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了解陳浩,讓我陪陳浩睡覺,可以更好地照顧陳浩。”</br> “呵呵,我和陳浩經歷過生死,你能有我了解?”</br> “你雙手都殘廢了,怎么照顧陳浩呢?”</br> “你才殘廢了,我雙手已經能用了!”</br> “能用?</br> 能有我好用嗎?”</br> “怎么不如你好用了,我不僅雙手比你好用,我哪哪都比你好用!”</br> “……”寧小眉和崔文熙吵得不可開交,而且吵架內容也越發……開放!到了后來,就差說誰更知陳浩長短,陳浩更知誰深淺了。</br> 看著兩女人吵得唾沫星子橫飛的場面,陳浩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不敢多說。</br> 這就是女人的戰爭嗎?</br> 太可怕了,他感覺比面對莊北寒和數千傀儡的時候都可怕!他尤其沒想到,寧小眉和崔文熙兩個高冷女神,居然會吵得這么彪悍,和以前村口的張大媽、李大嬸相差無二,甚至猶有過之,幾次都差點互相扯頭發。</br> “原來不管多漂亮的女人,都會吵架,也都會扯頭發。”</br> 陳浩縮著脖子,默默祈禱“戰爭”快點結束。</br> 凌晨十二點,寧小眉和崔文熙都吵得嘴皮子發干。</br> 陳浩以為“戰爭”終于要結束了,結果兩女人居然異口同聲地喊道:“拿水來!”</br> 好家伙,還要繼續啊?</br> 陳浩光是在旁邊聽,都感覺頭暈腦脹,陣陣耳鳴了。</br> 好在陳大牛、李小蘭和兩位戰部將軍,都知道陳浩此刻的困境,紛紛裝睡著了,沒有人送水去。</br> 寧小眉和崔文熙嘴皮子干得很,終于是徹底吵不動了。</br> 陳浩松了口氣,剛想讓寧小眉留下來,崔文熙去客房的時候。</br> 卻見兩個女人居然不約而同地轉過了身!?</br> 然后同時朝著客房走去!?</br> 陳浩懵了:“你們這是干什么?”</br> 兩人冷聲道:“睡客房!”</br> 陳浩:……好嘛,剛才兩人爭著搶著要和自己睡,要照顧自己,現在吵了一通,沒有分出個高下,干脆就一個都不留下來了?</br> 他這是從天堂跌落地獄,從大喜到大悲?</br> “罷了,一個人反倒清凈。”</br> 陳浩嘆息一聲,盤膝而坐開始療傷。</br> 沒想到了后半夜,隔壁客房卻傳出一聲尖叫。</br> 臥槽,那倆不會真打起來了吧?</br> 聽這聲音是崔文熙的,現在崔文熙兩條手臂的傷還沒好,居然打不過寧小眉?</br> 陳浩心頭一震,連忙下床,結果剛出門就遇到急匆匆跑來的寧小眉:“我明明讓了半張床給她,可她偏不上床,反而打開窗戶,迎著月亮坐下,嘴里還念念有詞。</br> 我以為她也是修道者正在修行,便沒有理會,誰知她剛才忽然叫了一聲,然后就倒在了地上。”</br> 陳浩暗道一聲不妙,崔文熙兩臂傷勢未愈,就去修行難度、風險都極高的皎月煉體決,不出事才怪!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客房,將崔文熙扶到床上,仔細檢查了一下崔文熙身體。</br> 還好崔文熙因為受傷,對皎月煉體決修行并不順利,因此雖然遭反噬,可反噬力度也不大,還在可控范圍。</br> 陳浩運轉靈力,為崔文熙點穴,然后將一縷靈力輸入她體內。</br> 崔文熙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呼吸也逐漸恢復正常。</br> “呼——”陳浩吐出一口濁氣,他現在狀態也很差,剛才只是稍微動用靈力,額頭都冒出一層汗珠。</br> “你很擔心她哦?”</br> 寧小眉一邊冷著臉問道,一邊用衣袖為他輕輕擦去汗水。</br> 陳浩心咯噔一下,這是道送命題啊!寧小眉凝視著陳浩,忽然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問道:“她現在沒事了吧?”</br> “沒事了。”</br> 陳浩正疑惑寧小眉想做什么,便見寧小眉拉起他朝臥室走去。</br> 砰的一聲。</br> 寧小眉關上了門。</br> “睡覺吧。”</br> 寧小眉牽起陳浩的手,上了床。</br> 不過,寧小眉只是靜靜地靠在陳浩的胸膛,聽著陳浩的心跳,并沒有其他表示。</br> “晚安。”</br> 寧小眉請說一聲,便閉上了雙眸,不再言語了。</br> 幾天過去,大年三十。</br> 數不清的大佬給陳浩打電話,想要來拜年,可陳浩都拒絕了。m.</br> 唯有家中的親戚,雖然帶著對陳浩的敬畏,但三兩杯酒下肚,便恢復了以往。</br> 那些親戚醉眼朦朧,看著左邊給陳浩倒酒的寧小眉,右邊給陳浩夾菜的崔文熙,再看看自己身邊的婆娘,不禁嘆息:“我下輩子要是有小浩一半的福氣就好了。”</br> “是啊,男人生當如小浩啊。”</br> “小浩的生活,簡直就是我們男人的畢生夢想呀。”</br> 不過,話音剛落,這幾個男人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br> “婆娘停手,痛痛痛!”</br> “哎喲喂,別掐了!”</br> “我錯了我錯了,婆娘你才最漂亮。”</br> 院子里的氣氛愈發歡快。</br> 夜晚親戚盡數離去,一家人圍著電視看春晚。</br> 忽然,外面傳出砰砰砰的聲音,卻是有人在放煙花。</br> “陳浩,陪我去看看煙花吧。”</br> 寧小眉拉著陳浩的手說道:“你,好像還沒陪我看過眼花呢。”</br> “好。”</br> 陳浩點頭,這次崔文熙卻是沒有跟過來。</br> 月光下,陳浩坐在矮凳上,寧小眉靠在他肩上。</br> 兩人抬頭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璀璨煙花,都想說些什么,可都沒說出口。</br> 當最后一枚煙花在夜空中消散,寧小眉笑道:“我不怪你,我也理解你,你不需要緊張,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自責。”</br> “小眉……”陳浩嘆息。</br> 他追求無愧父母,無愧朋友,無愧華夏。</br> 可對寧小眉,他終究是問心有愧。</br> “你不用覺得愧疚。”</br> 寧小眉撫著陳浩的臉,笑容如天上彎月,淡而美。</br> “我知你問心有愧,可其實我對你,也是心有愧疚的。”</br> 寧小眉的這一句話,讓陳浩摸不著頭腦。</br> 寧小眉對自己,也問心有愧?</br> 愧在何處?</br> 陳浩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寧小眉有什么可對自己愧疚的地方。</br> 難道……陳浩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br>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浩立刻將這個念頭甩得一干二凈。</br> 寧小眉不可能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