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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昨晚上意遲科技資金鏈斷裂的謠言, 意遲特意安排了一場澄清,在流量最大的傍晚飯點。
會議室里,霍成坐在單人沙發上, 撐著一只手,面容冷峻,語氣冷靜。
“我隱瞞身份,只是為了更好地重追求池遲。具體原不便透『露』。”
霍成不想把池遲的事情出來, 讓其他人肆意討。
所有內容,都用一句“不便透『露』”帶過。
在布置場地的時候,工作人員把休息室的果盤花瓶都搬過來了。
霍成面前擺著一杯茶,有一盤糖果。
霍成的目光落在糖果上, 他想, 池遲應該會喜歡吃這種糖果。
可是要拿蘋果味, 是荔枝味, 這是一個問題。
該的話都完了,主持人也不敢多留他, 正好這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劉助理舉起霍總的手機, 朝他們晃了晃,主持人立即會意,按照流程,請霍成離開。
霍成站起身時, 雙手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又伸出手,準準地從糖果盤里拿了一顆荔枝味的水果糖。
他動作優雅,太過流暢,以至于沒有人覺得他拿一顆糖有什么不對。
霍成起身離開, 把糖果放進口袋里,走到劉那邊,接過手機。
有人給他打電話。
霍成低頭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好。”
“好,請問是霍總嗎?我是溫白,這邊可有人在您和池遲的閑話,我讓太去幫他了,可是看池遲好像有點不高興,您要不要親自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謝謝,我馬上過去。”
霍成掛羚話,走回會議室,拿起自己掛在衣帽架上的風衣,搭在臂彎上。
臨走的時候,他對劉囑咐了一句:“在這里盯著。”
劉點點頭:“是,霍總。”
霍成一面披上風衣,一面往外走。
電梯抵達一樓的時候,司機已經開著車在外面等候了。
司機幫他開門,霍成坐進車里,淡淡地開了口:“去周家。”
他低頭,『摸』了『摸』放在西裝內袋里的糖果,有點溫熱。
*
畢竟是蓉城最大的流量密碼,今晚上的澄清視頻,霍成才出現了不到五分鐘,就再一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五分鐘的直播視頻被單獨剪出來,放到了平臺上。
標題是——意遲他命名。
霍成在前往周家的路上,這段視頻就發出來了,在宴會廳里,被所有密切關注著意遲動向的人士看了。
池遲和霍茶站在一起,霍茶手里端著爸爸的飲料杯,抬起頭看著爸爸。池遲拿了一個紙杯蛋糕,把紙杯撕開,捏起來,給霍茶一口吃掉。
旁邊議他們的人拿著手機,沒有開聲音,只是看字幕,被霍二爺面上認真且深情的神『色』驚得不出話。
他們抬起頭,看著池遲,在考慮,是不是現在過去跟池遲打個招呼,拜托他以后請霍總多多關照自家的意。
他們沒擠上去,周太就喊了一聲“我去”,然后想把手機拿給池遲看。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引擎聲。
離門邊近的人轉頭看去,只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宴會廳門前停,車門打開,男人了車,在車前站好,扣上西裝外套扣,看似隨意地『摸』了『摸』衣袖。
宴會廳中暖黃的燈光與香甜的甜品氣味,與外面昏黑的空、微涼的晚風形成鮮明的對比。
霍成站在黑暗里,一偏頭,就看池遲站在落地窗前面,手里拿著蛋糕。
霍成收回目光,走進宴會廳。
他沒有什么動作,站在門邊的個人卻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步,他們好像感受到了莫大的壓。
霍成走到門前,轉頭確池遲的方向,『摸』了一口袋里的水果糖,然后他發現,霍茶也站在那邊。
霍茶太矮了,站在落地窗那邊,被甜品桌給擋住了,霍成沒看他。
他只拿了一顆糖給池遲。
霍成頓了一,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從門邊的花籃里抽出一枝向日葵。
把這個給霍茶好了。
完解決,一個優秀的家長,應該學會妥善處理這種突發狀況。
*
霍茶一手拿著池遲的飲料杯,一手拿著向日葵,站在原地。
他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用一雙星星眼看著自己的爸爸和大爸爸。
哇!爸爸好帥啊!大爸爸也好帥,但是沒有他帥。
霍成張開手掌,托著一顆水果糖,遞到池遲面前:“池遲。”
池遲接過糖果,剛想什么。
旁邊周太的手機播放視頻完畢,又開始從頭循環。
“意遲他命名……”
霍成的聲音冷不丁在宴會廳里炸開。
池遲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朝他了個眼『色』。
周太連忙把手機關掉,收起來:“不好意思。”
池遲轉回頭,看著霍成,眨了眨眼睛,聲問他:“不是事情結束了再過來接我嗎?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霍成低聲道:“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已經結束了。”
“嗯……要拉我出場,要先一聲啊。”池遲頓了頓,“那也太……太膩歪了,我的腳趾也會累的。”
霍成又不明白這個梗了,臉上冷峻的表情褪去,變成不解:“為什么腳趾會累?”
