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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上臨睡前, 池遲和霍茶趴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風景。
    外面的花園里還亮著燈，雖然草地還是綠的, 但是風呼呼吹過，聽著就很冷。
    霍茶往玻璃上哈了一口：“爸爸，明會下雪嗎？”
    池遲看了一眼手機：“不道，可能會吧。”
    霍茶跑到自己的床邊, 在床尾掛著的日歷上，把今的日期劃掉。
    霍茶嘆了口。
    唉，看今年是看不到下雪了。
    池遲把窗簾拉上，霍茶抱著日歷, 又在上面了勾。
    把日期劃掉, 代表今沒有下雪。
    在上面勾, 代表今是自己一人睡的。
    霍成靠在床頭, 隨手翻著件，抬眼看見霍茶手上的動作, 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霍茶把日歷放回去，然后爬到自己的床上, 把身邊的瑪卡巴卡玩偶放平，然后乖乖地蓋上被子。
    池遲幫把被角掖好，親親的額頭：“晚安?！?br/>     霍茶也親親：“爸爸晚安。”
    池遲爬到大床上，蓋好被子, 霍成放下件，也親親的額頭：“晚安。”
    “晚安?！?br/>     霍成把房間里的大燈關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想了想，把手機放下, 然后抱著池遲躺好。
    “們兩很想看雪？”
    “嗯?！背剡t把臉埋在枕頭里，好像已經睡著了。
    *
    元旦節幼兒園放假三，藝匯演在十二月的最后一。
    霍茶堅決不肯透『露』們班唱的是什么歌，池遲也沒辦法，只能到時候再看。
    這清晨，池遲艱難地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
    為了崽崽，付出了太，完成了一項壯舉。
    霍茶坐在床上，自己已經套好了秋衣和『毛』衣，正在穿褲子，按照步驟，認真執。
    先分清楚正反面，把褲子鋪好，然后把手臂伸進一只褲腿里套好，再把腳給套進去。
    認真穿衣服。
    池遲還坐在旁邊，抱著被子犯困。
    霍茶套好兩條褲腿，然后站起，把褲子提上去。
    提到一半，忽然變了臉『色』：“爸爸……”
    池遲睡眼朦朧，抬起頭看：“嗯？怎么了？”
    “秋褲跑上去了?！?br/>     “沒有把褲腳扎進襪子里？”
    霍茶可憐搖搖頭：“我忘記了?！?br/>     池遲把拽到自己面前，伸手幫把里面的褲腳給拉好。
    “謝謝爸爸?！?br/>     霍茶跳下床，池遲又閉上眼睛，晃悠兩下，又躺回去了。
    霍茶跑進衛生間刷牙洗臉，還回頭看了一眼：“爸爸，快起床！今我要表演！”
    “道了?！背剡t一擺手，又從床上坐起。
    『揉』了『揉』眼睛，剛準備穿衣服，就看見今要穿的衣服都在被子上平鋪著，還分了正反面。
    霍茶按照自己穿衣服的步驟，幫把衣服都擺好了。
    池遲清醒過，笑了笑，轉過頭，了一聲：“謝謝茶?！?br/>     霍茶刷著牙，從浴室里探出腦袋：“爸爸，快點穿衣服?！?br/>     “道了。”
    池遲套上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這時候，霍成也從樓下的健身房洗完澡上了。
    *
    早上般，一家三口準備出發。
    霍茶背著書包，池遲脖子上掛著相機，背著水壺。
