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后,寧家人就虐待她,寧老太動不動打她,把她關進小黑屋懲罰她,還不給飯吃,她哭著向她的父親求救,可是她的父親此時在哪兒呢,沒有人來救她。
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韓策的心,被憤怒占滿,他到底還是打輕了寧家人。
絕望的呼喊過后,寧清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她只是一邊流淚一邊低語:“媽媽,我好想你,求你帶我走吧……求你帶我走吧……”
看著此時寧清無助的樣子,韓策的心,忽地一痛。
像是被什么東西遏住了心臟一樣,感覺無法呼吸。
他看著寧清像是放棄了自己一樣陷入昏睡當中,立刻按了床頭鈴。
沒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就匆忙趕了過來。
“醫生,她發燒了!”但是寧清抓著他的手,所以韓策并未離開,而是站到了一邊。
醫生替寧清做了檢查后發現,她的傷口發炎了,所以才引起了高燒,需要立刻進行治療,按理韓策需要出去才是,但是寧清緊拽著韓策的手,根本松不開,強行掰開的時候,寧清就哭的更厲害。
沒辦法,醫生只好在韓策的注視下完成了這次救治。
看著寧清的上衣被解開,露出鮮血淋漓傷痕累累的背部,就連那些護士都不忍心看,默默別過頭去。
韓策的雙眸更是深沉而晦暗,比黑夜的蒼穹更黑。
這一番折騰,等寧清徹底安靜下來,已經是黎明時分。
寧清始終緊拽著韓策的手,像是唯一抓住的那一根救命稻草,面色更是蒼白,躺在被子底下,身體單薄的像是沒有一樣。
說實話,見慣了囂張跋扈張牙舞爪的寧清,這樣孱弱的女人,韓策還真是不喜歡。
翌日清晨。
許落落回到醫院。
寧清也幽幽轉醒。
“醒了啊,清清,怎么樣,好點沒有?”
“我怎么了?”寧清掙扎著想坐起來,但感覺自己氣若游絲,而且渾身隱隱作痛,嘴巴也口干舌燥的。
“我剛問了護士,護士說你昨晚上高燒,救了好久呢。”
“我發燒了?”寧清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都被換過了,傷口也重新換過藥了,“那我的衣服……”
寧清看著許落落。
許落落搖頭:“不是我換的,昨晚是韓策在這里的。是他給你換的?”
“韓策在這里?”寧清蹙著眉頭,昨夜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記憶十分的模糊,她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夜的噩夢,但是身邊隱約站著一個人,她以為是她媽媽來接她了,所以一直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現在想來,都是她的幻覺,那個人其實是韓策?
“他什么時候來的?”
“昨晚十點多,你睡著以后來的。”許落落道,“你昨晚發燒了,護士說你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最后他是看著你被搶救的。”
“……”看著她被搶救?寧清瞪大了眼。
許落落卻望著寧清曖昧笑起來:“你說,你跟韓策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時候關系變得這么好了?他是對你有意思吧?”
寧清的臉上頓時又浮現出幾抹可疑的紅暈:“落落,我傷口疼。”
“行,我現在放過你,等你身體好了,你自己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來,先吃早飯,韓策讓人送來的。還真是體貼周到呢。”
寧清聽著許落落的調侃,面色又紅了幾分。
不過正當她吃早飯的時候,病房里突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是捂著屁股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寧老太和徐蘭。
“好啊,你們還有臉來!”一看到寧老太和徐蘭,許落落頓時火冒三丈,她在病房內望了一圈,看到放在旁邊的一個掃把,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掃把,就朝著寧老太和徐蘭身上抽過去,“看我不打死你們!”
寧老太和徐蘭屁股開花,到今天也是忍著痛勉強才下床,哪里跑得動,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許落落打她們。
寧老太哎喲哎喲慘叫連連,徐蘭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她還是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許落落下手可沒有留情,狠狠追著她們打了一頓,不過畢竟是掃把柄,沒什么力道,打得她自己最后氣喘吁吁的,仍是沒覺得多解氣。
最后還是寧清出聲道:“落落,別打了。”
許落落拄著掃把站在那里,冷眼瞪著徐蘭和寧老太:“這里不歡迎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對不起,清清,奶奶知道錯了,你原諒奶奶吧。”寧老太不理會許落落的驅趕,竟然主動給寧清道歉。
徐蘭也緊接著說:“是啊,清清,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阿姨給跟你道歉了,可是你也姓寧啊,俊超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的身上也留著寧家的血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寧家就這么沒了嗎?”
聽她一口一個寧家說著,寧清當即冷笑了一聲:“你們似乎忘了,我原本姓蘇,不姓寧。”
“你這說的什么話,清清,不管你信什么,你身上總留著一半寧家的血吧,難道你真的這么狠心,要眼看著你的親生父親被打死嗎?”寧老太頓時兇神惡煞瞪著寧清,“我就你爸一個兒子,要是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沒想到寧老太又在寧清面前撒氣潑來。
寧清聞言,再次冷笑出聲,一邊的許落落已經急不可耐開口:“那你就快去死吧,你都這么一把年紀了,留著也是浪費糧食的禍害,放心去吧,我們不會攔著你的。”
“你——”寧老太聽著許落落毫不客氣的話,差點氣得兩眼一翻直接被送走了。
可是當她扭頭瞪著許落落的時候,許落落雙手抱胸,半點沒將她們放在眼里:“怎么,連我也想罵還是連我也想打啊,別忘了我老公是誰,信不信現在他跺跺腳就可以讓你們寧家徹底從地圖上消失。”
“你!”寧老太被氣得渾身肌肉都在顫抖。
徐蘭趕緊攔住了她,低聲下氣道:“許小姐,我媽沒有這個意思,你就當我們勸勸清清吧,都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