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宴卻說:“我就是想孩子了,我看一眼就行,我保證不會打擾他睡覺的,就看一眼。”
看墨司宴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沈西有些于心不忍,就這么一個晃神的工夫,墨司宴就跟一尾泥鰍似的,闖入了屋內(nèi)。
“你等一下,要看就等小寶睡著了再看吧。”沈西的聲音在墨司宴的背后響起。
墨司宴步子一頓,便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沈西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穿著吊帶的真絲長裙睡衣,雖然不算暴露,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以及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格外的惹眼。
她急忙用手一擋,瞪了墨司宴一眼,就朝臥室走去。
她先找了件開衫外套穿上,然后翻出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
只不過還沒打開,吹風(fēng)機就被人拿走了。
沈西一驚,抬頭一看,墨司宴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的背后,動手幫她吹頭發(fā)了。
“我自己來就行。”沈西想把吹風(fēng)機拿回來,但是墨司宴抓著她后腦勺的頭發(fā)道:“別動!”
沈西只好乖乖坐在那里,任由墨司宴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發(fā)間。
他的手法不太嫻熟,但非常小心細致,并沒有把沈西弄疼,沈西那些烏黑的發(fā)絲在他的手底下,也變得格外聽話順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頭皮,有好幾次,又狀似無意,掃過她脖頸的細嫩肌膚。
這時候,沈西的身體就會像是有一陣電流穿過,情不自禁瑟縮一下。
墨司宴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問她:“怎么了?”
“沒事。”壓下身體的異樣,沈西伸手將吹風(fēng)機奪了回來,“我自己來就行了,小寶應(yīng)該睡著了,你現(xiàn)在去看一眼吧,時間不早了,看完你就早點回去吧。”
沈西飛快說完,就將墨司宴推出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啪嗒一聲,鎖上了門。
墨司宴看著差點甩到自己臉上的房門,勾了勾唇角。
去看了下睡著的小寶和星星,墨司宴倒是守信,并沒有找借口在這里留下。
這一次,他要徐徐圖之。
他知道,若是太急功近利,容易把沈西給嚇跑。
反正就在對門,不急。
墨司宴走后,沈西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又拿著手機給段沐堯發(fā)了條信息,問他:“沐堯,好點沒有?”
段沐堯消息回的很快:“嗯,好多了,別擔(dān)心。”
“那就好,多休息,萬一又燒起來你記得跟我說。”
“好,不早了,你趕緊休息,晚安。”
“晚安。”
段沐堯站在窗邊,眺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再看到沈西發(fā)來的信息后,冷厲的眼中溫情一閃而逝。
耳機里傳來洛朗的叫喊聲:“Simon,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有啊。”
“聽到了,你太聒噪了。”段沐堯冷淡回應(yīng)。
“那還不是你半天沒反應(yīng),我還以為你沒信號了呢,你還沒回答我,接下去要做什么呢。”洛朗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有些躍躍欲試,“我還可以黑了他們高層的系統(tǒng)。”
“不用了,”段沐堯說,“接下去就靜觀其變吧。”
“啊,就這樣?不做其他的了?”洛朗顯得有些失望,“我還沒有大展身手呢。”
“我要休息了,掛了。”
“哎——”
但是段沐堯已經(jīng)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一輪圓月高懸于天際,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
皎潔的月光猶如白練,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顯得落寞又孤寂。
他斜倚著窗臺,對著天上這輪皎潔月色出神,指針已經(jīng)指向十二點,新的一天來臨了,對著月亮,段沐堯輕聲道:“生日快樂。”
對于段家人來說,他的母親是一個不光彩的存在。
她卑鄙齷齪,心機深沉,想要借孩子要挾段家,被段家人所不齒所憎惡,但對段沐堯來說,是這個女人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即便她無數(shù)次想要把他扔了,無數(shù)次打他罵他,但最后,還是把他減了回來,直到最后自己重病纏身,去世為止。
段沐堯也曾今憎恨過她,憎恨她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受盡世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但是隨著年紀(jì)的增長,他開始明白,他該憎恨的,不應(yīng)該是那個將他們棄若敝屣的男人嗎?
冤有頭債有主,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
會場布置在緊鑼密鼓進行當(dāng)中。
墨司宴帶領(lǐng)的安保人員,也全部到位了。
沈西還要替雷諾進行一次講座。
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她有意讓茱莉亞上,但是茱莉亞說:“我的中文水平有限,而且你才是最了解我爹地的人,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沈西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切都在有序進行當(dāng)中。
看會場布置進入最后的收尾階段,白雅婷環(huán)顧四周,見墨司宴往外走去,而沈西正和茱莉亞交談,于是她便跟上了墨司宴的步子。
墨司宴往前走了一段,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他猝然轉(zhuǎn)身。
白雅婷差點收不住腳,撞了上去。
墨司宴又后退一步,與她保持了距離,然后才問:“白小姐一直跟著我,不知有何貴干?”
白雅婷身材高挑,又穿著高跟鞋,所以現(xiàn)在站在墨司宴面前,幾乎可以平視他,見墨司宴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白雅婷已然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已經(jīng)給了我答案。”
“抱歉。”
白雅婷優(yōu)雅一笑:“真的不考慮一下?”
“我是有夫之婦。”墨司宴還抬手,白雅婷看到了他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婚戒。
“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廂情愿?Simon可是對你太太很關(guān)心。”
“呸!他算什么東西!我們可是受法律保護的!”
見墨司宴差點失了風(fēng)度的樣子,白雅婷再次輕笑,然后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了墨司宴:“那我只能祝你幸福了。”
既然不能做戀人,那不如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這是白雅婷的氣度和風(fēng)度。
墨司宴愣了愣,倒是沒有馬上推開白雅婷,而是說了聲:“謝謝。”
白雅婷放開了墨司宴,站直了身體道:“會場已經(jīng)布置完了,我要走了,回去參加冬季大秀了。”
“那我祝你成功。”
“謝謝,再見。”
白雅婷說完,便瀟灑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