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云推開秘書的胳膊，程千雪震驚的目光就像兩把刀子一樣凌遲在她的身上，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體面，她站直了身體道：“是我，程小姐，我也沒想到，你哥哥現在架子這么大，這么難見，非要我化身潑婦才行。”
看著程慕生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程千雪隱隱有些擔憂，根據她對程慕生的了解，若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情，他絕不會允許有人在這邊大喊大叫而無動于衷。
“秘書剛才不是跟你說了，我哥現在有事，不方便見客，別說了潑婦了就算你化身怪獸，我哥也是不可能出來見你的。”
“你——”凌嘉云聽到程千雪的話，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面容更加難看，“程小姐，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平時說話做事都是這么不過腦子的嗎？”
“凌阿姨，我看你倒是年紀大，所以耳背了，聽不懂人話了嗎？”
“你說什么！你說誰阿姨，你說誰耳背！”
“你都快五十的人了，我叫你一聲阿姨不過分吧，秘書剛才都說了那么多次了，我哥現在不方便見客，你卻還是這么不依不撓的，你不是耳背是什么！”
凌嘉云真的是快被氣死了，什么五十！她明明才四十一！結果卻被說成五十！
還說她耳背！
凌嘉云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啊，而且還是程千雪這樣不學無術的千金小姐！
“程小姐——”
“千雪，休得無禮，和凌小姐道個歉，”程慕生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傳來，“請顧夫人進來吧。”
凌嘉云高傲挺直了背脊。
程千雪撇了撇嘴，看了凌嘉云一眼道：“對不起，請吧。”
凌嘉云冷笑了一聲，挺了挺背脊朝著程慕生的辦公室走去。
不敢程千雪也緊隨其后，跟在凌嘉云的后頭進了程慕生的辦公室。
看到程慕生蒼白著面色坐在辦公桌后面，程千雪頓時心里一緊：“大哥——”
程慕生揮揮手，對她手：“千雪，你先出去吧。”
“可是——”
在程慕生的眼神示意下，程千雪只好咬了咬唇，乖乖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幫他們帶上了門。
“顧夫人，請坐。”程慕生示意凌嘉云坐下來。
凌嘉云看著程慕生蒼白的臉色蹙眉道：“程總，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看起來病懨懨的，生病了？”
程慕生掩嘴咳嗽了兩聲道：“我這幾天感冒了，確實有些不舒服。”
“那就算是這樣，我們家老顧的事情，你是打算不管了嗎？”凌嘉云望著程慕生道，“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們家老顧你是知道的，他知道的可不少，若是他再不出來，我擔心他在里面也堅持不下去了，你猜他會說什么呢。”
程慕生聽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點頭說道：“沒想到顧夫人對顧部長還是挺有情有義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他是我先生，我肯定不會棄他于不顧！”
“所以我說凌小姐有情有義啊。”
“程慕生，你有話就直說！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挖苦我諷刺我！”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程慕生神情認真道，“我只是替顧夫人感到不平。你為了顧部長的事情如此上心，顧家人對不懂得感恩啊。”
“程慕生，你到底想說什么！別給我繞圈子行嗎？”凌嘉云何其聰明的人，從程慕生的只言片語中，似乎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程慕生也確實沒有再和凌嘉云兜圈子，直接打開抽屜，從里面拿了一份文件出來遞給她。
凌嘉云接過一看，頓時面色一沉，不由分說離開了程慕生辦公室。
*
“你們兩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沈晏殊已經化完妝換好衣服出來了。
雖然只是一款款式簡單的連衣裙，卻襯得沈晏殊膚色雪白，身材前凸后翹，婀娜多姿。
再配上精致的妝容，即便是小玉和小米這樣每天都看慣了的人，都覺得驚艷。
“晏殊姐，你可真美啊。”小米夸獎道。
沈晏殊看著鏡中的自己，只是淡淡一笑。
小玉的手機響了，是陳紅打來的電話，說車子已經到樓下了。
“聽到了，”沈晏殊說，“你和紅姐說，我馬上下去。”
“好。紅姐，晏殊姐下去了。”小玉說道。
“等下。”小米跑完房間，給沈晏殊找了一塊披肩出來，披在沈晏殊的肩頭，“晏殊姐，晚上冷，你披著吧。”
“行，那我先走了。”
樓下車內。
陳紅看到沈晏殊肩上的披肩就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么，就吩咐司機開車。
兩人一起來到酒店門口。
沈晏殊下車的時候，陳紅卻提醒道：“晏殊，里面有空調，披肩你就留在車上吧，等下吃飯，也不方便。”
沈晏殊默不作聲將披肩給放下了。
陳紅先下車，隨后沈晏殊捂著胸口下車。
她一下車，仿佛滿目的星光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陳紅帶著她一路朝酒店包廂走去。
推開門，里面已經做了不少人，但是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男人，并沒有女人。
這樣的場合，沈晏殊早已見怪不怪，雖然心理上抗拒，可還是在開門的第一時間就揚起了笑臉。
“劉總，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陳紅進門就抱歉道。
坐在中央的男人站起來，先是看了沈晏殊一眼，然后便和陳紅握手道：“陳大經紀人來了，沒關系，我們理解，美女出門嘛，肯定要化個妝，等沈小姐這樣的大美人，那是我們的榮幸啊。”
在場的男人紛紛附和。
陳紅笑道：“今天能和各位老板坐在一起吃飯啊，也是我們晏殊的榮幸。”
“陳經濟人真會說話，來，坐吧。”
“好，”陳紅看到劉總旁邊還有個空位，就安排沈晏殊坐在了這個位置上，自己坐在了另一邊。
劉總便在沈晏殊身邊坐了下來，然后吩咐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上菜吧。”
說是上菜，但是最先上來的卻是酒。
紅酒和白酒，都上了。
陳紅非常有眼力見，會非常會來事，她起身，拿起已經醒好的紅酒說道：“來，劉總，我先給您滿上。”
“那就麻煩陳經紀了。”
“應該的，應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