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殷離修擰了擰眉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順子被殷離修這個眼神嚇得往后退一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頭來。
“郡主交代,今日心情不好,誰都不見,王爺還是請回吧!”順子說道。
殷離修冷厲的目光朝順子看一眼,沒有說話,卻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王爺!”
順子緊忙上前,咬牙拉住了殷離修的腳步:“郡主的脾氣,王爺是知道的,還請王爺三思!”
隨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既然慕梵希明說了不讓殷離修進(jìn)去,那么問題肯定就出在殷離修身上,他是郡主的人,這個時候,自然要為郡主做事。
殷離修腳步一頓,冷落的目光落在順子身上,片刻,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開。
慕梵希聽著外面?zhèn)鱽淼膮R報,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聲音依舊有些沉悶。
或許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吧?看到有女人在殷離修身邊貼的那么近,心里的火苗就抑制不住!
“郡主,天色不早了!”
這時候,襲久在外面提醒一聲。
慕梵希舒一口氣,站起身來,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月亮,擰了擰眉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郡主,王爺……”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慕梵希打斷了襲久的話,不等襲久再開口,轉(zhuǎn)身朝房間之中走去。
金飛的事情,還需要跟皇上匯報,明日慕梵希是要在早朝露面的。
襲久臉上的表情頓了頓,似乎有話要說,可是看著慕梵希此刻并沒有什么心情,也只能將話眼回了肚子里。
躺在了床上,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睡不著,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從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月亮,夜里,就連蟬蟲名叫的聲音都沒了,明明這般靜謐的夜晚,可是此刻慕梵希心里卻怎么都靜不下來。
和慕梵希一樣的,還有殷離修,回到王府他便直接進(jìn)了臥房,將星乙也遣退出去,看著同一輪月亮,腦子里卻不斷閃現(xiàn)出慕梵希在琳瑯園沖進(jìn)房間時候的那一瞬間的眼神。
那個眼神,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今想起來,還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疼痛。
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順利了。
這一夜,除了這兩人,很多人也都睡不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所有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其中又帶著眾人看不清楚的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就這樣過了一晚,清晨的陽光還沒有來得及灑進(jìn)房間,慕梵希已經(jīng)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換上朝服出了門。
說起來,雖然她如今已經(jīng)是明陽郡主,身上也有官銜,可是她的性子卻不是那種能日日規(guī)規(guī)矩矩上朝的。
殷離修知她隨性,便給她爭取了這個特權(quán),若非有她必須到的理由,平日里可是不用上朝。
難得一次上朝,朝天官員在大殿門口遇見慕梵希,也都不由得愣住,能在這里看到她,還真是稀奇。
隨著禮官的唱喊聲音,朝中官員一次按照自己的品階列隊入殿,行禮參拜之后,早朝這才開始。
身為一國之君,皇上處理的是整個冥蒼國的事情,如今戰(zhàn)亂雖然平息,可是總有郡縣會有事發(fā)生,加上,如今新朝政,有些事情也需要改革,軍中的訓(xùn)練計劃,文官的制度建立……
總之各種看起來很平常的事情,在早朝上都是眾人爭相議論的事情。
聽著大臣們接連不斷的開口,慕梵希此刻不得不佩服皇上,在場官員各自有負(fù)責(zé)的區(qū)域,可是到了皇上在合理,就必須事實吸收,高高在上的地位,肩負(fù)著最沉重的責(zé)任。
這樣的重?fù)?dān)對于慕梵希來說,是她不愿意承受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對這個位置要拼了命的爭搶。
前面眾臣說著自己不怎么感興趣,也并非力所能及的事情,慕梵希站在邊上止不住的瞌睡,晃晃悠悠的。
此刻她的意識有些迷糊,自己并沒有注意到,前面總有兩雙眼睛時不時朝自己看過來,一邊是殷離修,另一邊是孤南翼。
孤南翼的目光不光在慕梵希這里,時不時還會瞟向殷離修,看著殷離修臉上的陰霾,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帶出一抹詭笑。
看來,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沒有那么輕松就解決了!
