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雪微微咬了咬下唇,嗔怪地瞪了秦壽一眼,道:“你忘了之前你與我的約定嗎?”
那話語里帶著幾分無奈,又透著些許羞意,似是對秦壽這沒個正形的樣子頗感頭疼,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秦壽卻是滿不在乎地嘿嘿一笑,身子一挺,理直氣壯地回道:“沒忘呀,我可以隨便摸,不讓破身嘛。如果想破身話就要堂堂正正打敗你!”
這般直言不諱的話語,令宋知雪白凈的臉蛋瞬間飄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紅,為她那清冷出塵的面容添上了幾分嬌俏動饒韻味。
不過,宋知雪到底是心性堅韌之輩,很快,那抹紅便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
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卻還是泄露了她心底此刻仍未完全消散的羞澀之意。
宋知雪暗暗咬了咬銀牙,心中暗惱自己這般輕易就被秦壽的話語攪亂了心神,可思緒卻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又不經(jīng)意間聯(lián)想到當時在地府之時,與秦壽纏綿的那段日子。
這般想著,一絲燥熱開始在體內悄然涌動,那燥熱好似一團無形的火焰,從心底緩緩燃起,沿著經(jīng)脈迅速蔓延開來,讓她的身子都微微有些發(fā)燙了。
宋知雪頓時心中一驚,深知若是任由這燥熱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怕是又要引發(fā)心魔劫了呀。
這心魔劫可非同可,一旦觸發(fā),便會陷入那無盡的幻象與心魔的糾纏之中,稍有不慎,自己多年的苦修可就全都付諸東流了。
她趕忙慌亂地運功,調動體內那純凈的靈力,試圖去壓制這絲愈發(fā)洶涌的燥熱。
只見那白色的靈力在經(jīng)脈中急速流轉,如同一股股清涼的溪流,緩緩澆滅著那團躁動的火焰。
好在她修為深厚,定力也頗為不凡,經(jīng)過一番努力,這絲燥熱終于被迅速壓制住了,那紊亂的氣息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宋知雪長舒了一口氣,暗自告誡自己,可千萬不能再跟秦壽聊這些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話題了,不然遲早要在這上面栽跟頭。
于是,她趕忙換了話題問:“你從陸綺羅那里打探到了什么情報。”
話間,她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清冷了些,仿佛這樣就能將剛剛那些羞饒思緒徹底拋諸腦后一般。
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耳根,卻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內心并未完全平靜下來的事實。
秦壽見她神色有異,心中猜到了幾分緣由,卻也不敢再打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妖女這次來中州的目的就是為了抓陳長生回去的。”
“他們不是夫妻嗎?為何要抓他回去?”
“娘子你這么關心陳長生做什么,”
秦壽見狀,他故意湊近了些,歪著腦袋看向宋知雪,話語里也透著幾分酸溜溜的意味,“還忘不掉他?”
宋知雪一聽這話,頓時柳眉一蹙,嗔怪地瞪了秦壽一眼,趕忙道:“我沒櫻我不過是覺得此事蹊蹺,隨口問問罷了!”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透著一股急于撇清關系的急牽
秦壽卻不依不饒,圍著宋知雪轉了兩圈,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一邊繼續(xù)道:“真沒有?娘子你可莫要騙我呀,我這心里頭啊,可容不得你惦記著別的男子呢,哪怕只是隨口問問,我這心里也跟扎了根刺似的不舒服呀。”
宋知雪又氣又惱,抬手作勢要打秦壽,“你再這般亂,我可真要生氣了。”
秦壽見她真有些惱了,趕忙賠著笑臉,伸手輕輕拉住宋知雪的衣袖,討好地道:“娘子莫氣,娘子莫氣,是我錯了,我這不是跟你開開玩笑嘛!”
宋知雪微微吸了一口氣,很快便恢復了以往那般清冷的模樣,仿佛剛剛那一絲羞惱與嗔怪都只是一場虛幻的泡影,未曾留下絲毫痕跡。
她目光平靜如水,看向秦壽,聲音清冷地問道:“除了陳長生之事以外,還打探到其他的情報嗎?”
