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氣涼,小心感冒。”葉明堂拿了件外套,披在顧南枝的肩頭,“在這里站了這么久,在想什么。”
顧南枝望著前方眼神似乎沒什么焦距:“在想你說的彩禮。”
葉明堂挑了挑眉:“怎么,怕我彩禮給少了嗎?”
“不是。”顧南枝側過身,“我就是在想,我又沒說要嫁給你,說什么彩禮呢。”
但是顧志強和劉美芳卻當了真,還連夜趕回老家籌錢去了。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難道你不想看看他們到底會給你準備多少嫁妝嗎?”
顧南枝聞言卻只是輕勾了嘴角,笑容顯得有幾分縹緲:“給我準備的越多,說明他們越貪婪。”
他們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從葉明堂這里獲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才會那么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準備越多,只會讓顧南枝越氣憤越難堪。
夜風吹來,吹起顧南枝身后的長發,也吹動她身上白色的裙擺,葉明堂望著她瑩白的面色,精致的側臉白皙光滑,她美得像個誤落凡塵的仙女,仿佛只要張開雙手,就可以隨時回到月宮中去。
顧南枝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身體突然被葉明堂抱住了,她有些不明所以,想掙扎推開他,但是葉明堂卻不讓她動,將她抱得越發的緊。
“別動,就這么讓我抱會兒。”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語氣突然有些感性,其實他們的身高非常契合,顧南枝的身材不輸T臺上的模特兒,雙腿筆直修長,她和葉明堂站在一起,正好可以將自己的臉靠在他的肩上,誰也不用遷就誰。
于是,兩人就這么站在陽臺上,一起俯瞰窗外夜景。
如此良辰美景。
葉明堂低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肩頭的顧南枝,一垂眼,正好看到她那粉嫩的櫻唇,在夜色中,依舊鮮亮紅潤,好似等人采擷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咽了咽口水,葉明堂像是被蠱惑一般,情不自禁低下頭。
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顧南枝的粉唇之時,顧南枝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推開了他,然后驚愣瞪著他:“你想干什么!別忘了你還在感冒呢!”
“……”
真的是一時意亂情迷,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葉明堂也趕緊后退兩步,和顧南枝保持了一點距離。
顧南枝急忙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
近郊的別墅內,正在舉辦一場舞會。
是傅寒夜的母親,傅夫人主辦的。
她借著舞會的名義,將全城適齡的名門閨秀都邀請了過來。
二樓的扶手邊上。
傅寒夜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黑色領結,一身慵懶靠在墻壁上,英俊的容貌,出色的外形,那淡漠的神情再配上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意,痞帥痞帥的,讓在樓下的姑娘見了,無不一見傾心。
但他看似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可就是這份漫不經心,更是讓樓下的那些姑娘們,欲罷不能。
“好帥啊,有沒有,真的好帥啊。”
“是啊,他是傅家最小的少爺,平時真的很難見一面的,都說長得俊美無儔,沒想到真人比傳說中還帥呢。”
“啊,他朝我這邊看過來了,他肯定是在看我,看我。”
“才不是,他是在看我,”另一個姑娘說著額,就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這樣可以讓自己的身材看起來更傲人一些。
另一個姑娘也微微側過身去,一臉嬌羞道:“才不是,他是在看我。”
然而就在這三個姑娘自信滿滿的時候,她們一抬頭才發現,傅寒夜的目光早就不知道瞥向何處了。
是她們自作多情了。
盡管如此,依然不影響她們欣賞傅寒夜美貌的沖動。
傅夫人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裙,脖子上帶著一套祖母綠的玉石項鏈,整個人盡顯雍容奢華,高貴典雅的氣質再加上出眾的外貌,讓人一看會知道,傅寒夜這是繼承了她的美貌啊。
她斜睨了傅寒夜一眼:“怎么還不下去,你準備一晚上都站在這里當雕塑嗎?”
傅夫人話音剛落,就見傅寒夜當著她的面擺了個經典的大衛雕塑的姿勢。
“媽,你看,我這姿勢怎么樣?”
傅夫人又好氣又好笑:“我怎么跟你說的,你不聽話,你別叫我媽!”
“那阿姨,你看我這姿勢怎么樣?”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越大越沒正行!”傅夫人平日里十分寵愛這個小兒子,可以說幾乎是到了讓他隨心所欲的地步。
只是這么多年,眼看著其他人都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他身邊女人倒是不少,卻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有,她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這月寧還有江畫,一個個的,突然都是有了大孫子大孫女的人了,傅夫人終究是按捺不住了:“你整天和司宴還有明堂廝混在一起,你沒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有兒有女的,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好意思嗎?”
“為什么不好意思?”傅寒夜站直了身體,“是一個人吃飯不香,還是一個人睡那么大床不香?”
“你這個臭小子,你真是要氣死我!”說著傅夫人就想把傅寒夜揍一頓。
傅寒夜提醒她:“傅夫人,樓下那么多人看著呢,要注意形象啊。”
“……”傅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端莊,“時間差不多了,走吧,跟我下樓去吧。”
傅寒夜兩眼一翻:“你直接說跟我下樓去接客吧。”
“混小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注意自己的身份,待會兒到了樓下,別胡說八道知道嗎?要不然我真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
傅寒夜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傅夫人下樓,就在這時,他看到宴廳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了。
兩個女人出現在宴廳門口,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左邊那個穿著黑色抹胸裙的女人吸引了!
她不是別人,正是許晏殊!
不,她現在叫藍可薇!
傅夫人一回頭,就見自己兒子站在那里不動了,她只好又提著裙擺往上走了兩步:“你看什么呢,看的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