    霍茶高胸念了一早上，吃飯的時候也不停下：“爸爸，到時候要給我拍照噢，我站在第一排，就在麥克風后面，肯定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這狀態，一直持續到出發的時候，下一秒，看見池遲不道從哪里拿出了四根熒光棒、兩塊寫著霍茶名字的熒光應援牌，還準備把熒光棒和應援牌分給霍成。
    霍茶的聲音馬上了下去：“爸爸，要把這些東西都帶去嗎？”
    池遲朝挑了挑眉：“這可是第一次上臺表演，爸爸之前錯過了很次的表演，這次一定要補上。”
    “我以后會爭取上臺表演的，以后爸爸看，不要熒光棒?！?br/>     霍茶把池遲手里的熒光棒給拿走，交給管家爺爺收起，然后拽著池遲出門去。
    爸爸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霍茶嘆了口。
    下一秒，池遲舉起相機，跟了一聲：“茶，耶！”
    霍茶一秒鐘忘掉煩惱，換上笑臉，著鏡頭擺出剪刀手：“耶！”
    池遲和霍茶手牽著手，一蹦一跳地出門去。
    池遲還不忘回頭朝霍成招招手。
    拖延了兩分鐘，早上般零二分，一家三口開始出發。
    霍茶不放心，坐在后排，問了池遲好幾次：“爸爸，現在幾點了？會不會遲到??？”
    每次問，池遲都配合地看一看手機：“才零二分，得及，不會遲到的?！?br/>     “嗯。”
    沒過久，霍茶又問：“爸爸，現在幾分了？”
    池遲開手機：“現在是標準時間般零二分五十八秒，馬上就要零三分了……零三分了?！?br/>     霍茶鼓了鼓腮幫子，看著窗外，沒過一會兒，又要開口。
    池遲看見的動作，自覺地拿起手機搶答：“現在是般五分?！?br/>     霍茶無奈：“爸爸，我是想，老師過，禮堂那邊的停車位不是很，如果要開車過去的，要早一點過去，不然就要走遠一點?！?br/>     池遲安慰：“沒關系，走遠一點也得及?！?br/>     霍茶點點頭：“嗯?！?br/>     原本在專心開車的霍成忽然：“不如我讓們把直升機開過？”
    這樣就不用擔心停車問題了。
    池遲和霍茶：？？？
    霍茶睜大眼睛：“不用了不用了，大爸爸，算了吧?！?br/>     這比爸爸的熒光棒還可怕。
    大爸爸肯定是被爸爸傳染了，竟然能想出這么可怕的點子！
    *
    因為幼兒園里沒有合適的場地舉辦藝匯演，所以們特意租下外面的一禮堂，作為表演的地點。
    們到的時候不算早，但幸閱是，禮堂的停車場還剩下最后一位置。
    池遲抱著手：“這明我們今要走大運。”
    霍茶點頭附和：“沒錯?！?br/>     停好車，一家三口到禮堂門口。
    幼兒園的幾老師站在門口，跟霍茶招呼：“茶，早上好。”
    霍茶乖巧回答：“張老師早上好，陳老師早上好，李老師早上好……”
    池遲和霍成乖巧地跟在身后：“老師們好?！?br/>     崽崽帶著兩爸爸出門。
    “歡迎兩位家長到太陽幼兒園的年末藝匯演，月亮班的位置在進門左手邊最中間，椅子上貼著茶的名字，這是今的節目單，這邊還有拍手器和熒光棒，兩位家長可以拿兩，希望兩位家長到時候支持臺上的朋友們?！?br/>     “好，謝謝老師?！?br/>     霍茶呆滯，好不容易把爸爸的熒光棒留在了家里，怎么這邊也有？
    池遲接過節目單，交給霍成拿著，自己拿了兩拍手器和熒光棒。
    霍茶試圖再一次阻止：“爸爸……”
    話還沒完，池遲就把一熒光棒塞到手里：“拿著，老師發的，快‘謝謝老師’?！?br/>     “……謝謝老師。”
    池遲也了一聲“謝謝老師”，然后帶著霍成和霍茶進去找位置——
    根本不用找，霍茶還沒進去，才站在門口，的學們就看見了，趴在椅子上，朝揮揮手。
