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西已經掛了號子,對穆沉舟說:“我掛的急診,我現在就送您去。”
穆沉舟點了點頭,由沈西推著去了急診的外科。
坐在辦公室內的,正是剛剛和穆沉舟打過招呼的外科主任蔣峰。
他看了眼穆沉舟,穆沉舟卻壓根沒看他,一副毫不認識的樣子。
蔣主任也只好收了沈西的掛號單子,然后站起來蹲在穆沉舟面前查看他的傷腿。
沈西將穆沉舟的大概遭遇和蔣峰說了一下,蔣峰也檢查完畢了,點了點頭,對沈西說:“這傷口很深,需要縫合,我開單子,你先帶病人去打破傷風,然后再回來做縫合手術。”
“好的,麻煩醫生了。”
醫生見沈西一個人,怕她忙不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
沈西說:“沒事,謝謝醫生,我一個人可以的。”她拿了單子,便推著穆沉舟去繳費,然后打破傷風針。
打破傷風針需要先做皮試,皮試又要等二十分鐘,所以等他們打完破傷針回來做縫合,其實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沈西麻煩醫生照看穆沉舟,又去藥房拿了手術用的麻藥。
這時候,診室內只剩下蔣峰和穆穆沉舟了。
蔣峰這才恭敬道:“穆廳,你這是?”
“遇到一個有趣的小姑娘,你別給我說漏嘴嚇著她了。”穆沉舟看了蔣峰一眼。
蔣峰這才明白,原來沈西并不知道穆沉舟的身份。
穆沉舟也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的人,但是沒有他的允許,他們是不會上前來的。
沈西很快取了藥回來,交給蔣峰。
怕讓穆沉舟的腿留下大的傷疤,所以蔣峰特意打電話去整形科,調了值班醫生過來替穆沉舟做這個縫合手術,用的還都是美容線。
沈西陪在穆沉舟身邊,看著那針在穆沉舟的皮肉里來回穿梭,她于心不忍別過頭去。
穆沉舟見狀,反而笑呵呵安慰她:“一點也不疼。”
沈西看著他的笑容,覺得異常親切,也跟著笑了一下。
雖然穆沉舟說一點兒也不疼,但是值班醫生卻絲毫不敢懈怠,昨晚縫合手術,后背都濕了。
蔣峰扶著穆沉舟坐了起來,又囑咐了一番,沈西推了輪椅過來,對穆沉舟道:“穆大叔,您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方便,要不要通知您家人過來?”
“哦,小姑娘,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沈西擺手:“大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您家人擔心,您要是覺得不方便,那我送您回家吧。”
沈西話音剛落,就見診療室的門被一把推開了,一個二十多歲染著一頭黃毛的年輕男孩和一個四十多歲一身珠光寶氣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臉上帶著諂媚的笑,一看到穆沉舟就喊道:“大哥,你沒事吧,我和穆遠一聽說你受傷就忙不迭趕了過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江宇呢,他怎么沒陪著你?”
女人說話聲音有些尖銳,聽的沈西耳膜微微生疼。
沈西皺了皺眉,女人就注意到了她,見她推著穆沉舟的輪椅,一把上前,將沈西擠到了一邊,并且充滿戒備的望著沈西:“你是什么人?”
沈西被撞向一邊,這時候,和她一起進來的那個男孩伸手扶了她一把,只不過他臉上那種不懷好意的笑,讓沈西特別的不舒服。
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孩是個混不吝,平日里怕是沒少欺負女孩子。
就這么扶了沈西一把,竟然摸了一把沈西的手。
沈西冷著臉推開了他的手,她聽到女人喊穆沉舟大哥,所以這便是穆沉舟的家人了,雖然很不讓人喜歡,但沈西也覺得自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便對穆沉舟提出了告辭:“穆大叔,既然你家人已經來了,那我就先走了,祝您早日康復。”
剛才穆遠那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穆沉舟的眼,看沈西冷下的臉,穆沉舟也非常生氣,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對沈西道:“小沈,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說完,沈西就往外走去。
穆遠馬上舔著一張臉道:“美女,我送你!”
“給我站住!”穆沉舟板著臉一聲怒斥,穆遠的腳步只能定在了原地,然后望著沈西離開的背影露出一臉的垂涎。
他都不知道京都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美女,當真是國色天香,叫人一件難忘啊。
女人自然也十分了解自己兒子的性子,見穆沉舟發火了,馬上打圓場:“穆遠,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推著你大伯回去了。”
“是,媽。”穆遠摸了摸鼻子,剛要上前,但已經有人快他一步,握住了穆沉舟身后的輪椅把手,并對穆遠道,“不麻煩穆少了,我送穆廳回去就行。”
“江宇,現在你出來了,剛才你干什么去了,沒看到有來歷不明的女人纏著大哥嗎?”女人一看到江宇就呵斥道。
江宇沉默著沒有辯駁,穆沉舟的臉色卻比之前更沉了:“你說誰是來歷不明的女人?”
“不就是剛才那個女人,大哥,你沒看到她生的那副樣子,一看就是居心叵測——”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穆沉舟的冷笑打斷:“你好意思說別人居心叵測?”
女人面色一僵:“大哥,你——”
穆沉舟向來和顏悅色,甚少發火,但他若發火,周圍便沒有人再敢放肆,女人也不例外。
只好悻悻然閉上了嘴巴。
江宇推著穆沉舟往外走去。
女人跟在后頭,雖是滿臉不甘愿,但又敢怒不敢言,然后看了眼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對著他的黃毛一掌拍了下去。
穆遠還在想著沈西呢,被這么突如其來打了一下:“媽,不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一天天就知道泡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媽,你在大伯那里受了氣,干嘛發泄到我身上。”黃毛揉了揉自己的發型,“不跟你說了,都說了不要來了,你非要拉著我過來,現在好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