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生聽完這個消息后,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程峰卻很擔心,因為程慕生的臉上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程總——”
“咳咳——”程慕生突然劇咳嗽起來,看他那么難受的樣子,程峰連忙拿了兩張紙巾過去,但是程慕生的咳嗽卻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好像不把肺咳出來不罷休似的。
“程總——”程峰不停幫他拍背,就在這時,程慕生感覺到喉頭一甜,從喉嚨里咳出來什么東西,他緩緩打開手上的紙巾,程峰頓時駭然瞪大了眼,“程總!別回公司了,立刻掉頭去醫院!”
司機被嚇了一跳,往后視鏡看了一眼,也被程慕生嘴角的殷紅給嚇著了,顧不得實線變道,就趕緊開車去了醫院!
“程總——”程峰擔心的手心都在顫抖。
程慕生看著紙巾上的鮮血,臉上卻十分的平靜,看不出多少的情緒來,好像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感冒一般,冷靜道:“別這么大驚小怪的,我沒事。”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還沒事,程峰想打電話通知程千雪和程慕楠,但是程慕生卻不讓他打:“和他們說了也沒什么用,還是別說了。”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程慕生卻還想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下來,程峰其實是很心疼他的。
外人只看到他的高高在上和不近人情,卻鮮少有人看到他的操勞和辛苦,將所有的承擔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真的是一個人扛起了一個家族的榮辱,真的很難想象,若是程慕生出了什么事情,程家會如何。
“程總,到醫院了!”程峰讓程慕生靠在自己身上,然而當司機停好車,程峰低頭一看,才發現程慕生已經閉上了眼睛,而且不管怎么叫都沒有反應。
“程總——”
程峰大喊道。
*
這邊,韓策已經準備上車。
“等等。”傅君臨突然沖著韓策喊道。
“傅總還有何指教。”韓策手松開車門,望著傅君臨笑道。
傅君臨瞇起了眼睛,研究的目光落在韓策身上:“韓策,看來過去我還真的是小瞧了你啊。”
“那多謝傅總抬舉了。”
“這哪里是我抬舉你,分明就是你抬舉我啊。”
“此話何解?我不明白傅總的意思。”
傅君臨斜睨了他一眼:“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裝。”
“我是真的不明白傅總意思。”
傅君臨拿起中標書:“我之前確實小瞧了你,以為你和程慕生斗,結局也不過如此,但是現在——”
“現在傅總覺得我有勝算了?”
“勝算我不知道,但是敢算到我頭上,一箭雙雕的,你還當真是對得起你現在這個位置,”傅君臨放下手中的標書,“還要多謝韓總的這份大禮。”
“傅總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也不說兩家話。”
“呵。”聽到韓策的話,傅君臨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和你,什么時候成一家人了。”
“我妹妹嫁給了傅景和,若真的按輩分算的話,你也該叫他一聲嫂子吧,那我是她的哥哥——”
“滾——”傅君臨嘴角一抽,墨鏡往鼻梁上一架,“占便宜都占到老子頭上來了!”
傅君臨往前走去,韓策也轉身上了車。
兩輛黑色的車子,朝著不同的方向開去,漆黑的車身,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傅君臨交疊著雙腿坐在車子后座,看著手上的中標書,忍不住又嗤笑了一聲,隨手將那標書丟在了一邊。
助理開車問他:“傅總,怎么了,這標書有問題?”
“都中標了,能有什么問題。”
“那我怎么看您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怎么會呢,有人白給我送錢,我怎么還會不高興。”
“您的意思是這是韓總故意讓給您的?”
傅君臨聞言,又呵笑了一聲,只不過眼神有點兒冷:“他不是故意讓給我,他這是故意抬舉我,趕我上去呢。看來我之前還真的是小瞧了他,難怪這么幾年工夫,就能穩定整個韓家,坐穩他那個位置,看來程慕生折在他手上,也是早晚的事情。”
助理有些吃驚:“傅總您的意思韓總會獲勝?但是韓氏目前的情況——”
“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真的見到韓氏的情況了嗎,耳朵聽到的——”
助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為聽了傅君臨的話之后,他也覺察到了韓策心機之深沉,心思之縝密,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么現在的韓氏,恐怕遠遠不是外人看到的這么脆弱,或者說,如今的困境,也許只是韓策希望大家看到的。
“對了,傅總,剛剛收到消息,傅景和已經回家了,顧長風被帶走了。”助理對傅君臨說道。
傅君臨波瀾不驚掀了掀眼皮子:“看來這次麻煩,落到程家了。”
顧長風突然被帶走的消息,殺了程家和凌家一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凌青衣,但是她給程慕生打電話,程慕生的電話卻沒人接。
凌嘉云不停在客廳來回踱步,手上拿著手機,不停打電話,但電話那邊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即便有人接了,也只是匆匆說了幾句,就掛了,凌嘉云想打聽的消息,是半點兒也沒有打聽出來。
凌家人坐在她后面的沙發上,全部都只能眼巴巴看著,大氣都不敢喘嬰喜愛,深怕驚擾了凌家人。
此時的她們,也是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張主任——”凌嘉云剛開口,電話那邊的張主任就直接掛了電話,氣得凌嘉云終于忍不住,直接將手機砸向了地面。
手機屏幕立刻碎了,凌嘉云的大哥凌海生見狀,便問道:“怎么了,妹妹,有什么話好好說,別發這么大火啊。”
“平時一個個的,全都舔著臉上門巴結,現在出了這么一點事情,一個個都避之唯恐不及,深怕被連累!真的一群沒有良心的混蛋!”凌嘉云還是怒不可遏,整個人都籠罩著一股陰郁之氣。
一想到此刻傅景和已經回到家中,和妻兒團聚,她就百爪撓心一樣的難受,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