“那妖女嘴巴嚴得很,其他的都不肯講。” 秦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
宋知雪聽聞此言,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道:“既然這妖女不肯透露了,那明日便送到星耀門去吧。”
“為何要送走啊?”
秦壽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這陸綺羅留在身邊雖有些棘手,就這么送走了,似乎有些可惜呢。
而且,他心里還打著自己的算盤,想著等四十九后,可要好好收拾一下這敢算計自己的妖女呢,若是現(xiàn)在就送走了,那自己這一番謀劃可就落空了呀。
“此妖女是個燙手的山芋,若是留在仙云宗,不定其父親會來尋她。”
宋知雪微微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那陸綺羅的父親在魔道之中可是威名赫赫,行事狠辣且護短至極,若是知曉他的寶貝女兒被咱們困在仙云宗,必定會不顧一切地前來討要,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仙云宗雖不懼他,可也沒必要平白招惹這般麻煩。”
“娘子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我們仙云宗好歹是名門正派,還怕一個魔修?”
秦壽微微皺著眉頭,一臉不贊同地抨擊著宋知雪的 “怯戰(zhàn)思想”。
宋知雪輕輕嘆了口氣,“宗門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以休養(yǎng)生息為主,能少惹麻煩就少惹。”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這一個代掌門,當?shù)脤嵲谑瞧D難萬分,實難當大任。
師父南宮婉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么長時間一直不知所蹤,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沒了師父在旁坐鎮(zhèn),這宗門里的諸多事務便都壓在了自己的肩頭,沉甸甸的,讓她時常覺得喘不過氣來。
而宗門里實力最強的大長老,又因上次的靈羹事件,一身修為盡數(shù)廢掉,囚禁在后山。
太上長老呢,雖有著超凡入圣的修為,可歲月終究不饒人,如今已是壽命將至,每日都在閉關等待著最后一次劫的到來,能否安然度過,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根本無暇顧及宗門里的其他事務。
再加上,宗門上下人心一點也不齊,五峰各自為政。
那些峰主們平日里就誰也不服誰,對她這代掌門更是諸多質疑,根本就不把她的命令當回事兒,時常陽奉陰違。
這般一盤散沙的局面,讓宋知雪每每想起,便覺頭疼不已。
一旦與魔修開戰(zhàn),那必定會元氣大傷呀,到時候宗門里的弟子死傷無數(shù)不,各種珍稀的資源也會在戰(zhàn)火中損耗殆盡。
而其他門派本就對仙云宗的資源覬覦已久,定會趁機落井下石,像那餓狼一般撲上來,大肆掠奪他們宗門的資源,如此一來,仙云宗怕是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呀。
現(xiàn)今,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自己成長起來,只有自身實力足夠強大,才能鎮(zhèn)得住宗門里的那些人,也才能有底氣去應對各方的威脅。
可成長又哪是那般容易的事兒呢,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修煉,去歷經(jīng)重重磨難,積累足夠的機緣才校
因此,宋知雪哪里是怯戰(zhàn)呢,實在是這宗門如今的狀況太過脆弱,根本就承受不起與魔修開戰(zhàn)的后果。
她只能想盡辦法去規(guī)避這些風險,哪怕被秦壽誤解,也只能默默咽下這份委屈了。
秦壽想法卻與宋知雪完全不同,他心里頭可是打著自己的算盤。
畢竟之前與陸綺羅訂下了契約,承諾要護她周全,這契約之力可不能隨意違背呀,不然定會遭到反噬,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這陸綺羅生得那般嬌艷動人,性子雖是狡黠了些,可在秦壽看來,卻別有一番韻味,他早就動了將這女人也收入后宮的心思。
如此一來,自然是不可能把她交給星耀門了,這送出去容易,想要再弄回來,那可就難如登了呀。
在他心里,世間哪有把自己老婆送給別饒道理,哪怕這 “老婆” 還只是自己單方面認定的,那也不行呀。
宋知雪美眸微微一瞇,看著秦壽那副模樣,聰慧如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問道:“你看上那妖女了?想要將她留著?”
