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一直緊閉的搶救室大門終于打開了。
陸行洲的身影出現在手術室門口。
“大伯,怎么樣了?”
陸放和葉清歡,幾乎是同一時間沖上去的,但葉清歡因為坐久了,腿都麻了,站起來一不小心就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所以被陸放搶先了一步。
陳屹上前扶了葉清歡一把:“葉小姐。”
“謝謝?!比~清歡站穩了,急忙問道:“陸伯伯,西西要不要緊啊?!?/p>
陸行洲看了站在他們身后的墨司宴一眼,才道:“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斷了兩根肋骨,還有嚴重腦震蕩,醒來后可能會出現一定的記憶錯亂,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p>
“這么說,她沒事了?”葉清歡差點喜極而泣。
“誰說沒事,你以為斷肋骨是開玩笑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清歡是真的哭了?!瓣懖?,謝謝您,您真厲害!”
墨司宴沖著陸行洲點了點頭:“陸醫生,辛苦了?!?/p>
“記住你小子欠我一個人情啊?!标懶兄藓切α艘宦暎瑤俗吡?。
*
沈西被送入病房后,葉清歡就對陸放和墨司宴說:“你們兩先回去吧,這里我先陪著,墨司宴,晚上你來換我?!?/p>
墨司宴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留下臨淵守在病房門口,就走了。
陸放本來不想走,但是葉清歡說:“西西什么時候醒都不知道呢,你留在這里干什么,別忘了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忙的,趕緊走吧,她要是醒了我第一時間給你們打電話?!?/p>
拗不過葉清歡的堅持,陸放也走了。
待他們走后,仍在醫院的顧南枝就來了。
“歡歡,西西要不要緊啊,真是急死我了!”顧南枝抓著葉清歡的手問。
“是啊,南枝姐都下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直坐立不安的。我也急死了?!毙∠膲旱土寺曇?,深怕打擾了沈西。
葉清歡扶著顧南枝坐下來:“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斷了兩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傷,是不幸中的萬幸!”
要是當時沈西直接撞上油罐車或者傷到了那群孩子,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顧南枝聞言,長出一口氣:“那就好?!?/p>
墨司宴離開病房,剛進電梯,陳屹的手機就響了,他接了電話以后就對墨司宴道:“墨總,交警隊那邊來消息了,說油罐車司機是疲勞駕駛,全責,事故沒有疑點,可以判定是一場因為疲勞駕駛引起的意外?!?/p>
是意外還是人為,墨司宴心中自有思量。
“叫你查的資料呢?!?/p>
陳屹的手機叮叮兩聲,有新的郵件進來,他點開一看,發到墨司宴手機上:“墨總,您要的資料。”
里面,是關于周鈺希所有的背景資料。
電梯下到一樓,墨司宴又聽陳屹報告:“墨總,周鈺希已經到了?!?/p>
*
周鈺希收到沈西出車禍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往了醫院,但是剛下車,就被人控制住了。
“你們干什么!你們是什么人!”周鈺希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反而被人押上了車。
四個黑衣保鏢將車圍的嚴嚴實實,周鈺希沒辦法離開,他腦中閃過很多猜測。
直到墨司宴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陳屹替墨司宴打開車門,墨司宴坐上車。
周鈺希蹙眉:“墨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墨司宴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將手機遞到了周鈺希的面前:“想問問周總,對這個不知道有什么解釋?”
周鈺希一臉狐疑接過了墨司宴的手機,但是看著手機上面的資料,越往后看,他的臉色就越蒼白。
看到最后,他直接就手機放在了一邊,冰冷的眼神望著墨司宴:“墨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聽聽周總的解釋?!蹦狙绫晨恐危化B著雙腿,無形的威壓在車內蔓延開來。
周鈺希眼神隱忍又克制:“我沒有什么可解釋的,我問心無愧,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沈西的事情!昨天他是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什么都沒說,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倒是墨總,這么挖人隱私,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說到最后,周鈺希的怒火也有些壓不住了。
“周總別誤會,我只是想把事情調查清楚而已,我想你也不希望看著沈西死得不明不白?!?/p>
周鈺希一聽這話,就激動起來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說沈西出車禍不是意外?是周世光派人干的?”
“等我調查清楚,會告訴周總的?!蹦狙缭捯魟偮洌饷娴年愐俅蜷_了車門,請周鈺希下車。
“墨司宴,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周鈺希在車外叫嚷著。
陳屹解釋道:“周總,您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們墨總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在結果出來之前,也希望您能保持冷靜,就算是為了少夫人,您看可以嗎?”
“我知道了?!边^了半晌,周鈺希的表情終于平靜下來,這么多年,他早已學會了喜行不怒于色,目送著墨司宴的車子離開。
*
深夜。
墨司宴終于再次回到醫院。
臨淵剛要開口喚人,被墨司宴一個眼神制止,輕手輕腳替墨司宴打開了病房門。
葉清歡剛走沒多久,病房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照的沈西的臉色透著幾分柔和。
墨司宴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撥開了散落在額前的劉海,可以看到腦門上纏著的那一圈厚厚的紗布。
陸行洲說,她的腦中有淤血,什么時候醒來也不確定。
墨司宴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突然發現沈西的手指動了動,緊跟著,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像是陷入了夢靨一般,掙扎起來。
“不要,放開我……不要過來……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一直喊著不要不要,雙手也開始在空中胡亂揮舞,墨司宴害怕她傷到自己,連忙按住她的手:“沈西,你醒醒,沈西——”
墨司宴輕喊著她的名字,沈西突然反手抓緊了他的手,眼淚從眼眶里滾落:“求你救救我……帶我走……”
“好,我帶你走,乖,別哭了?!蹦狙缥兆∷氖郑┥碓谒夹模p落了一吻,原本不安掙扎的沈西,慢慢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