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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暴露的危機四

    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這很重要嗎?”靳長恭瞇長眼睫,薄薄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深陷的唇窩浮現。
    “很重要。”他答得清晰認真,一雙眼仿佛蘊含了重重瞳瞳交織復雜難辨的迷暈柔光,嘴邊擒著一抹令人沁人心扉的笑意。
    “很重要是那個你在找的人吧?那該去找她啊,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靳長恭挑了挑長眉。
    公冶雙臂從墻上見縫插針,滑入她敏感纖細的腰間,那尖尖的下鄂擱在她軟綿的肩上,唇邊的笑,在靳長恭看不見的地方,悄然綻盛放了一朵不世妖嬈的馡靡艷花。
    “我已經找到你了”
    他胸腔似透來震震共鳴,雙臂收緊,那緊貼在她腰間的雙臂微微顫抖,似想將她整個人狠狠嵌入懷里,卻又害怕會傷了她,而極力克制的隱忍。
    靳長恭笑一僵,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抱她,她扭動身子想退開他,這種姿勢令她能感完全感覺到他幾乎透過衣服傳來的炙熱溫度,令她很不適。
    沒想到下一秒卻被他整個人翻身抱住,他雙腿擠入她雙腿間,雙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抵在墻上,他唇邊,勾起一抹放蕩蠱惑的笑顏;眼眸,是赤裸裸地勾引赤熱。
    他低頭吻住了她,帶著隱隱花香的唇瓣卻冰冷令靳長恭一顫,他馡麋的粉舌堅韌地想要翹開她那禁閉的牙齒,靳長恭卻緊閉門戶。
    感受到重疊的嘴唇和摸著臉頰的手掌的溫度,濡濕的嘴唇或深或淺地探尋她的
    公冶滑下一只手,手指隔著她的衣衽,欲撫向她的胸前鎖骨,卻被靳長恭反手壓住,不讓她恣意妄行。
    公冶似笑呵了一聲,便反其道而行,他直接扯開自己的衣物,將靳長恭手拉進滑入他那細膩似綢緞般火熱的胸前,靳長恭一愣,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一點迅速抽出。
    他無意義地悶哼一個拖長音節,然后卻長臂一攬將她捆入懷里,緊緊地抱著,兩人貼得嚴實,想再做什么不和諧的動作是不可能的了。
    感受他抵在她腿間的火熱直硬,靳長恭一動不動,等著他努力平息著被她點燃起的欲望,他似要說什么,卻只讓她聽見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灼熱的吐息似羽毛一樣騷癢著她的耳朵麻麻癢癢,靳長恭傻傻地,無法思考了。
    這是公冶嗎?竟如此放蕩y亂!
    靳長恭眸光一凝,不再顧及手肘反拐一推,將他撞開后,一張嘴欲言,她才感覺嘴唇此刻還麻麻的,微有刺痛感。
    公冶撫著胸前,痛得皺了皺眉頭,但看到靳長恭那桃若艷麗的嘴唇,卻伸出妖冶的舌頭舔了舔唇上遺留的液體,笑盈盈地啟唇道。
    “既然你不想承認那我會一直等著的,只是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別讓我等太久了”他那雙黝黑,濕潤潤的眼眸里忽然華光大放,雪白的臉頰緋紅,朝著她露出一抹妖媚到極致的笑靨。
    那是一朵絢爛到極致,魅惑到極致,復雜到極致的笑容。
    “別讓我在你背后等太久好嗎?”
    等,他究竟在等什么?靳長恭怔怔地看著他,聽著他那一句顫抖著,似痛不欲生,又似卑微的懇求語氣,竟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與澀然。
    不懂,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她覺眼前的公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他了。
    他走了,靳長恭看著屋內的空蕩蕩,腦中一直暈暈沉沉,清冷的眸光似覆了一層朦朧的霧意,渾渾噩噩。
    像是被什么牽引著,靳長恭似一陣驟風直刮到了公冶的房間,她沒有敲門徑直用力地推開了門,坐在桌邊的公冶一張清雅清秀的臉抬了起來,面上帶著一絲茫然。
    “柳姑娘?”