“為……”池遲擺擺手,“算了,回去再跟解釋。”
霍成笑了笑,手臂環住他的腰,抱了他一:“我很愛。”
池遲頓時紅了耳朵,想推開他,又騰不出手。他怕自己手里的蛋糕蹭到兩個饒衣服,只把蛋糕高高地舉起來。
池遲輕聲呵斥,一點威懾都沒有:“閉嘴,別了。”
宴會廳里的人好像重開始活動起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和之前相比,好像安靜了許多。
某人抻著脖,望著霍二爺這邊。
池遲站在霍成身邊,像是在跟霍成什么。
他們剛才了池遲的閑話,現在總覺得池遲在跟霍成告狀,內心忐忑,想了想,是放酒杯,找了個吹風的借口,逃到了外面的花園里。
池遲只覺得好笑,霍成問他:“剛才誰壞話?”
池遲癟了癟嘴:“沒記住臉,算了。”
霍成回頭看了一眼,溫和地應了一聲:“好。”
這時候,周家派人來請霍成,霍成便攬著池遲的腰,帶他去宴會的主人家。
*
過周橙和林魚的爺爺,池遲也懶得再出去了,就和周太一起,窩在臺球室里玩手機,吃點零食。
三個崽崽瘋跑了好久,早就累了,現在挨在一起、坐在長沙發上,每個人手里都握著飲料杯,玩碰杯的游戲。
“嘭”的一聲,玻璃杯碰在一起。
周橙拍著胸脯:“魚,大哥祝日快樂。”
霍茶不是很想模仿他的句式和語氣,就只:“魚,日快樂。”
周橙認真:“茶,很沒有創意,學我。”
霍茶皺眉,想了想,最后道:“魚,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回輪到池遲皺眉了,崽崽,這是的同齡人,不是來拜壽的。
周橙也學他:“魚,祝福……福呼呼呼……”
呼呼呼,他把劉海都吹起來了。
唉,霍茶和林魚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臉上都寫滿了無奈。
然后周橙仰起頭,像電視上的老大一樣,把椰汁一飲而盡。
周太騰出手,拍拍他的背:“慢點喝,別嗆著了。”
周橙喝完椰汁,把杯往一倒:“看!”
周太皺眉:“敢把這個東西滴到我的衣服上,我今晚上讓幫我洗衣服。”
周橙癟著嘴,把杯轉回來。
池遲和霍成挨在一起,池遲在看手機,意遲科技的澄清已經結束了,但是霍成的視頻在流傳。
一觀眾現在跑到池遲的視頻底,幫霍成喊話。
【吃吃,嚯嚯他很愛】
池遲翻著手機,不知道事情什么時候平息,他只是想做一個平凡的視頻up主。
唉,池遲忽然看一個表情包。
我不理解們的邏輯jpg.
是霍成在視頻里過的話,池遲立即保存表情包,發給霍成。
霍成的手機傳出鳥啾啾的特鈴聲,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看著池遲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溫白便過來喊他們:“魚,切蛋糕啦,快點過來。”
三只崽崽回過頭,林魚滑沙發:“來了。”
池遲也收起手機,準備出去。
周橙的爺爺正在臺上講話:“……總而言之,魚就是我的第二個孫,感謝大家光臨……”
長輩心疼孩們,特意在講話快結束的時候才讓他們出來。
點起蛋糕上的蠟燭,把宴會廳里的燈都關掉,林魚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雙手合十。
周橙安排他:“要先許愿。”
林魚無奈:“我知道啦。”
“要閉上眼睛許愿。”
“我知道。”
“要許我變帥!”
“我知道……”林魚“哼”了一聲,轉回頭許愿。
周橙的爺爺拿著麥克風,帶頭唱歌:“祝日快樂,祝日快樂!”
