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還有什么事嗎?”沈西抬頭問。
陳卓卻盯著桌上自己和沈月的照片道:“沈小姐,可不可以把這張照片留給我做個紀念?”
沈西也看著那張照片,然后點了點頭:“好,這張照片就留給陳先生吧,我想姐姐也會同意的。”
“多謝。”陳卓珍而重之將照片接了過來。
沈西看著,心里也諸多難受。
如果姐姐還活著,還有多好啊。
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沈西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大廈。
原本還以為能找到一點線索,結果卻仍是失望而歸,她有預感,今天陳卓提到的那個年輕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沈月給她找來做催眠的心理醫生,只是陳卓一點兒想不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她也是無計可施。
沈西回到南江。
陸放到歡喜娛樂找她:“怎么樣,有什么線索沒有?”
沈西搖頭:“沒什么有用的線索,他說當時在醫院照顧我,然后和他提了分手,他為了挽回,去醫院找我姐,然后看到我姐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他看那個男人挺有錢的樣子,對我姐又體貼,所以傷心欲絕,回國換工作了,現在也想不起來那個男人的樣子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樣的結果,還真的是挺讓人難以接受的,陸放只能安慰沈西,“你也別太難過,說不定……”
“說不定什么?”
沈西抬頭看著陸放,陸放說不定了半天,也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要想有新的進展,真的太難了。
見陸放也無話可說了,沈西用力按了按眉心,然后又抬起頭道;“陸放,你能不能查到當時和我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陸放攤手:“我也很想我可以,但我發誓,能查到我都查了,現在看來,那份住院記錄都是假的,肯定是被人人為地掩蓋和替換了,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沈西長長的嘆了口氣:“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我姐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就算是不想讓我想起來,也沒必要把這件事情做的這么密不透風吧,到底是為了隱藏什么呢。”
越是往下調查,沈西就越是覺得這件事情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
是和她的懷孕有關嗎?
星星的父親到底是誰?
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
事到如今,沈西已經深切得意識到,星星的父親絕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輩,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沈月為何要費盡心機的讓她忘掉一切,甚至抹去她結婚生子的一切痕跡。
沈月是想保護她一輩子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
見沈西眉頭緊鎖一臉倦容,陸放道:“行了,你別想了,我再去查一次,我就不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陸放查不到的事情!能把你的催眠做的如此厲害的,想來也是絕頂高手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把這些排的上名號的全都查一遍,對了,那個陳卓有沒有說那個男人是東方人還是白人?”
“東方人。”沈西道,“我走之前又和他確認過的。”
這樣至少可以縮小一半的范圍。
“好,那就更好查了。”
“但這只是我的猜測,萬一那個人不是心理醫生呢,只是我姐姐的一個朋友呢。”
“那也不能放過這個線索啊,我先去查吧,你也別多想了。”
沈西雙手按著太陽穴,她怎么可能不多想呢:“我覺得我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你要親自去?”
沈西點頭:“也許我去了那里,會想起一點什么來呢。”
陸放卻不贊同沈西這么做:“這只是你的猜測,但萬一呢,萬一去了也什么都想不起來呢,如果你走了,孩子怎么辦,再等等 吧,我再去想想辦法,實在不行你再過去。”
“行吧。那麻煩你了。”
“嗯,你別多想,等我消息。”
陸放離開后,沈西拿著手機望著墨司宴黑色的頭像發呆,他們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很久之前,她發現自己竟然瘋狂的想念他,如果他在,他是不是可以給她一點意見?
她到底該怎么辦?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墨司宴,正陷入一場內鬼的風波當中。
因為之前交易的失敗,沙羅在阻止了找了好久,想要找到姜坤就是內鬼的證據,好將他拉下馬,但他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證據,所以只能將矛頭轉向了混入這個組織沒多久的化名為肯頓的墨司宴的頭上。
沙羅命人將他抓了起來,連同其他幾個有可能是內鬼的嫌疑人關在了一起。
在這個牢籠里,一共有五個嫌疑人。
他們已經被關在這里四天了。
除了每天定時有人送飯進來以外,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他們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除了墨司宴和另外一個叫修江的男人外,另外三個嫌疑人一起叫嚷著自己是冤枉的,只有墨司宴,靠著墻壁,蜷曲著長腿,閉目養神,好像并沒有將外面的一切的放在眼里。
那個叫修江的男人也是,他長得一臉橫肉,卻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他是沙羅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是因為墨司宴被沙羅抓了起來,姜坤又找打了修江曾經離開過這里的證據,所以也被當做內鬼嫌疑人一起抓了進來。
而且墨司宴知道,頭頂上放有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正對著他們,外面有人在不停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只身犯險進入這個地方,他知道很危險,但現實比他想象的更為殘酷,要想在這里生存下去,是絕不能被人抓到一絲把柄的。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能放過一個,才是這個組織能逃過警方的追蹤留到現在的原因。
四天了,外面的人也差不多要失去耐心,很快就會進來找他們了。
突然,一直閉目養神的墨司宴一躍而起,一腳狠狠踹向關著他們的牢門,然后沖著頭頂的攝像頭暴跳如雷地罵了一連串的臟話,而且用的是當地語言,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暴怒,還把正在監視器面前監視他們一舉一動的沙羅嚇了一跳,也忍不住用當地話狠狠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