    靳長恭面無表情,眼睛緊緊地看向他的雙唇,淺淡而潤澤,清透不染塵色。
    她眸一炙,不怒而危的氣勢震攝著公冶不得動彈,她上前鉗住抬起他的下鄂,在他微微瞠大眼睛下,重重壓下。
    公冶的唇,仍舊是如此的溫潤柔軟,卻沁了絲清心寡欲的味道,只是這種青雪淡雅的味道,更是能勾引起人類本能的征服欲望,想要狠狠地將那片平靜無波撕碎,想它因自己的侵入而變得泥濘不堪,展現出心底隱藏的瘋狂、激情。
    但是不對!不是這種感覺!靳長恭驀地推開了他。
    看著他一副被蹂躪過后的氣喘吁吁,抬起微微濕潤的眼眸震驚地看著她,靳長恭心底一亂,一回頭卻看到止蘭的臉色就像七彩盤一樣,五顏六色地站在門邊。
    “你,少主你們?!”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表情表達清楚了。
    靳長恭一甩手,大門啪地一聲撞倒地墻上,她便消失在他們面前了。
    不是那種味道,果然那個人不是公冶,那他到底是誰?
    靳長恭的心臟“突突”地直跳,像是被一只貓爪輕輕重重地撓了一下,癢癢隱痛,生生讓坐立不安著。
    她想她該知道的,也該猜得到的,畢竟她曾經那樣對過他,雖然那一段記憶,一直像隔著一層紗布,很模糊很朦朧,但是她的身體卻比她的腦袋更一步深刻記憶著。
    她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原來他已經重新回來了,并且還離她那么近,他說他已經找到了她,這么說或許他一直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守著她,看著她
    “既然不想說便算了,只是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別讓我等太久了”他那雙黝黑,濕潤潤的眼眸里忽然華光大放,雪白的臉頰緋紅,朝著她露出一抹妖媚到極致的笑靨。
    那是一朵絢爛到極致,魅惑到極致,復雜到極致的笑容。
    “別讓我在你背后等太久好嗎?”
    想到他說的話,她這才明白是何意思!
    真是一個傻瓜,為什么要獨自一個人強忍著,是擔心他的出現會暴露她身份嗎?還是害怕他的存在會阻礙到她的計劃?
    他一直在等待她回去嗎?既使知道她是冒牌的那個靳帝,也依舊在等著她嗎?
    他究竟是有多了解他啊,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的身份,她是假的靳帝,所以她沒有告訴公冶,她是靳長恭,沒有告訴夏合歡,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因為她想憑自己的能力奪回失去的一切。
    所以因為了解,因為懂,所以他寧愿選擇躲在暗處,生生忍耐著,也不愿意她有一絲的為難,與不愿嗎?
    一個人,究竟該有多笨,才只能想到這么一個笨的方法呢!竟扮成公冶來試探她的決定!
    不過她深吸一口氣,眸光一片幽深無垠。很快,很快,她就會能將一切重新導正,那么他跟她都不需要再忍耐了。
    她會是他的陛下,一直都會是的!
    靳長恭一頭墨發因一陣狂風放縱地飛舞著,不拘一格地肆意張揚,氣勢攝人心魄,讓人只愿匍匐在其腳下,沉浮那獨立于世的掌控!
    等她稍微冷靜下來情緒后,她才有時間回想起剛才她對公冶做的那件無恥下流的事情。
    突然感覺太陽穴有些抽痛,她揉了揉額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么辦法能夠解決這件事,于是她很沒品地決定暫時將此事拋之腦后,先去解決“消失的宮殿”目前這件更重要的事情。
    靳長恭不知道止蘭將華韶和尚帶去了哪里,也沒好意思回去問了。于是她決定先回房一趟,還是準備將臉還是重新包扎起來再說,卻沒有一推開門,就看到華韶坐在她房里一直著她回來。
    于是兩人大概聊一些如今的情況,聽聞關鍵就是在石柱上的那些字符,華韶便道,他在神廟曾對軒轅大陸皇室的歷史翻閱時曾研究過部分歷記,也許會對此次翻譯有幫助。
    靳長恭一聽,自然大為推崇,便覺得事不宜遲,帶著他一同去幫助蓮謹之完成石柱上的字符翻譯。
    “謹之,在嗎?”來到蓮謹之房門前,看門窗緊閉,靳長恭“叩叩”地敲了敲門。
    房內蓮謹之的應了一聲,聽著腳步是前來開了門。
    拉開門,他抬眸看到門外的站著的靳長恭時,表情一頓。
    “石柱上的字符翻譯進展如何,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幫手”靳長恭觀察他臉色很差,腳步有些虛浮,想必這項差事確實不輕松。
    “是柳姑娘?”他的聲音驚疑了一下。
    靳長恭不解,看向他那一雙微瞠的清眸,里面清晰地映出的一張猙獰可怖的臉龐,靳長恭這才恍然自己剛才回去一趟,該死的又忘記將這張臉包起來藏來。
    難怪她跟華韶這一路走過來,遇到他們的人不是掩嘴跑開,就是恨不得自插雙目仰天長嘆。
    “嗯,怎么我很丑?”靳長恭不動聲色,挑眉斜眸反問道。
    蓮謹之眼神極快地閃爍了一下,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恢復一派平靜,他搖了搖頭,道:“面相雖然重要,卻也并不是最重要的,華易逝容顏易老,百年過后亦不過都是一堆塵土,柳姑娘也不必在意。剛才你說帶來了一個幫手?”
