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她這張臉被人如此惦記,應該高興嗎?
回去的路上,沈西抱著星星坐在車子后座,葉清歡仍是憤憤不平,板著臉:“大晚上真是晦氣!下次咱們出門前一定得看看黃歷!”
“好了,別生氣了。”
“我看到她那張臉就來氣,一個山寨貨罷了,有什么可趾高氣昂的!”葉清歡咬牙切齒。
沈西扯著嘴角輕笑了一聲:“被偏愛的,才能有恃無恐。”
“墨司宴就是瞎了眼!”
沈西默不作聲。
葉清歡抬起頭,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時間不早了,西西,你也累了一晚上了,休息一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
“嗯。”
沈西抱著星星,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結果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墨司宴的身影。
往日種種,如昨日電影一般,在腦子里走馬觀花地回放。
越是想忘記,就記得越清晰。
眼淚不受控制溢出了眼眶。
*
醫院。
沈西和星星走后,楊兮就來了。
在急診找了一圈,卻沒找到墨司宴,倒是遇到了剛剛抽完煙回來的傅寒夜。
傅寒夜一看到楊兮,就直皺眉頭。
楊兮本能的有些畏懼傅寒夜,是因為傅寒夜這張毫不留情的嘴巴,總是不給她留半分情面,不分場合地讓她下不來臺。
所以這兩年,楊兮對傅寒夜是能避則避,但是現在已經正面撞上了,如果不打個招呼就走的話,未免顯得太心虛了,所以楊兮鼓起勇氣和傅寒夜打招呼:“傅少,聽說司宴進醫院了,我就急忙過來了,現在他人呢。”
楊兮朝傅寒夜走近一步,傅寒夜連著退了兩步,而且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直接別過頭去:“楊兮,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是大晚上還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楊兮瞬間步子一頓,站在那里握緊了拳頭,指甲掐著掌心的嫩肉,她狠狠抽了兩下嘴角,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傅少……”
“你別這么叫我,還有,離我遠點,我怕晚上做噩夢。”
“!”面對傅寒夜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楊兮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她抿緊了嘴角,換了衣服泫然欲泣的表情望著傅寒夜,“傅少,我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盡管和我說就是了,何必要這樣不停羞辱我呢。”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沈西輕而易舉就可以融入他們的圈子,他們也可以那么輕易接受聲名狼藉的沈西,換了是她,卻總是百般刁難,任憑她怎么努力,都沒辦法融入他們的圈子。
傅寒夜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卻不為所動,笑容反而更冷:“沒辦法,誰讓我見慣了西施,實在接受不了東施效顰呢。這里也沒別人,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你演的不累,我們都看累了。”
“……”楊兮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中的楚楚可憐也逐漸被懊惱與憤怒所取代。
傅寒夜望著她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
既然裝不下去了,楊兮索性也不裝了:“傅少,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是你自己沒事喜歡往我們面前湊,就像你,現在用慣了愛馬仕的正版,還會喜歡背那些高仿的A貨?”傅寒夜勾著嘴角一臉痞笑,雖然話沒有說的葉清歡那么難聽,但是意思卻是如出一轍,都是在暗示楊兮是個山寨貨。
楊兮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克制住咒罵傅寒夜的沖動:“傅少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要去找司宴了。”
她昂著頭,踩著高跟鞋,越過傅寒夜往前走去。
結果在醫院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墨司宴,打他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
楊兮最后氣得直跺腳。
這兩年,她費了那么大勁,努力學習沈西的穿著,走路姿勢,甚至是不停在自己臉上動刀子,就為了能讓墨司宴多看自己一眼,結果現在他卻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想到沈西,楊兮的心便如萬蟻啃噬一般難受!
她絕不能讓沈西回到墨司宴身邊,絕不可以!
*
翌日。
墨司宴照常出現在公司,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外,完全看不出一絲病容。
照常開會,處理公務,像個不知疲憊的工作機器。
陳屹不敢大意,一直關注著墨司宴的身體狀況,逮著機會就讓墨司宴好好休息一下,但墨司宴都沒有理會。
直到中午的時候,陳屹接到了樓下前臺打來的電話:“陳秘書,樓下有位楊小姐,要見墨總。”
楊兮?
陳屹皺了皺眉,看了眼還在辦公的墨司宴,對前臺說:“我現在下去。”
“好的,陳秘書。”
沒一會兒,陳屹就坐著墨司宴專屬電梯下樓了。
果然看到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套裝的楊兮站在那里,手上還提著個保溫袋,看到陳屹,她便踩著高跟鞋走上前去。
“楊小姐,你怎么來了?”
楊兮揚了揚手上的保溫袋:“我知道昨天司宴胃不舒服進醫院了,這是我親手替他準備的午飯,我送上去給他吧。”
“楊小姐,墨總還在忙,而且今天中午,墨總有約了。”陳屹擋在楊兮面前,委婉說道。
楊兮聞言,臉色一沉:“陳秘書,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不讓我見司宴嗎?”
“楊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墨總中午真的有約了。”陳屹對著楊兮,態度看似溫和,實則沒有任何轉圜余地。
這讓楊兮非常生氣,奈何陳屹是墨司宴的左膀右臂,在墨司宴身邊的身份非同一般,楊兮也不想徹底得罪他,只是陳屹這三番兩次的態度,真的和傅寒夜一樣讓人討厭!
“要不這樣吧,陳秘書,我就不上去了,你幫我把午飯帶給司宴,可以嗎?”
陳屹一臉為難:“楊小姐,真的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墨總中午真的有約了。”
陳屹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悅耳的招呼聲:“陳秘書。”
“白小姐。”陳屹抬頭,沖著走進來的白雅婷頷首。
楊兮循聲也回頭,打量著徑直走到自己面前的白雅婷,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