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別過頭,不愿意讓墨司宴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南枝是真的在鬼門關闖了幾次才把孩子生下來的,墨司宴,你要還念著一點我們之間的情分,就當我請求你,忘了這件事情。”
沈西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墨司宴擰緊了眉心:“為什么你們總是這么莽撞的不顧后果的解決事情?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們呢,總是把事情做得如此的不留余地?”
“你這是什么意思?”沈西嗤笑,“難不成你想告訴我,葉明堂當初那么做,其實是有苦衷的?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所以他才和沐晴訂婚的嗎?”
墨司宴欲張嘴,又聽沈西說:“你就別替他狡辯了,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都是一個德行,我不想和你說了,隨便你,愛發不發。”
沈西說完,就快速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想按照墨司宴的性子,大概率是不會告訴葉明堂的,但萬一呢。
沈西猶豫再三,還是點開了顧南枝的對話框。
把墨司宴發給她的那張照片,轉發給了顧南枝。
顧南枝幾乎是秒回。
南枝可依:??你什么時候拍的。
沈小西:不是我拍的。
太震驚了,顧南枝直接打了視頻過來。
沈西按下接聽鍵,很快,顧南枝那張傾國傾城風情萬種的臉便出現在沈西的鏡頭中。
她臉上還是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剛把敷了一半的面膜給撕了,緊張中透著一絲慌亂:“西西,誰拍的照片?”
“墨司宴。”
看顧南枝臉色丕變,沈西連忙道:“但你別擔心,他還沒有告訴葉明堂。”
顧南枝沒說話了,但從她臉上的表情中紅,沈西就可以看出來她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剛開始的時候,她在沈西和葉清歡的幫助下逃離了這里。
沈西又找了段沐堯幫忙,把顧南枝藏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就連沈西和葉清歡其實都不清楚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連她懷孕生子的事情,沈西和葉清歡也是在孩子生下來幾個月后才知道的。
當時,葉清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真的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她不停自言自語,我當姑姑了?我當姑姑了!我真的當姑姑了!
總之,她那時候的反應,沈西至今回想起來,仍覺得十分的好笑。
沈西和葉清歡也責怪顧南枝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她們,她竟一個人帶著孩子度過了整個孕期。
因為產后大出血,顧南枝差點下不了手術臺,也差點摘了子宮,雖然后來醫生拼盡全力保住了她的子宮,但醫生也說,這孩子,也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她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顧南枝說的云淡風輕,沈西和葉清歡卻聽得心驚肉跳。
這對女人來說,是多么殘酷的一件事情。
葉清歡很激動,她當然想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父母他們當爺爺奶奶了,自己當姑姑了,但是一想到葉明堂對顧南枝做的那些事情,想到顧南枝之后可能面對的所有事情。
因為她知道,按照葉明堂和自己父母的性格,是絕不會讓葉家的孩子流露在外面的。
但如果葉明堂只要孩子,不要顧南枝,那不是要了顧南枝的命嗎?
所以她即便再舍不得,也和沈西一起,幫著顧南枝瞞下了這件事情。
起初,顧南枝確實是十分小心謹慎,不過三年過去了,葉明堂好似也忘了她的存在一般,身邊來來去去有了不同的女人,孩子也慢慢長大了,需要出去走走看看了,所以顧南枝就慢慢的,嘗試著帶孩子去一些地方。
雖然也一直很擔心,會不會某一天,就在異國他鄉的哪個街頭,和葉明堂就這么撞上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可笑。
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口,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所以她可能有些放松警惕了。
誰知道,葉明堂沒撞上,卻被墨司宴撞上了。
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一想到葉明堂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要和她搶奪孩子,顧南枝心里就難受的擰成了一團:“西西,該怎么辦呢。”
“你先別自己嚇唬自己,我只是告訴你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咱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他告訴葉明堂的!”
沈西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意氣用事,和墨司宴鬧不愉快。
萬一呢,他萬一告訴葉明堂呢。
顧南枝禁不起這個萬一!
現在的她,對顧南枝能夠感同身受。
孩子就是他們的命!
“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我再去找墨司宴談談,肯定不讓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結束和顧南枝的通話,沈西想給墨司宴發個信息,不過發信息他未必會回,所以一番掙扎,沈西還是決定去敲門。
墨司宴穿著黑色睡衣,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沈西,他挑了挑眉:“墨太太,這么晚還不睡,是覺得獨守空房孤枕難眠嗎?”
不理會墨司宴的油腔滑調,沈西只說:“我可以答應你第一個要求,但是你不能把南枝的事情說出去。”
墨司宴頎長身軀斜倚在門框上,挑了挑眉,好似在等著沈西開口。
沈西見他不語,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不過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墨司宴卻伸手阻止了她:“好了,不用叫了,從明天開始,給我準備一禮拜的早飯吧。”
沈西看著他,又是詫異,又是疑惑,然后皺起了眉頭:“就這樣??”
“不然呢,我是想聽你叫我老公,但我不希望你叫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瞧你這一臉便秘的樣子,你要不想走,就進來一起睡?”
“不必,我走了。”
說完,沈西就轉頭快速逃回自己的住處。
不過得了墨司宴的允諾,她總算放心了。
又給顧南枝發了個信息,讓她安心,沈西便進入了睡夢之中。
另一邊的楊兮,卻在生氣的大發雷霆。
她都找到墨司宴的門口了,他卻沒有見她,反而叫人把她“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