    靳長恭笑了笑,貌由心生,看來他的為人品性與他的姓一般,是一個似蓮般高潔的男子。
    “嗯,給你帶來一個或許能幫助你一同解決困難的人,華師傅。”靳長恭側過身,將她背后的華韶露了出來。
    蓮謹之眸露興趣地看過去,卻在看到華韶的時候,呆了。
    接二連三看到這種突破人類極限觀賞性能的面,蓮謹之那顆長久待在深閨,沒怎么“見過世面”的脆弱小心臟,稍稍受了那些點刺激。
    “呃,好,好,華師傅與柳姑娘,請進內再談吧。”他趕緊收起略微僵硬的表情,暗吸一口氣,力持正常態度邀請他們入內。
    “師傅,你太嚇人了,下次能換張正常的臉嗎?”靳長恭十分同情蓮謹之,想當初她看到他師傅那張臉,差不多到現在都一直沒有胃口。
    她看看蓮謹之的那張光潔白皙的臉頰,再看師傅那張像被狗刨似的臉,簡直就是一眼天堂,一眼地獄。
    而華韶看靳長恭一直盯著蓮謹之的臉瞧,微微顰眉。
    他亦看了蓮謹之一眼,淡淡道:“容貌美丑不過皮下白骨,又何需如此在意?”
    蓮謹之一聽,看向華韶,看他眉目自持矜貴,自有一股清華流露,暗嘆一聲,想必剛才他那一眼失禮,讓這位大師誤會了。
    “在下失禮了。”蓮謹之坦然向華韶與靳長恭道歉。
    靳長恭看華韶斥責蓮謹之的那一番話,感覺有些不解。
    華韶對于容貌的美丑,根本就沒有世俗的概念,而他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臉是何模樣,為什么要故意說這種話來令蓮謹之難受?
    所以說,男人的心思你別猜,像這種悶騷的和尚男人,心思更加詭異,靳長恭腹誹不已。
    感受到靳長恭眼底的疑惑,華韶垂下密睫,他亦不能理解自己剛才為何要說那種話,他只是看到靳長恭“迷戀”蓮謹之那一張臉,話便脫口而出。
    他想她明白,最重要的是那一個人,而不是一個人的容顏。
    三人相對坐下后,靳長恭看到桌面上一大堆的書籍,紙張,連地上都散落了一些廢紙,她隨手取出一張抄錄著密密麻麻字跡的紙,關心著他的進展。
    “謹之,怎么樣了?”
    蓮謹之抽出一張筆墨半干的紙,遞給靳長恭,道:“我已經挑出一些字符,根據三百年前一些記錄文字考究,大約能夠猜出這是一種古巴字體,已經能夠從中翻譯出一小部分字體,可是另一部分卻像斷層一樣,似是而非的字體阻礙著,所以具體內容仍舊停滯不前。”
    靳長恭攤開那一張紙,看著有兩排圖案,上面是石柱上的字符,而下面則是翻譯過來的大陸通用文字,靳長恭大概看了一眼,一掌將它拍在桌面:“果然不懂。”
    蓮謹之與華韶都看了她一眼。
    接下來,基本屬于華韶跟蓮謹之兩人的時間,他們很快進入狀況便相互討論起來,所謂說隔行如隔山,靳長恭撐著下巴,被晾在一邊聽著他們的靡靡之音入耳。
    看起來,還是很有希望她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大概從日盛至日落,靳長恭已經準備昏昏入睡時,華韶突然道:“你將那沒有成功翻譯出來的那一部分抄錄一份我試一試,你再準備一下將剩下的字符排列好順序,將內容整理出來。”
    看他們仍舊忙得熱火朝天,靳長恭覺著自己繼續待著,那沒有辦法像照明燈一樣的作用,干脆先撤退算了。
    靳長恭撐了撐懶腰,伸手推門而去,便看到緩步而來的一道身影。
    他烏黑柔細的青絲,干凈的氣息,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很細,月色中天,他沒有撐傘,一身灰衣無華自光,卻仿佛集了天地精華于一身,吸引得人挪不開視線。
    她看著他,月華清清,銀輝迷人,他面若銀盛雪盈,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艷逸。
    “你難道覺得,不需要跟我解釋一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嗎?”