    “茶，我們班在這邊！的位置在這邊！”
    于是霍茶牽著兩爸爸，帶們過去。
    周橙子和林魚的位置就在旁邊，指著椅子上貼著的紙條，一字一頓地念。
    們兩人不認識霍茶的大名是什么，指著上面的字：“霍……”
    林魚堅定，有邊讀邊：“霍周！”
    周橙子連忙跟上：“霍周?！?br/>     霍茶跟學們了招呼，然后在位置上坐下，無奈地們：“是霍倜。”
    主角攻受歪了歪腦袋：“貨梯？”
    霍茶捂住們的嘴巴：“們兩的牙齒長出了嗎？等一下們又……”
    主角攻受立即回答。
    周橙子：“早就長出了，一就長出了，瞧人了。”
    林魚卻：“哪有那么快？這可是牙齒。”
    嗯？好像有哪里不太。
    兩人視一眼，交換法。
    “沒那么快?！?br/>     “長出了。”
    又不了。
    霍茶抱著手，自信滿滿：“那們張開嘴巴給我檢查一下?！?br/>     主角攻受張開嘴巴，還試圖辯解。
    “已經長出一點點了，我和魚今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可以看到有一點點白『色』了。”
    霍茶搖搖頭：“可是我沒有看到?！?br/>     “在這邊，在這邊，啊——”
    周橙子的爸爸溫白正跟池遲話，轉頭看見三崽崽的動作，提醒們：“魚，橙子，不可以一直碰掉牙的地方?！?br/>     “噢?！敝鹘枪ナ荛]上嘴巴。
    池遲『摸』『摸』霍茶的腦袋，不愧是我的崽，能讓主角攻受乖乖聽話。
    前途無量。
    禮堂里不允許吃東西，老師也特意叮囑過了，為了朋友們能夠專心地看表演，也不允許帶玩具進。
    但是崽崽畢竟是崽崽，沒有玩耍的條件，也能創造條件玩耍。
    “拍一，我拍一……”霍茶收回手，“這游戲只可以兩人玩，我們應該要發明一可以三人一起玩的?！?br/>     “三人怎么玩？”
    “三人……”霍茶想了想，“我們可以這樣轉圈拍手，我先跟魚拍，然后魚跟橙子拍，再然后……”
    們在研究新游戲的時候，池遲就拿著節目單看看，月亮班的節目排在中間靠后，名字叫做童聲創意合唱《跳蛙》。
    池遲終于道霍茶表演的是什么節目了。
    大禮堂寬敞明亮，九點鐘，在催促入場的廣播響過三遍的時候，兩邊的電動窗簾拉起，臺上老師了一聲：“朋友，要坐好，嘴巴——”
    “閉起。”崽崽們自動安靜下，乖乖坐好。
    場面有點壯觀。
    池遲戳戳霍茶的腮幫子，霍茶鼓鼓地拍開的手，自己坐好。
    池遲轉回頭，不敢再欺負。
    簡單的開場介紹之后，就是開場節目。
    池遲本以為自己已經把崽崽給戒掉了，但是……
    開場節目是中班的崽崽們跳羊舞。
    還有一只羊好像沒睡醒，站不穩，搖搖晃晃的，尾巴也跟著搖搖晃晃的，太可愛了。
    池遲吸了吸鼻子，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拉近觀察。
    沒久，的望遠鏡忽然變黑了。
    池遲疑『惑』，放下望遠鏡，檢查了一下，沒有異常。
    再舉起，又變黑了。
    再檢查，沒有異常。
    再舉起——
    池遲抓住一只擋住望遠鏡的“魔爪”，故意聲問：“是誰呀？”
    為療光效果，禮堂把窗簾拉起了，霍茶捂住自己的臉：“不是我?！?br/>     池遲跟咬耳朵：“‘我’是誰？”
    “爸爸，我不是茶?！?br/>     “那是誰？”
    “反正不是茶?！?br/>     池遲松開的手：“干嘛不讓爸爸看表演？”
    霍茶認真：“因為……爸爸，只可以這樣子看，不可以用望遠鏡看?！卑殉剡t手里的望遠鏡拿走：“爸爸，這沒收了?！?br/>     “嗯？”池遲明白的意思，舉起望遠鏡，著，“那我就專門看茶，可以嗎？”
