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饒忍痛花重金購買了個練度中等的可愛蘿莉賬號,剛一上線,火速就給余稚斜發(fā)了好友申請,不料對方干凈利落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江饒咬咬牙,不肯認輸。
她千辛萬苦在大世界地毯式搜索,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她在小角落抓到了余稚斜本人的游戲角色。
她操控蘿莉在余稚斜面前蹦跶了兩下,“哥哥,感覺你好厲害呀,能不能加個好友呀~”
“不能。”
余稚斜沒有猶豫。
江饒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她牛脾氣上來,不信不能撬動余稚斜,“那哥哥你有沒有徒弟呀~我缺個師父呢~”
余稚斜此刻卻沒有那么快拒絕,他手指劃過自己輝煌的成就欄,發(fā)現(xiàn)完美的宏圖始終存在著一截讓人不滿意的灰暗,是師徒成就那一欄。
余稚斜沉思了半晌,“你能做到勤奮刻苦嗎?能任勞任怨嗎?能及時反思自己的操作失誤嗎?”
江饒根本沒看他發(fā)的是什么,余稚斜沒有直接拒絕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同意,她連忙回答,“能,都能,我還能胸口碎大石。”
“……那倒不用。”
江饒嘴角揚起冷笑,呵呵,看吧,心疼蘿莉胸口碎大石了吧,男人果然都一個樣。
卻又見余稚斜輕飄飄回了一句,“你要碎大石你就碎,但不要告訴我,也不要說你碎大石和我有半點關(guān)系,不然你若是出問題了我還得承擔(dān)一部分責(zé)任。”
江饒:“?”
“那行吧,”余稚斜同意了她的師徒申請,“雖然這是游戲,但也不能松懈,勤加練習(xí),爭取早日出師。”
江饒又是一陣冷笑,我還以為余稚斜你多難搞呢,我不過就叫了幾聲哥哥,說了幾句甜言蜜語,意志力不堅定的你就同意了。
呵呵!
男人就這樣!
她面上雖然暗藏怒火,然而在游戲里卻依然嬌滴滴道,“謝謝哥哥愿意帶我~”
“等等,”余稚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那幾句“哥哥”,“你多大了?”
江饒火速在鍵盤上敲了個“21”,卻又迅速刪除,不行,她身為可愛的“蘿莉”,年齡自然越小越好。
考慮到這個游戲有18歲的年齡限制,她索性敲了個“18”。
余稚斜看著數(shù)字,沉思了半晌。
雖然江饒并不知道他收了個只比他小幾歲的女徒弟,且和本書女主江饒達成he結(jié)局也是系統(tǒng)要求,并不代表他本人真的愛上江饒。
然而。
話雖如此,出于習(xí)慣和自我道德要求,余稚斜還是不想和除開江饒外的女生有太多牽連。
他面無表情地緩慢打字。
“哦,那你比我大。”
江饒目瞪口呆,不是,余稚斜你不是和我一般大嗎,你這老臘肉裝什么小鮮肉。
“我正在備戰(zhàn)小升初,”余稚斜面不紅氣不喘地撒謊,“這個號是用我哥身份證申請的。”
“所以你不應(yīng)該叫我哥哥。”
“而我應(yīng)該叫你一句……”余稚斜用他那數(shù)學(xué)幾乎沒扣過分的天才腦子認真想了幾秒,“大姐。”
江饒:“?”
余稚斜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誰會對穿粉色洛麗塔洋裝的包子臉可愛蘿莉叫大姐?!
她一瞬間氣急攻心,生怕自己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嗚呼在電腦前,連忙捂住胸口給自己順氣。
江饒恨得直跳腳,余稚斜那邊已經(jīng)老司機上路了,“大姐,我先教你一套連招,你練會了我能得一個成就。”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你能得到大家夢寐以求的強度。好了,別廢話了大姐,趕緊開始。”
江饒:“……?”
她跟著余稚斜操練了一陣,努力到按鍵盤的手指都可以申請二級殘廢了,余稚斜老師父卻依然一臉嚴肅且對她失望透頂,“我教榆木腦袋都教會了,你怎么如此愚鈍。”
江饒在電腦前怒喊,“余稚斜,你這態(tài)度,你追得到屁的老婆,你這輩子和游戲過去吧!”
電腦那邊余稚斜自然不知道她在這邊氣得火冒三丈,還在教訓(xùn),“給你說了,卡0.42秒的霸體,很難?”
“后面還有個2.5秒的冷卻,怪離你兩米遠的時候你點沖刺就行,然后一套組合技能,到底有什么難度,你要練到現(xiàn)在?”
江饒在現(xiàn)實重拳出擊,然而在網(wǎng)絡(luò)卻只能唯唯諾諾,“嗯嗯嗯,師父父你別生氣,是人家太笨了……”
“大姐,這不是笨不笨的問題,”余稚斜鐵石心腸,充耳不聞,還在教育,“是你肯不肯練習(xí)的問題,你精神稍微一松懈,肯定就達不到要求。”
“師父父……你別罵人家嘛……人家知錯了……”
余稚斜絕望地捂住半邊臉,油鹽不進,“好好練習(xí),別整些沒用的撒嬌。”
提起撒嬌,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傍晚七點,是該吃晚飯了。
他思索了半秒,拿起最近刻苦研讀的戀愛寶典,翻到某一頁,其中有一條——老公會撒嬌,老婆魂會飄。
余稚斜點開與江饒的聊天框,毫不猶豫地打了一串,“老婆,餓餓,飯飯。”
還配了個“球球你啦”的卡通表情包。
江饒正看著游戲框里余稚斜可恨的話語,氣不打一處來,又看到余稚斜給她發(fā)來的微信消息,瞬間被氣笑了,“說疊詞,惡心心。”
余稚斜抿嘴,沒有直接拒絕,看來撒嬌這套還是有點效果。
他又發(fā)了個小狗翻滾的表情。
江饒看著游戲里余稚斜那些完全不顧及對方是不是嬌滴滴女生的直男話語,再看向他微信這一串撒嬌賣萌,心想他這不是挺會的嘛。
出人意料地,她倒是不生氣了。
然而——
雖然余稚斜不知道那個蘿莉就是她,但是她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余稚斜,當(dāng)即回復(fù),“我今晚有點事,來不了,你自己吃點吧。”
余稚斜很快回復(fù):“QAQ,好吧。”
江饒黑了手機屏幕,視線剛一移到電腦上,便又看見余稚斜給她發(fā)了消息來,“怎么還不會,342431432432這套連招有那么難學(xué)?難道不是有手就行?”