    靳長恭眼神不由自主地開始飄移,她嘆息一聲,道:“一,我貪圖你美色覬覦已久,終于在剛才按奈不住了,終于對你一呈獸性伸出的魔爪,二,我對你用情極深,一時沖動便行差踏錯,無意玷污了你的清白,以上二種,你更想聽哪一種借口?”
    她直言不諱地垂死掙扎著。
    “我想聽真話。”公冶雖笑,卻令人生不起一絲褻瀆的情緒。
    “要不,我讓你親回來?”靳長恭無奈道。這句無賴的話甚是熟悉,好像她就對夏合歡也曾說過,他當初是什么反應來著,好像是直接就給她殺過來了吧。
    可是此時對著公冶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她這句話不是想戲弄他,而是真心覺得,如果這樣能夠補償回他失去的“純潔”的話。
    公冶看著她誠摯的眼睛,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很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僅隔一只拳頭,他微微低下頭,屬于他的氣息便吸進了靳長恭的鼻腔,她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要親回來?
    他真的是公冶嗎?
    或者說對著這么一張恐怖的臉,他真親的下?!
    呃,好像也曾有一個人對著這么一張臉親得忘乎所以,靳長恭驀然想起那個“偽公冶”那副妖嬈嫵媚情動的模樣后,滿頭布滿條條黑線。
    但是公冶畢竟是公冶,最后一刻,他還是停止了。
    他側過身子去,望著前方蓮謹之的房間,冷淡而疏離道:“字符翻譯的事情怎么樣了?”
    靳長恭暗吁了一口氣,神情一松,道:“還行。”
    “聽說你帶了一個人回來?”公冶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角掛了抹淡淡的微笑,只是笑意末達到眼底。
    “嗯,他雖然是神廟的人,不過他不會背叛我,并且能夠幫助到我們。”靳長恭沒有特意隱瞞華韶的來歷,只是故意沒有提及他在神廟擔當的身份罷了。
    神廟大祭師,這種身份尊貴的人跑來給她為帝國辦事,被人知道的話,惹來不必要的懷疑不說,恐怕也會節外生枝的。
    “原來是神廟的人那靳帝帶回來的那名叫柳梅的女子,你可認識?”
    “認識。”靳長恭坦言道。
    “她是什么人?”公冶睨向她。
    “我的人。”正確來說,是她師傅的人。
    靳長恭的話令公冶神色沉了沉,他直接道:“她的出現是你故意安排的?”
    靳長恭抬眸掃向他,聳聳肩道:“不是,她會被靳帝帶回來粹屬意外,不過她的確是我安插在穆梓易或者說是惡魔城的人,不過陰差陽錯,又又給帶了回來。”
    聽到靳長恭有問必答,連一絲躲閃與回避的意味都沒有,公冶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墨如點漆的雙瞳,牢牢地鎖于她的神色,道:“為什么肯將一切都告訴我?”
    靳長恭并沒有立即回答,她薄薄的雙唇抿成一線,烏黑的瞳仁安靜地睨視眼前之人。
    許久,她才出聲。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只要你問,而我又能夠回答的,就當是將欠你的補償上吧。”
    公冶臉色那抹處事不驚的恬淡笑容一滯,他深深地看著靳長恭。
    兩人久久靜默不語。
    然后,公冶旋袍與她錯身,姿態從容而優美,步向蓮謹之的房間。
    然后當他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傳來,他又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卻又隱含暗潮。
    靳長恭此刻已走入中庭雙手后負,挺拔著身軀,周身襯著淡淡撒落盈轉的月光,月色迷離,她散發著一種迷醉人眼的高雅冷漠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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