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br> 奧利北洛揮了揮手,示意奧利西卡離去。</br> “是。”</br> 奧利西卡咬著牙,躬身退去。</br> 走出寢宮后,奧利西卡卻并沒有立刻離開。</br> 他站在寢宮外等了會,想要看看奧利安娜和其他人是否也會被支走,只剩下陳浩一人在寢宮內。</br> 如果這樣,那就證明他還有救。</br> 可結果恰好與之相反。</br> 他走出寢宮后,沒有人再走出寢宮。</br> 這讓奧利西卡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br> 只有他一人被趕出寢宮,說明父王對他真的失望了。</br> 他,或許真的將要面臨失寵局面。</br> 一旦失去父王的關照,那他今后的處境,將無比艱難。</br> “陳浩,都是因為你!”</br> 奧利西卡緊握雙拳,指節(jié)被捏得噼啪作響。</br> “你最好別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一定不會讓你痛快!”</br> 奧利西卡暗暗發(fā)誓。</br> 此刻。</br> 寢宮內。</br> 奧利北洛笑瞇瞇地對陳浩招了招手。</br> “陛下有何吩咐?”</br> 陳浩走上前,輕聲問詢。</br> “陳先生,我封你為國師,如何?”</br> 奧利北洛微笑問道。</br> 別說其他人了,即便是陳浩,也不禁一愣。</br> 國師?</br> 這可不是尋常的職位。</br> 國師國師,一國之師,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陛下,這不好吧?”</br> 陳浩摸了摸鼻子,俗話說得好,樹大招風。</br> 他已經(jīng)過于耀眼了,如果再受封國師,那么精靈國舉國上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會盯上他。</br>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好事。</br> 如果他要在精靈國扎根,長久地在這里發(fā)展,那這自然沒問題,他可以把所有敵人一個一個解決掉。</br> 可是他馬上就要離去,太過招搖就不好了,或許會引來回家的變數(shù)。</br> “有什么不好?</br> 我已經(jīng)說過,你一來有資歷,二來有功績,足以讓我尊稱一聲先生。</br> 既然能讓我尊稱一聲先生,自然也能擔得起國師之職。”</br> 奧利北洛大笑著掃視了一圈寢宮內的御醫(yī)、將軍,問道:“你們覺得如何?</br> 陳先生擔任國師,你們服氣與否?”</br>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道:“心服口服。”</br> 奧利北洛滿意地點了點頭:“陳先生聽到了,你擔任國師之位,乃是眾望所歸。”</br> 陳浩皺眉,這是他沒預料到的情況。</br> “陛下,我之所以來島嶼中央,是為了尋找夢中指引我的仙神,仙神之恩不敢忘,我恐怕不能專心照顧精靈國內事務,這國師我當?shù)眯挠兴ⅲ浴€是算了吧。”</br> 陳浩想了想,婉言拒絕:“多謝陛下看重,小民雖不擔任國師之職,卻也會為陛下分憂。”</br> 陳浩的拒絕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br> 精靈國國師的位置,已經(jīng)空缺了很多年。</br> 自從當年克魯頓卸任退隱后,這個位置便一直后繼無人。</br> 可現(xiàn)在,陳浩卻拒絕了這個無比超然的職位。</br> 眾人看著陳浩,既驚訝,又敬佩。</br> 能夠抵抗權勢誘惑,不忘初心,感念恩情的人,向來值得尊敬。</br> 奧利北洛也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從震驚狀態(tài)回過神。</br> “那……行吧。”</br> 奧利北洛無奈地嘆息,苦笑道:“陳先生心懷高義,不屑于權勢地位,牢記心中恩情,此等品質值得天下人學習。”</br> “不過。”</br> 奧利北洛微微一頓,凝視陳浩,道:“陳先生不肯擔任國師,擔任我精靈國的護國祭司如何?”</br> “護國祭司?”</br> 別說是陳浩了,就連奧利安娜都一臉懵逼。</br> “父王,這是什么職位啊,怎么以前從未聽過?”</br> 奧利安娜疑惑地問道。</br> “哈哈哈,因為以前并沒有這個職位啊,這個職位,是我專門為陳先生設立。”</br> 奧利北洛眸光燦爛的盯著陳浩:“護國祭司,權利、地位都與大祭司一樣,享受的待遇、俸祿也和大祭司一樣,只有一點,不與大祭司一樣。”</br> “哪一點?”</br> 奧利安娜問道,事關陳浩,她很關心。</br> “護國祭司不必時時刻刻待在王宮中,也不必每天處理繁瑣事務,只需隔幾個月定時處理一下事務,或者陪我喝喝茶聊聊天就可以了。”</br> 奧利北洛微笑道。</br> 聞言,所有人都愣了。</br> 別說那些御醫(yī)、軍醫(yī)和將軍,饒是奧利安娜,此刻內心都只有一個字——酸。</br> 他們太酸了,看著陳浩,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br> 奧利北洛對陳浩也太好了,等于是白白讓陳浩享受福利,卻又不需要陳浩承擔什么義務。</br> 這簡直是每個人的夢中理想啊!“如果那位大祭司知道了,只怕肺都要氣炸吧。”</br> 崔文熙在邊上咕噥道。</br> 陳浩挑了挑眉,不置可否。</br> 如果他知道,有一個人和他一樣的工資待遇、福利保障,但卻不用像他一樣每天加班,他不僅肺會氣炸,心肝肚皮全都會氣炸。</br> “這就是被偏愛的感覺嗎,有點爽。”</br> 陳浩心里美滋滋。</br> “而且,說是說你和大祭司地位一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這個護國祭司的地位,絕對要比大祭司更高啊。</br> 我要是那個大祭司,我絕對會被氣得吐血不止。”</br> 崔文熙嘴角微微上揚。</br> 陳浩摸了摸鼻子,仔細想想,的確也是如此。</br> 他雖然沒擔任國師,但現(xiàn)在國師地位空缺,他坐這護國祭司的位置,其實和國師差不多,同樣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br> “陳先生覺得如何?”</br> 奧利北洛直勾勾地盯著陳浩。</br> 陳浩略微沉吟。</br> 雖然擔任護國祭司,同樣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危險,但危險系數(shù)好歹沒有那么高。</br> 再說了,對方可是一國之王,他如果兩次三番的拒絕,讓對方下不來臺,說不定翻臉就把腦袋給砍了。</br> 并且,因為護國祭司可以好幾個月不露面,即便他離開小島回到華夏,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事,對他來說正好。</br> 思來想去,陳浩答應了下來:“愿為陛下效勞。”</br> “好!”</br> 奧利北洛高興地撫掌大笑:“吩咐下去,我今日要大擺筵席,為陳先生擔任護國祭司慶祝。”</br> 其他人下去后,陳浩清了清嗓子:“咳咳咳,陛下,小民……哦不,臣有一個不情之請。”</br> “什么不情之請?</br> 盡管說來!”</br> 奧利北洛顯得很大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