接下來說道金飛的事情,慕梵希頓時來了精神,其實也不用她決策和上奏,自有南疆王和殷離修在前面議事,她只是做輔助而已。
這段時間,慕梵希是親自調(diào)查金飛的,事情匯報結(jié)束,后面便沒有她開口的余地,只將南疆王殷離修和皇上的話聽在耳朵之中便是。
差不多站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隨著錦公公“退朝”兩個字出口,慕梵希這才松一口氣,直了直身子,隨著眾位朝臣退了出去。
殷離修下意識轉(zhuǎn)身,看到慕梵希已經(jīng)到了門口,猶豫片刻,追了出去。
眾人從正殿出來,看到
殷離修本要上前打招呼,卻不想,還沒過去就感覺到他周身的冰冷,嚇得腳步停頓在原地,也不敢上前了。
慕梵希很就沒有醒這么早,跟何況,昨晚幾乎是沒怎么睡,此刻真?zhèn)€人都是懵圈狀態(tài),迷迷糊糊往前走,就在穿過了小花園準(zhǔn)備朝宮門口方向走時,手腕一下子被拽住。
“誰……”
慕梵希猛地一個激靈,轉(zhuǎn)過身看到是殷離修,表情變化之間,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梵兒,我們談?wù)劊 币箅x修開口。
“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在早朝說了,我應(yīng)該沒有說錯什么!”她一本正經(jīng)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殷離修眉頭一擰,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似乎是在極力憋住怒意。
“除了方才早朝中的事情,我不覺得我們還需要談什么!”
慕梵希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外面走去,卻不想,就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手腕再次被殷離修抓在手里。
“殷離修!”
慕梵希臉色一沉,看向殷離修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怒意:“這里是皇宮,還是注意點為好!”
說著話,慕梵希用力甩了甩手,然而,這一次卻沒有掙脫開。
“你要犟到什么時候,我說的很清楚,我跟芙姬沒什么!”殷離修憋著一口氣。
他向來不善于解釋,本以為自己否認(rèn)了,她就會明白,可是如今看來并不是這樣。
“你說沒什么就沒什么唄!”
慕梵希猛然用力甩開他的手,同樣擰了擰眉頭:“反正,就算真的有什么被我撞見了,你也會說跟她只是逢場作戲!渣男的臺詞都是這樣的!”
兩人都靠在一起了,還說沒什么,當(dāng)自己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慕梵希!”
殷離修的聲音突然間沉了下來,說著話,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慕梵希的肩膀:“原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般模樣?”
他的眼眶泛紅,神情之中更多了一絲憤怒還有憋悶。
本以為慕梵希對自己是足夠了解的,可是“渣男”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還是感覺太傷心。
“你做了什么事,在我心里就是什么樣!殷離修,別忘了我一開始跟你說的話!”
慕梵希抬起頭來看著他,神情之中多了幾分寒意。
殷離修一頓,看著她此刻冰冷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有種針戳進(jìn)眼中的感覺。
“你……”
殷離修擰了擰眉頭,然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卻聽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方才本宮派人去大殿找你沒找到人,不想你竟然在這里!”
隨著聲音入耳,皇后在兩個嬤嬤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
兩人神情一頓,轉(zhuǎn)身朝皇后看一眼,緊忙行禮。
“參見皇后!”
“不必多禮!”
皇后抬抬手腕,目光先落在了殷離修身上:“最近朝中事務(wù)繁多,能在這里遇見玄王也是不容易。”
殷離修微微低頭,算是回應(yīng)了皇后。
“方才經(jīng)過聽著你們像是在吵架?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皇后微微瞇起眼睛,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慕梵希神情一頓,緊忙開口:“是軍中事務(wù),驚擾皇后娘娘了,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殷離修側(cè)目朝慕梵希看一眼,唇角動了動,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皇上微微勾起唇角,停頓片刻,轉(zhuǎn)向殷離修:“本宮有些小事要請明陽郡主幫忙,不知現(xiàn)下可否方便……”
“臣還有事務(wù)需要處理,皇后娘娘請便!”
殷離修應(yīng)聲,抬起頭的瞬間,目光在慕梵希身上掃過一眼,轉(zhuǎn)身朝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慕梵希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男人是豬嗎!
“吵架都是一時賭氣,玄王向來不善于應(yīng)對女人,更不懂得女人的小心思,這些事情,郡主不是早就明白嗎?”皇后在旁邊開口。
慕梵希一頓,抬起頭來看向皇后,眼瞧著皇后一臉“我都明白”的模樣,瞬間臉色一片酡紅。
“讓皇后娘娘看笑話了!”慕梵希應(yīng)聲。
“說起來,兩人之間有時能吵吵嘴倒也是一種樂趣,畢竟,心中記掛才會在意!”
皇后微微勾起唇角,神情之中莫名多了幾分苦澀。
皇后做了這幾年,她跟皇上是夫妻,相敬如賓,可是這種敬卻少了兩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慕梵希看著皇后臉上的表情,停頓片刻,開口:“不知皇后娘娘找臣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