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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紀臨。
花蕊正在出門,突然身子一僵,繼而發(fā)狂一樣地往廚房奔去,因為她想起一件更要緊的事。
當花蕊上氣不接下氣地奔到廚房時,之前擺在灶臺上的那幾道菜已是不見了蹤影,倒是寧月在那里,她心頭一顫,急忙問道:“那幾道菜呢?”
寧月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慌,怯怯道:“劉三娘給殿下端了過去。”
聽到這話,花蕊急得直跺腳,“糊涂東西,你怎么不攔住?”
寧月委屈地道:“攔了啊,可是她非要送去,我也沒辦法。”
花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寧月四下瞅了一眼,小聲道:“劉三娘見那人不認識,便趕著回來了,連話也不肯多說,我實在是沒法子。”說到這里,她想起一事,“對了,姑姑你剛才去哪里了,怎么不見人影?”
花蕊沒心思理她,匆匆忙忙往予懷住的清風閣奔去,寧月也趕緊跟了上去,所幸兩邊離得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花蕊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劉三娘將烏木筷子遞給予懷,桌上擺著劉三娘做的菜,那道龍井蝦仁也在其中。
眼見予懷就要去挾菜了,花蕊顧不得解釋,沖上去一把打掉予懷手里的筷子,“吃不得!”
予懷看著被打落到地上的筷子,不悅地道:“為什么吃不得?”
花蕊指了愣在一旁的劉三娘,恨聲道:“這個毒婦利用殿下的信任,在菜里下毒,謀害殿下。”
聽到這話,劉三娘整個人都慌了,結結巴巴地辯解:“沒……沒有,殿下……我沒有下毒,沒有。”
“你不用在這里演戲,我用銀針試過,色呈微青,分明是有毒。”說著,花蕊將銀針遞給予懷,后者看到微微發(fā)青的銀針,頓時變了顏色,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跳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
劉三娘被予懷盯得雙腿發(fā)軟,跪在地上連話也說不出,只是拼命搖頭,用這種蒼白無力的方式為自己辯解。
“說,為什么要害我?”
“殿下對……對奴婢有恩,奴婢又……怎么會害您。”劉三娘停了好幾次才說完這句再簡單不過的話。
“沒有?”予懷怒極反笑,將銀針擲到她面前,“那這個怎么解釋?”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沒做過,奴婢是冤枉的。再說……奴婢好端端地害殿下做什么?”劉三娘一邊說一邊爬前幾步,試圖拉扯予懷的袍角,卻被他厭惡地踢倒在地上,看起來甚是無助。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花蕊冷冷說著,“我問過,你是一年多前來的,而殿下就是在那個時候,性情大變,現(xiàn)在又在你做的菜里驗出毒性,還不是你。”
劉三娘也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哭,哭得予懷心煩意亂,惱怒地道:“來人,把這個賤婦拉下去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要換了以前的予懷,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輕易動用嚴刑拷問,這性子真是變了許多。“冤枉,奴婢冤枉!”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侍衛(wèi),劉三娘終于有了反應,大聲喊冤,可惜并沒有人相信,護衛(wèi)一左一右架住她,強行往外拖走,在快要拖出門口的時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大聲高叫,“僅憑
一根不知從哪里來的銀針就說奴婢下毒,奴婢不服,奴婢要求當著所有人的面重新驗菜,若驗出來果真有毒,奴婢愿受任何責罰!”
予懷猶豫了一下,示意護衛(wèi)將她放開,并讓張進取來數(shù)枚銀針,先試了離予懷最近的一道清蒸鱸魚,銀針并沒有發(fā)青的痕跡,而接下來的幾道菜也盡皆如是。
“姑姑,你不是說菜里有毒嗎,為何這幾道試下來都沒事?”予懷有些疑惑地問著。
不止予懷奇怪,花蕊自己也想不明白,目光在膳桌上掃了幾圈后,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回殿下的話,奴婢先前試的是龍井蝦仁,應該只有那道菜有毒。”
予懷點點頭,重新取過一根銀針探入龍井蝦仁之中,待得取出之時,銀針并沒有像花蕊說的那樣變色,依舊锃亮銀白。
“怎么會這樣?”花蕊難以置信地盯著銀針,下一刻,她從張遠手里取過最后一枚銀針數(shù)次刺入龍井蝦仁,結果都一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花蕊喃喃自語,明明就有毒,怎么一轉眼又沒毒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當花蕊心緒大亂,之時,劉三娘激動地一邊哭一邊道:“殿下您看到了,奴婢是清白的,奴婢沒有下毒!”
“姑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對予懷的質問,花蕊張了張嘴,但并沒有聲音發(fā)出,因為她自己都解釋不了。
正當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是……是奴才換了菜。”
循聲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花蕊認識他,是廚房里的幫廚阿財,不知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在示意阿財進來后,予懷問道:“你說你換了菜?”“是。”阿財點點頭,道:“三娘做菜的時候,姑姑突然來了廚房,后來寧月也來了,說有人找三娘,在三娘跟寧月出去后,我看到……”他瞅了花蕊一眼,低聲道;“看到姑姑偷偷摸摸往三娘做好的龍井蝦仁
里撒了點東西……”
花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打斷,“滿口胡言,我什么時候撒過東西?”
阿財身子一顫,垂低了頭不敢說話,予懷掃了花蕊一眼,淡然道:“姑姑無需著急,只要你確實沒做過,就沒人冤枉得了你。”
花蕊心中一涼,雖然予懷這話沒問題,但她分明嗅到絲絲懷疑的氣息,阿財?shù)脑挘K歸讓他起了疑心。
“說下去!”阿財咽了口唾沫,小聲道:“在姑姑走后,我試了試,覺得味道不太對,怕出事,便拿一旁剩下的食材重新炒了一份龍井蝦仁,原先那份,我倒在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