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這段時間過得挺舒心的。
尤其是前天見完沈西之后,她真的覺得非常的痛快,長期積壓在胸口的那口悶氣終于出了,她感覺自己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此時的楊兮坐在化妝桌前,想起前天和沈西見面的場景,就忍不笑出聲來。
化妝師正在給她畫眼線,結果因為楊兮那一笑,頭一偏,眼線就劃出了眼角,化妝師連忙道歉:“對不起,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楊兮今天心情好,擺了擺手,沒有和化妝師計較,只說:“沒事,不怪你,繼續。”
化妝師拿濕巾輕輕替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才問道:“楊小姐今天心情這么好,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楊兮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懶懶勾了勾唇角:“也沒什么事,就是以后終于可以不用看到那些礙眼的人了,挺開心的。”
化妝師挺有眼力見的,立刻恭維楊兮:“那真是恭喜楊小姐。”
楊兮笑意慵懶:“繼續。”
然而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被突然推開了,化妝師被嚇得手又是一抖,這下子,眼線直接從眼角劃到了臉頰上面,用濕巾根本擦不干凈了。
楊兮抬頭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便是非常的不滿,面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然而還沒等她發難,臨風和臨淵已經走到她身后,面無表情:“楊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聽著臨風和臨淵森然的語氣,楊兮心底一沉,面上卻仍保持著微笑:“現在嗎?可是我馬上要出席活動,能不能等我——”
然而臨風和臨淵根本沒給楊兮把話說完的機會,就告知她:“活動已經取消了,楊小姐請吧。”
“什么?活動已經取消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可臨風和臨淵已經把她帶走了。
一路上,楊兮都保持著沉默,看起來也很鎮定,可攪纏在一起的手指,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其實也沒有多遠,臨風和臨淵就帶她來到了一個房間面前。
沒有任何提醒,臨風就推開了房門,對里面的男人道:“三爺,人到了。”
說完,他就替楊兮關上了房門。
楊兮立刻朝墨司宴方向看去,他站在窗邊,頎長身材挺拔修長,寬肩窄腰,站在那里,宛若神抵一般,楊兮不禁看呆了,情不自禁朝著墨司宴的方向走了兩步:“三爺……”
墨司宴聞聲轉過身來,但那冷漠的眼神毫無波瀾起伏,驚得楊兮腳步生生停在了那里,脖子一縮,讓她認清了現實,語氣也變得瑟縮起來:“三,三爺……”
她還試圖走近,旁邊突然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聲。
楊兮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的角落里還站著一個人,是垂頭喪氣的老周。
他看了眼楊兮,搖頭嘆息了一聲,請罪道:“對不起,三爺,我沒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務,沒有照顧好楊小姐,是我對不住你,以后我也沒臉在這里南城待下去了,我先出去了。”
老周一走,房內就剩下墨司宴和楊兮。
楊兮內心又緊張又雀躍,忍不住又朝著墨司宴靠近了兩步:“三爺,那以后是不是你管我了?”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聽著墨司宴的問話,楊兮一愣:“三爺,你在說什么?”
墨司宴單手抄在褲兜里,渾身透著駭人的寒意:“前天上午,你約了我太太見面。”
楊兮抿了抿唇,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意:“是啊,我和沈西見了一面。”
“你和她說了什么。”墨司宴神情淡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楊兮蠕動了一下雙唇,囁喏道:“我也沒和她說什么,就是隨便聊了聊……”
“隨便聊了聊,聊了什么。”
“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啊,三爺,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真的好嫉妒沈西……”楊兮說著就朝墨司宴撲了過去,她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墨司宴,但是連墨司宴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墨司宴伸出的長臂一把遏住了咽喉。
楊兮不能再靠近墨司宴,痛苦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置信望著墨司宴,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三……三爺……求你……放開我……”
墨司宴卻沒有理會楊兮的求饒,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慢慢將楊兮的身體從地上提了起來。
喉嚨處火燒火燎的疼痛著,楊兮的臉色也因為缺氧而漲的通紅,眸底也充滿了猩紅的血色,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一臉面目猙獰望著墨司宴。
“是誰允許你這么做的!”從昨晚到現在,墨司宴的心已經變得冷硬不堪,凡是阻擋他路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一腳踢開,對楊兮,他下手也沒有留情。
墨司宴的手越收越緊,楊兮的臉也越來越紅,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到最后,她終于撐不住翻起了白眼。
就在楊兮以為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墨司宴終于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不過一用力,就將她甩到了旁邊的地上。
楊兮的頭撞在沙發上,新鮮的空氣涌入喉嚨,她大口大口劇烈喘息著,手扶著喉嚨,渾身戰栗望著面前這個猶如撒旦一般的男人,她能感覺到,剛才墨司宴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的。
這個認知,令她不寒而栗。
“就因為沈西,你要我的命?”楊兮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是,我前天去見了沈西,我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為什么我不能說,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在我面前恩愛?你卻連多看我一眼都做不到嗎?你不是說虧欠我嗎,那我想嫁給你,你能不能娶我!”
“你想嫁給我我就要娶你?你是什么東西!”墨司宴語氣充滿鄙夷與厭惡,直扎人心,“你總是想跟她比,你覺得你配嗎?”
楊兮備受打擊,手一松,整個人就摔倒在地,她沒想到,墨司宴竟然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一張血紅的臉瞬間蒼白如紙,巨大的羞恥感吞沒了楊兮,她抬頭望著墨司宴,怒極反笑:“是,我不配,但是三爺,你別忘了,我始終是你的救命恩人,因為你,我失去了我的第一次,是你說,會對我負責啊,難不成你現在想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