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慧被氣得差點厥過去,手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警察來了,很快會讓楚夫人如愿的。”韓策微微一笑,將徐美慧交給了警察。
這時程慕生也做完筆錄出來了。
西裝革履的強大氣場,給人重重壓迫感,他幽沉的目光韓策和寧清身上,韓策又不動聲色將寧清擋在了身后。
程慕生看著韓策和寧清,嗤笑了一聲:“沒想到韓總還是個癡情種,愛美人更勝江山。”
“程總此言差矣,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做選擇,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程慕生聞言又輕嗤了一聲,然后望著寧清說:“寧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借刀殺人玩得是爐火純青。千雪這次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是她技不如人,輸得不冤。希望寧小姐一直都能保持這份聰明勁。”
說完,他便邁著大長腿走了。
而寧清站在那里,突然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程慕生就像是叢林中的獵狼,對周圍的危險氣息有著異常敏銳的觀察力,縱然寧清在這件事情里完全沒有出面,可是程慕生應該還是察覺到了寧清背后的意圖,知道她在借刀殺人。
而現在,程千雪身受重傷,程家名聲也會受到牽連,更甚至,還會影響程老爺子一世英名,寧清被程慕生給盯上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韓策拉起寧清的手,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結果剛走到車邊,寧清回過神,撤回了自己的手,對著韓策道:“多謝韓總,不過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寧清徑直拿出手機,打開了打車軟件。
韓策見狀,蹙眉:“為什么非得這么倔呢。你沒聽到程慕生剛才說的,你就不怕他對你做點什么。”
寧清打好車,車子再過2分鐘就到,寧清抬頭望著韓策:“聽到了,但是韓總能送我這一次,次次都能送我嗎?其實你和他又有什么區別。”
之前寧清沒有想明白為什么韓策要抓著楚牧城不讓程慕生找到,難道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么。
剛才看到程慕生的那一刻,寧清忽然就明白了,其實韓策就是想借此和程家正式劃清界限,和程慕生表明立場,甚至可以肯定,他已經有了更多的計劃和更加膨脹的野心。
“我不過就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就算今天沒有程千雪的事情,他也會成為你們手中的導火索,對吧。”寧清抬頭望著韓策。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著韓策的身影,星光點點,瑩潤而透徹。
誠如程慕生所說,寧清真的很聰明。
不但善用計謀,而且善于觀察人心。
她察覺自己的野心和意圖,韓策一點兒也不意外。
“所以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我擔心程慕生會對你不利。”
寧清聞言,輕笑出聲:“與其擔心我,韓總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他已經知道是你扣著楚牧城不放,耽誤了他救妹的工夫,程千雪現在傷的這么重,他若要找人算賬,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但是他奈何不了我,所以他一定會先向你開刀。”
“那我真是謝謝你!”
這時,一輛警車突然在他們身邊停下來。
“寧清——”
寧清轉身一看,竟然是秦懷宇,他跑到寧清面前,上下打量著她,關心道:“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你怎么來了?”
“我剛出的外勤。”秦懷宇道,“你的事情都聽說了,做完筆錄了吧?”
寧清點了點頭:“已經做完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秦懷宇十分殷勤道。
不過這時,寧清預約的車子已經到了:“我的車子來了。”
秦懷宇見狀,立刻彎腰對師傅說了幾句,師傅便取消了訂單。
寧清無奈道:“你這是干什么,你才剛出完外勤回來,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你也不看看什么點了,我也應該回家休息了,走,我送你回去。”
秦懷宇拉起寧清的手,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但是他剛動,就被韓策攔了下來。
韓策看著他們相握的手,眉心一擰:“這么晚了,讓你一個單身人士送回家,不安全吧。”
秦懷宇聞言立刻反問道:“我不安全,難道你安全?試問還有比我這個人民警察更安全的人選嗎?”
韓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毛頭小子懟的啞口無言。
“既然無話可說了,那就讓開吧,大叔!”說完,他就拉著寧清,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看著韓策那一臉吃癟的樣子,寧清微微完了彎唇,隨后便上了秦懷宇的車子。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剛才我可以自己打車走的。”
“大晚上的,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走呢,保護每個公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啊。”秦懷宇說著,往后視鏡看了一眼,發現韓策的車子竟然跟了上來。
那個大俗是不相信自己?
秦懷宇看了眼寧清問道:“他是男朋友嗎?”
“什么?”
“跟在我們后面的大叔啊,是怕我把你賣了嗎?”
寧清抬頭往后視鏡一看,才發現韓策一直不遠不近跟著他們,不由蹙了蹙眉。
“不是,”寧清回答,“不用管他。”
“好吧,對了,今天這綁架案,是你妹妹?”
這件案子,也算是轟動了。
寧樂寧清,秦懷宇很容易就猜出了兩人的身份。
“我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寧清對秦懷宇道。
“好,那等下到了我叫你。”
“謝謝。”
寧清隨后閉目養神。
*
醫院。
徐蘭和寧俊超站在病房外,透過門上那扇小窗,看著被靠著手銬腳銬躺在病床上的寧樂,還有她那截斷裂的沒辦法接回去的手指,頓時心如刀絞。
門口還有兩個警察把守,徐蘭想進去看看她,也不被允許,只能在外查看。
警察已經走了過來,要找徐蘭錄口供。
而旁邊不遠處的病房里,正是程千雪。
程千雪的情況比寧樂差,這幾天寧樂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