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啥,就是昨天,李雨蝶小姐不是穿了一條紅裙子嗎?”</br> 二蛋一邊幻想著有了女朋友后的美好生活,一邊說道:“李雨蝶小姐從村口回去的時候,原本是和巧翠姐分道揚鑣,可沒想到剛走沒多遠,邁過一條田埂的時候,卻遇到一頭黃牛。”</br> “當時大風(fēng)飄飄,李雨蝶小姐穿的紅裙子被吹得高高揚起,就和斗牛士揚起的紅旗子差不多,這被老黃牛瞅到了還了得?</br> 立馬撅著蹄子就朝李雨蝶小姐沖了過去。”</br> “李雨蝶小姐是城里人,哪見過這陣仗,被嚇得尖叫不停,眼淚都流出來了。”</br> “還好啊,當時巧翠姐沒走遠,巧翠姐將李雨蝶小姐救了下來,所以她倆的關(guān)系也就很好啦。”</br> 原來是這樣。</br> 陳浩苦笑了一聲。</br> 李雨蝶和張巧翠因此結(jié)緣,情同姐妹,他自然高興。</br> 不過,她們成姐妹了,怎么就把自己當外人了呢?</br> 一想到這,陳浩就感覺心塞。</br> “浩哥,你準備給我介紹啥樣的女朋友啊。”</br> 二蛋緊張地搓著手,樂呵地問道。</br> “呃……”陳浩捏住二蛋的手腕,讓二蛋看著自己的雙手:“你先繼續(xù)用著這兩個女朋友吧,我這兩天給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只要有合適的,一定介紹給你。”</br> 說罷,陳浩拿著小蔥朝家走去。</br> 二蛋則愣在原地。</br> 他看著自己的左右手,想不通陳浩為什么會把它們叫做女朋友。</br> 兩只手,也能當女朋友的嗎?</br> 忽然,二蛋想到自己在家看小電影的時候,左右手的確常常代替女朋友在做活動。</br> “原來浩哥說的這個意思,不愧是大學(xué)生,說話都一套一套的。”</br> 二蛋撓著頭嘀咕道。</br> 回到家里,陳浩給張巧翠打下手,做了一頓盛宴。</br> 陳浩把李小蘭拉到一邊:“媽,爸不是一直對巧翠姐有意見嗎,咋這次不僅肯讓巧翠姐進家門,還肯讓巧翠姐和我們一起吃飯了?”</br> “這呀,都是雨蝶的功勞。”</br> 李小蘭說道。</br> “雨蝶的功勞?”</br> 陳浩疑惑,以前他和父親溝通過很多次,可無論怎么說,父親都看不上張巧翠,堅決反對他和張巧翠來往。</br> 他這個親兒子都說服不了父親,李雨蝶一個外人,反倒說服了?</br> “你爸之所以不讓你和張巧翠來往,主要是因為張巧翠是個寡婦,就算你幫張巧翠擺脫了和趙老栓家的關(guān)系,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寡婦的事實。”</br> 李小蘭說道:“你爸害怕巧翠會影響到你娶其他女生,可現(xiàn)在雨蝶和張巧翠情同姐妹,你爸自然也就不擔(dān)心雨蝶會因為張巧翠而不嫁給你了,甚至啊……”李小蘭掩嘴笑道:“你爸還在想,要不然讓你把李雨蝶和張巧翠一起娶了呢。</br> 你爸其實對張巧翠印象挺好,不過張巧翠成了寡婦,所以才……”“媽,打住打住。”</br> 陳浩聽不下去了。</br> 前面那些話都還好,可怎么越說越變味了呢。</br> 什么叫把李雨蝶和張巧翠一起娶了?</br> 就算他愿意,可李雨蝶和張巧翠還能愿意?</br> 太過不現(xiàn)實了。</br> 飯桌上,李雨蝶一口一個巧翠姐叫著,還給張巧翠夾菜,張巧翠也是稱呼李雨蝶為妹妹,如果是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是對親姐妹。</br> 反倒是陳浩,顯得格格不入,如同一個外人。</br> 吃完飯后,李雨蝶和張巧翠收拾碗筷,陳浩想要幫忙,也被趕走了。</br> “別打擾我們姐妹倆交流感情。”</br> 張巧翠如是說道。</br> “巧翠姐,不帶這樣的啊,因為我,你和雨蝶才成了姐妹,怎么現(xiàn)在我還成外人了。”</br> 陳浩感覺委屈。</br> “沒有這回事啊,你別多想。”</br> 張巧翠嘴上這么說著,卻還是沒怎么搭理陳浩,拉著李雨蝶一起進了廚房。</br> 廚房里,李雨蝶悄悄看了眼呆呆發(fā)愣的陳浩,捂著嘴笑個不停。</br>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啊。”</br> 張巧翠蹙眉,有心心疼陳浩。</br> “巧翠姐,我們就是要晾一晾他,要不然他還以為我倆非他不可了呢。”</br> 李雨蝶勾著嘴角說道。</br> “難道……你不是非他不可嗎?”</br> 張巧翠玩味地看著李雨蝶:“反正我是非陳浩不可。”</br> “巧翠姐你什么意思,我當然是非陳浩不可,你難道想鉆空子,去陳浩面前說我壞話嗎?”</br> 李雨蝶臉色沉了下來。</br> “我可沒有這意思。”</br> 張巧翠一邊說著,一邊佯作不經(jīng)意地朝廚房門口走去。</br> “是嗎?”</br> 李雨蝶也有意無意地攔住張巧翠。</br> “當然了,你讓我出去,我要回家了。”</br> 張巧翠蹙眉道。</br> “碗筷還沒洗完呢,巧翠姐,這么急著回去?”</br> 李雨蝶呵呵一笑。</br> 正說著,兩人眼珠子一轉(zhuǎn),幾乎同步撒開腳丫子狂奔。</br> 廚房外,陳浩正準備去村里散散步,卻見李雨蝶和張巧翠飛快地跑了過來。</br> “讓開,別擋著我。”</br> “你才別擋路。”</br> “你踩著我鞋了。”</br> “我的頭發(fā),你敢扯我頭發(fā)。”</br> “你別撕我衣服啊。”</br> “老娘不發(fā)威,你當我是病貓啊。”</br> 李雨蝶和張巧翠居然打作一團。</br> 陳浩看傻眼了。</br> 這,又是啥情況啊。</br> 剛才還好姐姐好妹妹相稱,似乎感情好得不得了。</br> 怎么現(xiàn)在,直接就撕衣服扯頭發(fā)了?</br> 不過這場面雖然凌亂,但其實……還挺好看的哈。</br> 畢竟有人撕衣服,便有旖旎春光泄露。</br> 女人的春光,哪個男人會看得夠呢?</br> 尤其是,張巧翠和李雨蝶這種大美人的嬌俏風(fēng)情,簡直看一輩子也看不夠啊。</br> 正當陳浩觀戰(zhàn),看得熱血沸騰,血脈賁張之時,忽然有人敲了敲院門。</br> 陳浩扭頭看去,卻見劉強神色匆忙。</br> “怎么了?”</br> 陳浩連忙擋在門口,以免劉強將李雨蝶和張巧翠的走光處看了去。</br> “浩哥,大事不好了。”</br> 劉強一路趕來,口干舌燥,說話都很艱難,艱難吞了口唾沫,方才繼續(xù)說道:“有人、有人攔住了村口的路,那些人兇神惡煞,手里還拿著武器,看起來很不好惹。”</br> 聞言,陳浩眸光頃刻轉(zhuǎn)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