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郡主厭棄的擰了擰眉頭,撐著墨凌風(fēng)的胸膛不讓他靠近:“太子忘了,陸德隆除了幫你準(zhǔn)備住處,還送了你幾個絕世美人,今晚,你應(yīng)該去別院,美人在等你。”
“美人……”
墨凌風(fēng)低喃一聲,臉色突然間沉了下來:“你可是我的太子妃,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吃醋,而不是把本太子往別的女人懷里推!”
凝郡主臉色更加陰沉,他靠近,酒味就更重,她的臉色就更難看,似乎是受不了那嗆人的味道,她一把將墨凌風(fēng)推開,冷眸怒瞪。
“墨凌風(fēng),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規(guī)定,你想去哪里去哪里,不要在我這礙眼!”說話之間,凝郡主的匕首再次出袖。
這一次,不是剛才擱在慕梵希肩膀上的匕首,而是隨著光角度變化若隱若現(xiàn)的流光刃,對付墨凌風(fēng)這樣危險的人,也就只有流光刃能抵擋。
墨凌風(fēng)被推了個趔趄,他晃了晃扶著桌子站穩(wěn),臉色陰沉卻沒有再靠過來。
“哼,你也別忘了,本太子是你的丈夫,你這一輩的命運(yùn)都在本太子身上,別想還能回到京城,就算暴尸荒野,你也休想能回去!”
咬牙切齒的話說完,墨凌風(fēng)突然間笑起來,他一邊笑,伸手指著凝郡主,道:“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手腕用力,就聽“砰”的一聲,桌子分裂開來,碎木頭頓時飛的四處都是,他拂袖而去。
又是這樣的下馬威!
凝郡主見多了,似乎也沒有什么感覺了,除了覺得那桌子挺可惜的。
等墨凌風(fēng)出了院子,聽到動靜的丫鬟進(jìn)來收拾被凝郡主遣退了,就這樣吧,反正也沒什么妨礙。
重新關(guān)上門回去,此刻隔壁的房間又開了門,慕梵希走了出來。
她原本是要走的,可是聽到墨凌風(fēng)那說話的架勢,擔(dān)心凝郡主出事,一直躲在隔壁沒出來,而墨凌風(fēng)似乎也只是來發(fā)泄情緒的,并沒有注意到隔壁她的存在。
“唐凝,你沒事吧!”
慕梵希上前扶住凝郡主,瞧見她手腕上被抓的紅痕,眉頭頓時擰起。
“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
凝郡主收回手腕,輕輕的揉了揉,手腕只是被抓紅了,并沒有傷口。
慕梵希坐在對面,視線落在凝郡主臉上,表情凝重:“他一直都是這樣對你?”
凝郡主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他原本要的是你,能退而求其次將我?guī)ё撸ㄒ彩怯兴哪康模遥掷镆驳糜心苣媚笏幕I碼才是,別擔(dān)心,他也就發(fā)發(fā)狠,不會對我如何。”
她說得越輕松,慕梵希心里就越沉重,凝郡主離開之前就知道,墨凌風(fēng)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善與之輩,這半年時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他讓你做什么了?”慕梵希半晌開口。
剛才的情況,墨凌風(fēng)分明是有所壓制,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還需要凝郡主,在她身上有目的。
“他要冥蒼的國防圖,還有你的兵器設(shè)計圖。”凝郡主毫不隱瞞。
這也沒什么可隱瞞,畢竟,她之前也是鬼翼軍的副將,殷離修信任之人,自然知道國防分布的情況,而她又是慕梵希最要好的朋友,新型武器第一手就是到她跟前,墨凌風(fēng)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虧你能堅持半年!”慕梵希咧咧嘴,明明想笑,卻不知這笑苦的很。
墨凌風(fēng)這個人有的是手段,也就是凝郡主能扛得住,她不說,可是剛才兩人交涉的場景,在南羅的時候會更緊張吧?甚至,墨凌風(fēng)對她做過什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凝郡主從來都喜歡一個人扛著,她不說,就沒有人知道,慕梵希越想心里越酸楚。
反倒是凝郡主寬慰她:“畢竟墨凌風(fēng)也不信任我的,就算我給了他信息,他也要派人查證,一來一去,半年時間并不會很難熬,倒是他跟我要你的武器設(shè)計圖,這我還真是沒有辦法。”
“設(shè)計圖……”
慕梵希腦子里莫名一閃,似乎想起什么:“說起來,之前殷離瑾去過我書房,見到過我的設(shè)計圖,他逃脫之后便來了東疆域,難不成,陸德隆手里的兵器都來自于那些設(shè)計圖?”
殷離瑾這個人很厲害,見過的東西幾乎過目不忘,當(dāng)初慕梵希想著他即便是記住了也不明白那些化學(xué)符號是什么意思,還有一些角度測量的數(shù)據(jù),他也都看不懂,所以當(dāng)時并不是很在意,可如今陸德隆手里這么多兵器,難不成,他真的做出來了?
