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的彩禮啊。
倒是不小的數字了。
葉清歡意外挑了挑眉,看向葉明堂,不知道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顧南枝則是又氣又惱,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將房子給賣了!就為了從葉明堂這里拿三千萬!
顧南枝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羞愧和不齒!要不是葉明堂攔著她,她肯定當場就走了。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門開了,葉振東和江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顧南枝一臉震驚看著他們,葉清歡雖然有些意外,不過也很快鎮定下來,看來他哥是來真的了,這樣也好。
顧志強和劉美芳回頭,也是一臉驚訝,同時劉美芳望向江畫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與嫉妒。
今天的江畫,穿著一套手工定制深色旗袍,那面料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脖子上戴著一條珠圓玉潤的珍珠項鏈,珠子各個圓潤飽滿,手上拿了一個旗袍同色系的手包,渾身上下也沒有多余的首飾,但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高雅的氣質,那是從小金尊玉貴養著,由內而外散出來的高貴,是刻在骨子里的優雅,是劉美芳怎么學都學不出來的。
江畫淺淺一笑:“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我們來晚了。”
“不晚,不晚,這就是親家公和親家母吧,親家母可真有氣質啊。”劉美芳上前殷勤的握住江畫的手。
一摸,發現江畫的手可真嫩啊,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卻保養的跟個三十幾歲的少婦似的,哪里像她,手上都布滿了老繭,這么一對比,她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手伸出去了。
江畫微微一笑:“謝謝夸獎。”
“親家公也很年輕啊。”顧志強知道葉明堂的父親葉振東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和葉振東成為平起平坐的親家了,顧志強那叫一個激動,握著葉振東的手就不肯松開,仿佛葉振東手上布滿了金子一樣。
葉振東之前就派人調查過顧南枝的身世,知道她有個什么樣的家庭,有對什么樣的父母,所以就一直反對顧南枝和葉明堂在一起。
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結婚不但是兩個人的事情,更是兩個家庭的事情,門不當戶不對,大家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根本談不到一起去。
雖然在江畫和葉老爺子的贊同下,還有顧盈都這么大了,加上葉明堂喜歡,葉振東也逐漸接受了顧南枝,但是現在,和她的父母見面,葉振東盡管極力掩飾,卻掩飾不住眼中淡淡的嫌棄。
而看到劉美芳和顧志強如此諂媚的模樣,顧南枝更覺羞愧和難堪,讓她在葉振東和江畫面前只會更加抬不起頭來。
她如坐針氈,身體很是僵硬。
葉明堂將手繞到了她的后背,輕輕安撫著,雖未言語,但是無聲的,讓顧南枝僵硬的身體放松不少。
“好了,先坐下來吧。”葉振東抽回手,淡淡點了點頭,在葉清歡身邊坐了下來。
江畫在葉振東身邊坐了下來。
葉清歡的左手邊是江畫和葉振東,右手邊是顧志強和劉美芳。
她輕笑了一聲道:“人總算是到齊了,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嗎,我都餓了。”
“好,邊吃邊聊,邊吃邊聊。”顧志強和劉美芳看著這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早就不停的在吞咽口水,這會兒聽到葉清歡這話,劉美芳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夾了一只龍蝦到顧遠航的碗里,“快點吃,別玩了!”
顧遠航的游戲剛打到一半,本來很生氣,但是看到碗里個頭這么大的龍蝦,當即不客氣的掰開來吃。
劉美芳又給自己夾了個大鮑魚,兩口吞下去之后,一臉滿足道:“這鮑魚個頭真大,老公,你趕緊多吃點!”劉美芳說著,又往顧遠航的碗里夾了個鮑魚。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狼吞虎咽,這輩子好像沒吃過東西的模樣,顧南枝默默別過頭去。
葉振東眉宇間的嫌棄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江畫雖未說什么,但她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從小錦衣玉食,何曾見過這樣風卷殘云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怔忪。
葉清歡也被這一家三口的模樣嚇著了,他們這么個吃法,是趕著投胎嗎?
劉美芳抬起頭,見葉振東和江畫都沒有動筷子,忙不迭招呼道:“親家公,親家母,你們怎么都不吃啊,這菜味道真不錯,你們趕緊吃啊,別客氣啊。”說著,她還用自己的筷子,往江畫碗里夾了個鮑魚。
“……”江畫看著夾到自己碗里的鮑魚,趕緊點了點頭,“好的好的,謝謝你了,你們喜歡吃就多吃點。”
“喜歡吃,這么好吃的菜,平時可都吃不到,你們也別客氣啊,來,趕緊吃啊。”
顧南枝坐在那兒,儼然是一場酷刑。
她感覺自己的自尊都被踩在了腳底下碾壓。
她不明白葉明堂為什么要安排這樣一個飯局,將她葉振東江畫和顧志強劉美芳擺在一個層面上,是為了讓她看到他們之間的門戶差距嗎?
葉清歡一直關注著顧南枝的情況,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葉明堂要安排這樣一個讓顧南枝難堪至極的飯局。
眼看著顧南枝面色慘白一片,葉清歡瘋狂對葉明堂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收拾殘局,要是真的把南枝氣跑了,看他還怎么辦!
顧志強和劉美芳還有顧遠航,吃的滿嘴流油,尤其是顧遠航,一個人干掉了三個大龍蝦,現在還眼巴巴盯著桌上那個剩下的大龍蝦,不停的咽口水。
劉美芳見狀,掃了一圈桌上的人,問他們:“你們吃不吃啊。”
葉振東和顧南枝面無表情,江畫和葉清歡禮貌微笑,搖了搖頭,葉明堂示意他們隨意。
劉美芳便高興將最后一個龍蝦拿到了顧遠航碗里:“兒子,快吃吧,他們都不吃,只能辛苦你把它解決了,咱們可不能浪費食物啊。”
如果不是江畫和葉清歡一左一右按著葉振東的手,他可能早已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