    霍茶坐直了，抬頭挺胸：“可以?！?br/>     一會兒話，池遲最愛的羊表演就這樣結束了，羊們排隊下臺了。
    池遲捏捏霍茶的臉蛋，都賴。
    這崽崽連爸爸看一眼的崽崽都不允許。
    隨著時間流逝，即要上臺表演的月亮班的崽崽們，好像都有點緊張。
    “媽媽，我想喝水?！?br/>     “我想『尿』『尿』?！?br/>     “我餓了。”
    池遲低頭問霍茶：“茶，想喝水嗎？想『尿』『尿』嗎？餓了嗎？”
    霍茶無奈地搖了搖頭：“爸爸，我一點都不緊張，真是想太了，我很鎮定的?！?br/>     “真的嗎？那為什么使勁抓我的大拇指呢？”池遲保持微笑，“有點疼，的力還挺大的?！?br/>     “……”
    霍茶連忙松開的手，揪住自己的衣袖。
    幾節目之后，月亮班的老師悄悄走過：“學們，我們要到后臺準備啦，輕輕地過，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排好隊?！?br/>     霍茶：“爸爸，我要過去表演了。”
    “嗯，去吧，爸爸已經把相機準備好了，加油?！?br/>     “好?！被舨杞涍^霍成身邊的時候，也聲了一句，“大爸爸，我過去了?！?br/>     霍成伸手把抱出去，微微頷首：“嗯?！鳖D了一下，覺得這樣可能有點平淡，想要再加一句“加油”，但是轉頭一看，霍茶已經和學們牽著手走掉了。
    好吧，猶豫得有點久了。
    實在是不擅長像池遲一樣孩一些可愛的話。
    霍成轉回頭，靠在椅背上，架著腳，兩只手交疊放在腿上。
    池遲撐著頭，看出的想法，戳了一下的手背。霍成歪過頭，聽話。
    池遲聲地：“沒關系，我已經幫了?！?br/>     霍成頓了一下，隨后反應過，點點頭：“我道，謝謝?！?br/>     池遲笑了笑，舉起望遠鏡：“崽崽不在，我可以盡情看一下班級的崽崽了?！?br/>     *
    “下一節目，是由月亮班帶的創意合唱，《跳蛙》。”
    幕布緩緩拉開，池遲連忙放下望遠鏡，拿起相機，開錄像模式。
    霍茶早就把站的位置跟池遲描述了好幾遍，站在第一排靠右邊的麥克風旁邊，池遲一眼就看見了。
    舞臺上，霍茶抹著紅臉蛋，額頭上貼著紅花，兩只手背在身后，一臉嚴肅。
    池遲下意識看看身邊的霍成，有點像。
    池遲把鏡頭轉一臉嚴肅的霍成，此處運用了比的拍攝手法。
    音樂響起，池遲連忙把鏡頭轉回去。
    霍茶深吸一口，張開嘴巴，站在霍茶身邊的林魚和周橙子也張開嘴巴。
    準備唱歌蓄力！
    “快樂的一只……”
    “呼——”
    “呼——”
    麥克風把林魚和周橙子兩掉牙孩唱歌漏的聲音放大了很，學們都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跳過了一句歌詞。
    臺上指揮的老師朝們微笑，繼續指揮，讓們不用停下。
    霍茶想起自己和爸爸一起唱歌的時候，最先反應過，開始帶領全班唱歌：“快樂池塘！栽了！預備，唱！”
    學們反應過，連忙跟上，合唱照常進。
    雖然有點跑調，但是自信永遠是最重要的。
    池遲舉著相機，一下子就聽出是霍茶的聲音。
    看吧，的唱歌訓練還是很有用的，霍茶的自信和反應能力都蹭蹭的。
    笑了笑，高興之余，不免又心有余悸。
    還好霍茶喊的是“預備，唱”，而不是“會唱的都跟我一起”，或者“給我一點掌聲好嗎？”
    沒有把合唱變成池遲式的人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