 
; 一時間,慕梵希腦子里有些慌亂。
“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的就不要多想,你找機(jī)會將消息透露給六哥,后面的事他們會安排,七日后便是絲蘿公主和陸德隆成親的日子,我們還有時間。”凝郡主道。
慕梵希點點頭,連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看著天色不早了,這才依依不舍的從后門回去,到了房間剛關(guān)上門,就將消息傳出去。
接下來的兩日,總督府依舊大擺宴席,趁著熱鬧的時候,慕梵希去過兩次前院,將事情簡單跟陸霖交代一遍,陸霖在人前依舊裝瘋賣傻,陸德隆派了大夫過來瞧,確定這個兒子是瘋了,也就不當(dāng)回事了,只要不沖撞墨凌風(fēng)眾人,便隨他去。
陸霖也正要趁著機(jī)會找線索,不得不說,他這些年隱藏實力很成功,短短一天時間便找到了陸德隆兩處存放武器的地下庫,里面的武器,正是凝郡主說的新型武器。
消息傳出去,慕梵希就開始籌謀總督府的行動,小非那邊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就等成婚當(dāng)天才好開場。
晌午剛過,慕梵希從前院領(lǐng)了點心回來,經(jīng)過花園轉(zhuǎn)彎時,聽到花叢旁邊的房間傳來說話的聲音。
“哎呀,四皇子可要快些,老爺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千萬不能被他撞見啊!”
女人的聲音帶著迷離和急促嚶語,一般人是聽不到的,可慕梵希的耳朵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比常人要靈敏幾十倍。
這個聲音她不熟悉,可是剛才從她口中聽到了“四皇子”三個字,頓時停下了腳步。
早知道殷離瑾逃到東疆域來,這段時間皇上派人來抓一直沒有沒有結(jié)果,是陸德隆護(hù)著他,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出現(xiàn)在了總督府,而且,還在總督府玩兒陸德隆的女人,果然是囂張的很呢!
她隱了身子躲在花叢之中,就聽里面?zhèn)鱽砟腥顺林氐拇⒙曇簟?br/>
“怕什么,他那么多女人,根本顧不過來……小妖精,你這是要了本王的命……”
呼吸聲中帶著濃濃的欲。望,那聲音,聽得人面紅耳赤。
這個花園平常沒有人經(jīng)過,加上又是晌午,一般人都在小憩,更是沒有人來,慕梵希在外面聽得心里癢癢,有心扒著墻角看,可又知道殷離瑾向來謹(jǐn)慎,怕是自己還沒瞧見就先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雖然不過癮,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老老實實聽墻根的好。
“哎喲……王爺可輕點……奴家要死在你懷里了……”
女人的聲音都透著一股媚態(tài),嬌嚶嚶的聽得人瞬間起一層雞皮疙瘩,更別說里面兩個人緊貼著做那事,指不定多火熱。
依稀能聽到里面碰撞的聲音,還有殷離瑾那粗重壓抑的磁性聲音傳來。
“本王讓你上天,你可要記得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少不了……你的好處……”
交代的事情?好處?
慕梵希躲在角落里聽著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簦闹星臒o聲息的盤算了一遍。
根據(jù)凝郡主給的信息,陸德隆和殷離瑾是合作關(guān)系,一根繩上的螞蚱卻各存心思,說起來,殷離瑾雖說逼宮敗落,卻依舊是皇家子嗣,他能逃來東疆域,定不會幫著陸德隆這個外人去刨自己家的祖墳。
如今看來,他還在背地里謀劃什么!
她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心想還能聽到些什么重要信息,然而,兩人到了火熱點,便只剩下嚶嚶語語的興奮聲音,半晌停下來,房間里急匆匆走出來一個錦衣羅裳的女人。
女人謹(jǐn)慎的朝四處看一圈,目光掃過慕梵希這邊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藏了人,倒是慕梵希將她的面目看了個清楚。
四姨娘!
陸德隆最寵愛的兒子,陸昭的生母!
母憑子貴,陸昭如今十五歲,各方面都比幾個哥哥要強(qiáng),也是性子和陸德隆最像的,有勇有謀,深的陸德隆喜歡,四姨娘隨不及新來的小妾年輕,卻有的是手段讓陸德隆對她欲罷不能,去年又添了一個兒子,甚至地位都比大夫人還要高了。
真沒想到,四姨娘竟然跟殷離瑾搞在了一處!
要說四姨娘長得美,可怎么說也三十出頭了,而殷離瑾如今也就比陸昭大兩歲,他也真上的下去。
不過,殷離瑾這人為達(dá)目的什么都做的出來,更何況一個女人,不過,他跟四姨娘這關(guān)系,倒是讓慕梵希心中有了盤算。
四姨娘急匆匆離開,一會兒功夫,殷離瑾一身松垮長衫從里面出來,冷厲的眸子在四周掃過,突然間停在了慕梵希藏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