池遲拍著手,也跟著唱歌。
他暗暗決心,等霍茶日,他也要給霍茶辦一個這樣的日宴會。
這樣想著,他就『揉』了一霍茶的腦袋。
*
吃完蛋糕,霍成和池遲領著玩了一、昏昏欲睡的霍茶,跟周家長輩道過別,就準備回去了。
霍成要走,其他人都不敢先走。
周家人陪著他們站在宴會廳門前,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
霍茶打了個哈欠,池遲『揉』了『揉』眼睛,看起來都有點困了。
霍成脫風衣,給池遲披上:“會冷嗎?”
池遲抬起頭,搖了搖:“不冷。”
霍成的風衣很大,把池遲整個兜起來,再加一個霍茶。
霍茶掀開風衣,鉆到池遲身邊,挨著他睡覺。
分鐘之后,車就開過來了。
池遲掀開風衣,對霍成:“抱他。”
“好。”
霍成把霍茶抱起來,池遲走在前面,再跟周家壤過別,一家人就上了車。
黑『色』的邁巴赫走遠了,才有人敢議。
“霍二爺是非要吊死在這棵樹上了,他算是徹底栽了。”
車里,池遲披著霍成的風衣,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
回到家里,池遲把霍茶趕去洗澡,自己則趴在沙發上,蓋著霍成的風衣玩手機,霍成坐在他身邊。
池遲刷著手機,像是隨口問的:“霍成,那話都是真的嗎?”
霍成正『色』道:“都是真的。”
池遲放手機,抬起頭:“再一遍,真的嗎?”
霍成十分耐心:“真的。”
池遲是有點不敢確:“可是……確真的是我嗎?我們結婚了,有一個孩,沒有吵架,更沒有離婚,很愛我,但是我好像之前都沒過,也不記得?”
他最近總是在搖擺,他感覺自己像是大夢初醒,他就是池遲,就是霍茶的親爸爸,但是他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他是穿書的。
霍茶總,他最愛現在的爸爸,所以他大多數時候是確的。
可是……
總是不免有擔心,想再明確一點。
霍成對他實在是太好了,他會忍不住一直動心的。
霍成坐在地板墊上,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發頂,語氣溫和:“不用擔心,我認得出來,之前那個不是。只是病了,失憶了,現在也沒有完全想起來,等想起來了,就明白了。”
池遲抿了抿唇角,看來霍成確實什么都知道。
他笑了笑:“那就好,沒有認錯人,確是我嚯?”
“我確。”霍成『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點點頭,“世界上只有一個池遲。”
池遲徹底放心,傻乎乎地朝他笑了笑,頂著霍成的風衣從沙發上爬起來,捧住他的臉,碰了碰他的唇角。
池遲臉頰緋紅,有不好意思,碰了一就準備撤退。
“冒犯了。”池遲朝他傻笑,整個人都在冒傻氣泡泡,“我沒想起來,但是謝謝確是我。”
“不客氣。”霍成想了想,“我可以幫回憶一。”
池遲有點吃驚:“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了?”
“可以。”霍成一手按住他的后腦勺,一手扶住他的腰,“不會很麻煩。”
這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唇齒相貼的時候,池遲總想著往后退,他想退一退,留出點空隙來,他就有機會喊“停”了。他一點都不像是結婚過的,他一點都不習慣。
這種被掠奪的感覺,讓他好像在過山車上。
可是霍成好像并不想給他喊“停”的機會。
正如霍成所,他愛池遲,他也很想池遲。
三年,他足足等了三年。
這三年里的酸澀,都在這一個近乎失控的親吻里面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浴室里的水聲停了,霍茶推門出來:“爸爸,我洗好了……”
霍成按住試圖掙扎的池遲,拽著池遲披在身上的風衣,蓋住池遲的腦袋。
霍成最后松開池遲,親了一他的眼睛和額頭,問霍茶:“要吹頭發嗎?過來,我幫吹。”
電吹風呼呼地響,霍成坐在沙發上,霍茶坐在他面前的板凳上,乖乖地讓大爸爸給他吹頭發。
霍茶拽了拽池遲的衣袖,坦坦『蕩』『蕩』地:“爸爸,親親是表達喜歡的一種常用方式,大爸爸在表達對的喜歡,有什么好害羞的?”
池遲紅著臉,躲在霍成的風衣里,像一只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冒熱氣。
崽崽這么坦『蕩』,霍成對他做的事情可不太坦『蕩』。
我的純情嚯嚯到哪里去了?
這是我那個又純情又愛臉紅的嚯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