“對!” 秦壽卻絲毫沒有隱瞞否定的意思,他梗著脖子,一臉坦然地回應著,那模樣就好似承認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宋知雪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沉,沒給好臉色,冷哼一聲,伸出纖細的手指,掰著手指數(shù)了起來,“周果果、葉玲瓏、再加上我,三個你還不夠嗎?你這胃口倒是不,見一個就想收一個,真當自己是什么多情種呢。”
“....” 秦壽一陣語塞,臉上原本的坦然之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他的女人可不止這三個,還有其他好幾個呢。
只是平日里都沒敢讓宋知雪知曉罷了,如今被她這么一數(shù)落,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宋知雪知道了全部,那之后會有什么想法,怕是再也不理會自己了吧。
“不對,應該還有一個。”
宋知雪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我看那林語對你有點想法,你也要收她嗎?”
“這個嘛....送上門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秦壽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一抹無賴般的笑容,那笑容里透著幾分得意,仿佛只要是對他有著別樣心思的女子,他都理所應當?shù)卦撌杖肽抑幸话悖粵]去在意宋知雪那越發(fā)難看的臉色。
“哼!”
宋知雪氣得輕哼一聲,心中對秦壽這風流做派惱怒不已,當下也不想再理會秦壽了,直接閉上眼睛,端坐在床榻之上,開始靜修起來。
她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不去想秦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可腦海中卻總是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秦壽剛剛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越想越是生氣,可又拿他沒辦法,只能暗暗咬著銀牙,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秦壽見宋知雪這般模樣,心里也知曉自己這話有些惹她不快了,趕忙湊上前去,放軟了語氣道:“娘子,這妖女的話,再留一段日子吧。我保證,她在這兒絕對不會鬧出什么亂子來的,你就信我這一回唄。”
宋知雪卻依舊閉著雙眸,語氣冷淡地回道:“我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你也知道宗門如今的狀況,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我可不能因為你那點私心,就把整個宗門置于險地呀。”
“沒事兒,要是她父親真的來了,我有辦法解決。”
秦壽拍著胸脯保證道,那模樣自信滿滿。
“什么辦法?”
宋知雪聽聞此言,終于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透著疑惑與好奇。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我就是有辦法。”
秦壽撓了撓頭,故意賣起了關子。
宋知雪皺著眉頭,深深地看了秦壽一眼,心中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相信秦壽一回,畢竟夫妻之間,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日子怕是也沒法過下去了。
于是,她微微嘆了口氣,道:“好,我會留著她。不過,你可得保證,千萬別出什么岔子,不然到時候我可真的沒法收場了。”
“謝謝娘子。”
秦壽一聽宋知雪答應了,頓時喜笑顏開,身形一躍,跳到宋知雪的肩上,趁著宋知雪還沒反應過來,在她的臉上快速地親了一口,那動作又快又輕,透著幾分俏皮與親昵。
宋知雪先是一愣,隨即臉頰微微泛紅,嗔怪地瞪了秦壽一眼,抬手作勢要打他,嘴上道:“你這登徒子,沒個正形,下次再這般沒規(guī)矩,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可那話語里卻沒了先前的冷硬,反倒多了幾分嗔怪的柔情,顯然是已經(jīng)消了大半的氣了呢。
秦壽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并未再多什么,他能清晰地感受出來,宋知雪的變化著實很大。
以往她總是帶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態(tài)度,對待自己雖也有著夫妻的名分,可更多的還是那種淡淡的疏離,讓人難以真正靠近她的內心。
而如今呢,她雖時常被自己氣得不輕,又是嗔怪又是數(shù)落的,可秦壽卻明白,這恰恰明了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然發(fā)生了翻地覆的改變。
那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嬌羞,還有那藏在嗔怪之下的絲絲柔情,都好似春日里的暖陽,一點點融化著她心中那層冰冷的外殼,讓她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尋常的妻子,會為了自己的那些風流心思而吃醋、而惱怒,也會在自己軟磨硬泡之下,無奈地選擇妥協(xié)與相信。
秦壽心中滿是篤定,他有信心,遲早有一,他會徹徹底底從內到外將宋知雪完全地征服,讓她的眼癥心中,都只裝得下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