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西西打電話了?”許落落聽到寧清的話真的是驚了,“你也太猛了吧,那你們說什么了?”
其實寧清給沈西打這個電話,也是經(jīng)過了昨天晚上輾轉(zhuǎn)了一晚上,反復(fù)思量才下定的決心。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顯得十分的冒昧,但是如果她不打電話,她的心理就永遠(yuǎn)都有這么一根刺,那是她永遠(yuǎn)無法跨越的障礙和鴻溝。
所以思來想去后,寧清給沈西打了那個電話。
讓寧清意外的是,沈西接到她的電話,很開心,并且和她說,要是寧清不給她打,她也準(zhǔn)備給寧清打個電話。
沈西和她聊了很久,聊了她和韓策的過去。
那種曾經(jīng)以為一輩子的海誓山盟最后都湮滅在了時間的洪荒里。
沈西也和寧清講了她如今的幸福生活。
她已經(jīng)往前走了,韓策也終將會走出自己的過去,開始他的生活,所以沈西鼓勵寧清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沈西還告訴寧清,韓策這人異常的固執(zhí),除非是他自己認(rèn)定的事情,要不然別人是沒辦法勉強他半分的,他既然主動向?qū)幥彘_了口,就說明他也是深思熟慮認(rèn)清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才做出的選擇,絕對不是什么將就。
沈西讓寧清要自信一點,她這么美好,難道還不配得到韓策的喜歡嗎?
女孩子之間的情誼就是這么奇怪吧。
反正和沈西聊完之后,寧清便算是正式和自己和解了,也和韓策和解了。
當(dāng)然了,她也不想做那一只被韓策豢養(yǎng)的金絲雀,所以她選擇了去送別韓策,沒有和他一起回去。
不是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嗎?
她也想再給她和韓策一點時間,看看彼此之間的感情。
許落落聽完寧清的話,嘖嘖稱奇:“清清,我沒想到一晚上的時間,你竟然想了這么多,不過我也為你開心,很高興你邁出了這一步。那你是打算繼續(xù)留在那邊工作嗎?韓策怎么說?”
“他沒怎么說,他趕飛機。”寧清說,“立刻就進(jìn)了安檢。”
“你這車壞的及時啊,把他胃口吊足了吧。要是沒有及時趕到,是不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那就說明我們沒緣分。”
“所以說這姻緣自有天定,這不是讓你趕上了,說明你和韓策還是有緣分的。昨晚上都沒睡好,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吧。”許落落對寧清說道。
“嗯,你也是,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
“知道了,那我先睡覺了,晚安。”
“好。”
*
傅君臨找的專家團(tuán)隊替傅庭云做了詳細(xì)的手術(shù)方案,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手術(shù)有很大的風(fēng)險,他們也沒有很高的把握傅庭云可以順利下手術(shù)臺。
所以這手術(shù)做不做,現(xiàn)在都要交給他們家屬來決定。
傅君臨聽到這樣的結(jié)果,問醫(yī)生:“手術(shù)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當(dāng)他聽到醫(yī)生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的時候,頓時心里一沉。
沒想到他特意請了專家團(tuán)隊過來,這成功的概率依然這么低:“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想了嗎?”
專家們也給傅君臨分析了目前的這個方案,結(jié)合傅庭云目前的狀況來分析,其實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都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
死生各半,多少殘酷。
但傅君臨又不得不面臨選擇。
如果不做手術(shù)的話,傅庭云雖然醒不過來,但也可以一直維持著植物人的狀態(tài),至少可以讓溫婉有個念想,但是如果做了手術(shù)——
就在傅君臨猶豫的時候,溫婉站了出來,平靜說道:“做吧。”她對傅君臨說,“我了解你爸爸,與其讓他這么沒有尊嚴(yán)的活著,他也寧可選擇放手一搏的。”
傅君臨說什么,可是溫婉那般平靜而決然的神情,讓傅君臨明白,溫婉已經(jīng)考慮好了。
“OK。”他也同意了這個手術(shù)方案。
簽字的時候,溫婉說;“我來簽吧。你爸的生死就交由我來決定吧。”
其實她是怕傅庭云真的有什么事情,傅君臨的那些叔伯嬸怪罪他,所以溫婉將全部的責(zé)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反正傅庭云若有什么閃失,她也不會獨活。
所以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休戚相關(guān),融為一體。
簽完手術(shù)同意書,許落落陪著溫婉一起回家。
自從傅庭云出事后,溫婉也沒有回來過。
傅君臨讓許落落陪溫婉回去休息一晚,溫婉也沒有拒絕,只是當(dāng)她回到家,看到自己和傅庭云的合照時,眼淚就自不住往下流。
許落落也只能在旁邊無聲的安慰她。
落了一會兒的淚后,溫婉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說道:“瞧我,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媽,等爸做完手術(shù),還要您照顧呢,您得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阿姨蹲了雞湯,您喝點,然后上樓好好休息,睡一覺。”
“好。”溫婉點了點頭。
阿姨端了飯菜出來,讓溫婉和許落落吃,全部都是溫婉平時喜歡吃的菜色,可惜她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強迫自己吃了幾口以后,就放下了碗筷。
許落落也沒勉強她,便放下碗筷陪她上樓。
“落落,你也去休息吧,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好,媽,我等你睡了我再走。”
許落落不放心,是看著溫婉睡下后,才躡手躡腳離開了她的房間,回到她和傅君臨的婚房。
屋子里的擺設(shè)和之前一模一樣,就連她那個發(fā)卡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呢。
不過許落落也是疲憊至極,所以簡單洗漱了一下后就上床睡覺。
但她也沒有讓自己睡沉,約莫睡了兩個多小時就醒了,她不放心溫婉,來到她的放門口,就看到房門虛掩著,有微弱的燈光從房間里流瀉出來。
她輕輕推開門,就看到溫婉坐在床上,對著她和傅庭云的合照,又默默流淚呢。
溫婉看到許落落,也有些驚訝,連忙抹了把臉上冰涼的液體后說道:“落落,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沒有,媽,我睡醒了,過來看看您,您一直沒睡嗎?”
“沒有,我也睡了一會兒,但是我夢到你爸,我就醒了。”說起傅庭云,溫婉眼淚就掉的更兇,“我夢到他和我道別,無論我怎么還他,他都不應(yīng)我,然后越走越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