見那枚戒指靜靜躺在她的掌心之鄭
戒指通體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那模樣瞧著就透著一股不凡的氣息。
周果果脆生生地道:“師娘你看,是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