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顧南依還想再勸,喝醉酒的顧志強覺得煩躁不已,直接一巴掌甩到了顧南依的臉上,怒氣沖沖道:“有完沒完,老子都說了,這事讓你別管!你聽不懂人話嗎?”
顧南依被打得摔倒在地。
劉美芳聞訊跑過來,連忙扶起了顧南依,上去就和顧志強大打出手:“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我女兒!拿著那么多錢,以為自己本事了是嗎,沒有我,你拿得到那么多錢嗎?!給我把錢拿出來!”
劉美芳早就忍了顧志強那么久了,今天終于也是發(fā)了狠了,她和顧志強扭打成一團,死咬著要顧志強把錢交出來!
顧志強之前在劉美芳面前窩囊了一輩子,現(xiàn)在好不容易揚眉吐氣,可以不用看劉美芳的臉色了,豈會把錢交出去,他索性借著醉意直接對劉美芳說:“你這個母老虎!我早就受夠你了,離婚!離婚!”
劉美芳一聽顧志強要和自己離婚,更為惱火,對著顧志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拿得到那三千萬?現(xiàn)在竟然想過河拆橋!那你就別想好過!”
顧志強被打得抱頭鼠竄,罵罵咧咧,指著站在一邊的顧南依吼道:“你女兒不是也找了個有錢男朋友嘛,叫她男朋友也拿三千萬彩禮過來,你把她嫁了不就有錢了!”
顧南依捂著臉站在一邊,完全沒想到顧志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爸,在腦袋眼中,難道我和姐姐都是待價而沽的貨物嗎,你是拿來還錢的籌碼嗎?”
“什么換錢的籌碼,你把話說得那么難聽,我們含辛茹苦把你們養(yǎng)大,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你們作為子女,回報給我們一點怎么了,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劉美芳拿起角落里一個花瓶,哐當一聲,砸在了顧志強的頭上。
顧志強頓時滿臉是血轉(zhuǎn)過身,瞪著劉美芳。
劉美芳感覺很害怕,下意識后退了兩步,但是顧志強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就摔倒在地,劉美芳身體一軟,也跟著跌坐在地。
“媽——”顧南依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劉美芳回過神,便爬到顧志強身邊,雙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后,就找到了他的皮夾,然后從皮夾里抽出了那張銀行卡和顧志強的身份證。
顧南依望著顧志強后腦勺涌出來的鮮血,擔憂不已:“媽,爸他——”
“不用管他!”劉美芳拉著顧南依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走,先跟我去銀行!”
“不行,媽,這樣爸會出事的,我叫救護車?!?/p>
劉美芳瞪著顧南依:“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救他干什么,隨便你吧?!?/p>
劉美芳說完就不再管顧南依,拿著銀行卡和顧志強的身份證消失在暮色之中。
顧南依急忙撥打了120,把顧志強送到了醫(yī)院。
*
沈顏今天在公司加班,但是她前幾天著了涼,感冒了,這幾天還咳嗽了,辦公室內(nèi)時不時傳出她咳嗽的聲音。
已經(jīng)到了年中,馬上要召開下一季度的新品發(fā)布會,還有各種數(shù)據(jù)要審核,沈顏忙的不可開交,不知不覺,時鐘已經(jīng)指向十點。
突然,一陣胃痛襲來,沈顏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
她有些疼痛難忍,打開抽屜,想找?guī)灼妓徜X咀嚼片,才發(fā)現(xiàn)前幾天已經(jīng)吃完了。
她皺了皺眉,看著剩下的工作,原本想堅持一下,把這些工作弄完就回去,誰知道這胃越來越痛,沒一會兒就冷汗涔涔。
她拿起手機,想給自己撥打個120,誰知道手機一滑,就掉在了地上。
她艱難的蹲下身去撿,結(jié)果沒碰到手機,反倒是自己一頭栽倒在地上。
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江澈將她送入病房后,就走了,病房里空蕩蕩的,只剩下沈顏一個人。
她苦笑了一聲,看吧,到最后,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孤獨和寂寞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
她將另一只手蓋在自己的臉上,壓住了嘴角的苦澀,也蓋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病房內(nèi)的空調(diào)開得很低,她感覺很冷,但是又夠不到放在電視柜上面的遙控器,嗓子也嘶啞的厲害,連吞下口水都疼,所以她沒有喊人,只是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不過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打開了,沈顏聽到了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股米粥的清香。
她轉(zhuǎn)過頭,愕然看著重新回到病房的江澈:“
結(jié)果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也不見里面的沈顏回應,江澈有些著急起來,敲門聲也越發(fā)急促,她很確定,沈顏就在里面,她沒離開公司,那她是不想理自己?
“沈總,你在里面嗎?你出個聲,沈總?”
江澈將耳朵貼在了門上,似乎聽到了里面?zhèn)鱽磔p微的呼救聲。
他一著急,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了,直接一腳踹開了沈顏辦公室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沈顏。
他急忙跑上前去,將沈顏從地上扶了起來:“沈總,你沒事吧?沈總?”
沈顏睜開眼,忍痛虛弱道:“別叫了,我還沒死呢,幫我叫救護車?!?/p>
江澈卻是二話不說,直接將沈顏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飛快往外走去。
沈顏胃很痛,也沒力氣指責他了,只能任由他抱著將她送去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系列折騰,沈顏終于掛著點滴躺在了病床上面。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午夜。你怎么又回來了?”
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好像帶著一種莫名的委屈一樣。
江澈打開帶來的保溫桶解釋道:“現(xiàn)在太晚了,也找不到賣粥的地方了,正好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我就回家給你去熬了點粥,來,趁熱喝了吧?!?/p>
沈顏掙扎著坐起來,江澈往她背后塞了個枕頭,將她的床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后道:“你就這么躺著別動,我喂你。”
江澈剛粥從保溫桶倒到了碗里后,就坐在床邊,細致地喂沈顏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