江饒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你是不是還嫌這一連串操作不算長?你干脆叫我直接打出一套圓周率連招算了!
然而大概是因為先前的一份高興還沒有完全消散,江饒好脾氣地回復(fù),“師父父~那你給人家再演示一遍嘛~”
余稚斜,給你孔雀開屏的機會了,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余稚斜:“嗯嗯,可以,但是。”
江饒:“?”
余稚斜:“我要收錢。”
江饒在一旁差點昏厥過去,這該死且奢靡的資本主義,果然是靠剝削窮苦大眾才如此有錢。
她不過是叫他再演示一遍,他作為她的師父,理應(yīng)任勞任怨演練無數(shù)遍,再夸她一句,“徒兒甚是好學(xué),為師頗感欣慰。”沒想到他姿態(tài)高傲,不滿意她不說,竟然還要收錢!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余稚斜緩慢敲字,“支付寶還是微信?或者直接銀行轉(zhuǎn)賬?”
你倒是貼心,給我提供了三種付款渠道,任我挑選。
“200塊錢一次。”他淡淡補充道。
江饒氣得牙癢癢,她咬牙切齒地敲著,“好的捏師父父~我微信吧~”
她的手指在顫抖,心在滴血,極度不情愿地用微信小號給余稚斜轉(zhuǎn)了兩百塊錢過去。
余稚斜也不是收錢不辦事的人,當(dāng)即表演了一場絲滑的連招。
江饒根本就沒看清,但這不妨礙她溜須拍馬,“哇!師父父好厲害呀~”
呵呵,男人都無法拒絕別人對他的夸獎,尤其是夸到他擅長的領(lǐng)域。
不料余稚斜只是平淡地“嗯”了一聲,隨即回復(fù),“你別光顧著拍馬屁,你也快點練習(xí),我要早早拿到那個成就。”
江饒氣絕。
我忍!
她手指顫抖著,回復(fù)了個“嗻。”
余稚斜不滿意,“怎么跟個太監(jiān)似的。”
哈哈,平時愛殺人的小伙伴們有福啦,這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比余稚斜更適合埋在土里不許說話的人啦。
江饒一邊吐血,一邊強忍著罵人的沖動跟他禮貌說拜拜,隨即逃跑下線。
她剛下線沒多久,就看到余稚斜給她發(fā)了條消息來,“老婆,今晚我吃的是這個。”
他拍了張看上去清淡卻味美的陽春面照片來。
江饒還在氣頭上,“已閱。”
余稚斜隱約覺得不對勁,“你不開心嗎?老婆?”
江饒咬牙切齒,你說呢?
然而她依然回復(fù),“沒有。”
余稚斜認真分析,“沒有”二字回復(fù)很快,且后面沒有附帶任何解釋,也沒有表情包或者顏文字。
嗯,真的生氣了。
怎么辦呢?他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氣,生理期來了?也沒有。
那是為什么?
余稚斜覺得遇到了世界十大難題之一——女生為什么會生氣。
他連忙找戀愛寶典求救,翻開第一頁,“錢,無所不能。”
余稚斜很贊同,順手給江饒轉(zhuǎn)了一萬過去。
江饒:“?”剛從余稚斜那邊虧了兩百,他又給了她一萬,凈賺九千八,有一說一,有點開心。
她嘴角不自覺上揚。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但是或許你收到錢之后會好過一些。”
江饒心情好,給他發(fā)了個“~”過去。
余稚斜勾了勾唇角,怎么這么好哄。
臨睡前江饒想起余稚斜每天晚上都要給她發(fā)個晚安,或許這是一種向?qū)Ψ绞竞玫姆绞剑蝗挥嘀尚币膊豢赡軋猿植恍附o她發(fā),于是她連忙上線,剛好看到余稚斜的游戲頭像亮著。
“師父父~晚安安~”
余稚斜消息回復(fù)很快,“你這個年齡,你怎么睡得著。”
江饒:“?”不是,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你今晚別睡覺了,”余稚斜不解風(fēng)情,“我要是像你這樣技術(shù)這么菜,我會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惶恐不安,直到我熟練掌握那套連招為止。”
江饒:“?”你是不是有病?
余稚斜覺得她實在朽木,“你再這樣不勤加練習(xí),我過兩天只好把你逐出師門。”
江饒:“?”其實我只說了一句晚安。
過了幾分鐘,余稚斜那邊發(fā)來微信消息,“老婆,晚安。”
江饒:“晚安什么晚安,你還有心思睡覺,非洲貧困問題解決了嗎?北極熊凍死在南極原因調(diào)查沒有?你還有心思睡覺?你別睡了!”
余稚斜:“?”其實我只說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