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宴看著沈西的舉動,好不容易松開的眉頭又皺上了。
沈西看著他的樣子,像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然后抬起手,替墨司宴擦了擦嘴角:“三爺,嘴角沾了紅薯,我只是想替你擦一擦,沒有別的意思。”
墨司宴黑眸微沉,眸底風起云涌。
沈西笑得樂不可支,在墨司宴收拾她之前提醒道:“三爺,綠燈了,快走。”
*
墨家。
墨時韞戴著耳機,躺在沙發上打游戲,看著他站沒站姿,坐沒坐姿的樣子,吳月蓮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瞧了眼樓上,墨老爺子沒有下樓的動靜,吳月蓮一掌打在墨時韞的后背上。
“啊,奶奶,你干什么!”墨時韞手藝滑,直接送了人頭,火氣不小。
吳月蓮沒好氣,怒其不爭道:“你多大人了,一點不知道上進,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玩游戲,你就不能替我們大房爭口氣?”
“爭氣?我要爭什么氣,公司有小叔管著,不是挺好的。”墨時韞對吳月蓮的話不以為意。
吳月蓮看著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越發上火:“好什么!你和墨司宴也差不了幾歲,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還有臉說挺好的?”
墨時韞生了一副傾倒眾生的好皮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瞇,懶散又漫不經心:“怎么不好了,小叔兢兢業業打理公司,我們每年拿著公司分紅,而且一年更比一年多,我覺得挺好的。”
吳月蓮聽著墨時韞這番話,真是心頭血都要嘔出來了,她和墨伯陽殫精竭慮,汲汲營營了大半輩子,怎么她的兒子就生了這么個廢物東西出來?
“奶奶,我肚子都餓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飯啊。”墨時韞撇了撇嘴。
吳月蓮還想訓斥墨時韞幾句,但是這時候,墨伯遠和他的夫人孟月茹一起走了進來。
“大大嫂,”孟月茹笑著打招呼,看著沙發上的墨時韞,輕笑了一聲,“時韞也在呢,二奶奶可是許久未見你了。”
墨時韞懶懶散散的,好似半點兒聽不出孟月茹話里的擠兌,一張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二奶奶,一段時間不見,我怎么發現你愈發年輕呢,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走出去,人家說不定都當你是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呢。”
孟月茹一聽,當即笑得合不攏嘴,也不擠兌墨時韞,只道:“時韞,你就會尋我開心。”
“怎么是尋你開心呢,二奶奶,你還信不過我?最近用的什么法子保養的,給我奶奶也分享分享,我看她最近都長了不少皺紋了。”
“……”吳月蓮站在旁邊,太陽穴突突直跳,“我長皺紋是因為什么,還不是被你氣的!”
“所以說啊,奶奶,消消氣,你應該多學學二奶奶,你看二奶奶保養的跟個小姑娘似的,這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孟月茹被墨時韞哄得心花怒放,可同時又對他有些嗤之以鼻,墨時韞不過就是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沉迷美色的紈绔罷了。
吳月蓮卻感覺被墨時韞戳了心肺管子,抬手就給了墨時韞兩個栗子。
“哎,奶奶,你怎么還打人呢。”墨時韞跳起來,藏到了孟月茹身后,“二奶奶,你救我。”
吳月蓮追,墨時韞躲,孟月茹夾在兩人之間,只得勸和。
樓上突然傳來重重兩聲咳嗽。
吳月蓮一看,急忙停下了手。
墨老爺子背著手站在緩步臺上,旁邊是吳月蓮的兒子,墨時韞的父親,墨司承,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倒像是三十出頭,保養的確實不錯。
從墨司宴進入墨氏以后,他就被派往海外,開拓海外市場,今天才剛剛回到國內,剛才在書房和墨老爺子匯報了一下海外情況。
吳月蓮一看到自己的兒子,眼中就充滿了希冀,墨司承無論是在能力還是人脈上面,都半點不輸給墨司宴,要不是墨老爺子有私心,偏袒墨司宴,墨司宴要怎么跟墨司承斗?
如今,墨司承成功開拓了海外市場,之前那些之前墨伯陽的股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咳咳。”墨老爺子又咳嗽了兩聲。
墨司承幫墨老爺子順了順氣:“三爺爺,我扶您下樓喝杯茶吧。”
墨老爺子淡淡嗯了一聲,下樓的步履有些蹣跚。
吳月蓮和孟月茹看著,紛紛垂下了眸,心中卻各懷心思。
墨老爺子的身體,原本就是一年不如一年,而最近,更是不行了。
看來他們得準備起來了。
宋月寧從廚房端了泡好的參茶出來:“爸,喝點水。”
墨老爺子喝了參茶后,將目光放在了墨時韞身上。
墨時韞立刻乖巧擠到了莫老爺子身邊,替墨老爺子錘肩捏背:“太爺爺,感覺怎么樣?”
墨老爺子對吳月蓮是冷冷冰冰的,不過對墨時韞,倒是喜歡的很,向來都是慈眉善目,眉開眼笑:“舒服,最近有段時間沒來看我老頭子了啊。”
“那還不是怕打擾了太爺爺休息,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來打擾您。”
墨時韞的話,把墨老爺子哄得合不攏嘴。
孟月茹在旁邊笑道:“大嫂,還是你們時韞會說話,看老爺子多高興,哪里像我們司寒,跟個悶葫蘆似的,整天就知道低頭做科研,就連今年過年啊,都要在實驗室度過了,哎。”
“司寒是國家科研人員,一切都要服從指揮,”墨老爺子沉著臉道,“他也是我們墨家的驕傲,你這個做長輩的,應該支持才是。”
聽到墨老爺子說墨司寒是墨家的驕傲,孟月茹的腰桿子都瞬間挺直了,她連聲應道:“老爺子說的是,我們當然是全力支持他的,就是看著時韞啊,司承啊都回家了,我也想他了。”
與大房墨司承被墨老爺子指派去開拓海外市場不同,二房孟月茹的兒子墨司寒從小對經商沒有任何興趣,反而喜歡各種化學實驗,所以上大學開始,就離開了墨家,至此,也很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