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陳浩與冷清月正在探討修行問題。</br> 忽然狂風大作,烏云洶涌,一股恐怖的氣息,彌漫天地之間。</br> 陳浩和冷清月都皺眉,心頭升起不祥預(yù)感。</br> 就在這時,一頭巨大的怪物從天際盡頭飛了過來,懸停在了浩然洞天的蒼穹上。</br> 它的體型比山嶺還要龐大,前半身像是鷹,目光銳利,喙更是閃爍寒芒,像是一口天刀。</br> 它的后半身卻像魚,從頸部開始,身上的羽毛就變成了鱗片,胸前更是生長出了一片魚鰭。</br> 而在它的肩胛骨上又有一雙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投落大片的陰影,即便是冷清月被這片陰影籠罩,內(nèi)心都有一種壓迫感,呼吸都不太順暢了。</br> “這是什么怪物?”</br> 冷清月緊緊握著陳浩的手,小臉有些蒼白。</br> “應(yīng)該是蠱雕。”</br> 陳浩對上古秘史感興趣,曾翻閱過《山海經(jīng)》,其中有一種名叫蠱雕的怪物,和眼前的怪物長得一模一樣。</br> 只是陳浩沒想到,《山海經(jīng)》中的怪物,竟然也真實存在,并且他還在今天遇到了。</br> “蠱雕叫聲如嬰兒啼哭,聽著凄厲嚇人,它的性格也相當暴戾,只喜歡以人為食,每年都要吃掉幾十萬活人。”</br> 陳浩低語,這是《山海經(jīng)》對蠱雕的描述,不知是否為真。</br> 忽地,蒼穹之上,巨大如山嶺的蠱雕,眼中亮起兇殘的光芒。</br> 唳——</br> 蠱雕尖銳地叫了一聲之后,竟是猛地俯沖而下。</br> 一瞬間,便有鮮血濺起,數(shù)不清的修士慘叫聲此起彼伏。</br> 陳浩眉頭緊皺,《山海經(jīng)》所言非虛,蠱雕真的喜歡以人為食!</br> 剛才慘叫的修士居然全是人族,無一例外!</br> 陳浩體內(nèi)流的是人族的血,要他眼睜睜看著同胞被一頭畜牲殘忍殺害而無動于衷,他做不到!</br> 陳浩身形一個閃爍,直接從浩然洞天府邸消失,出現(xiàn)在一片山嶺間。</br> 這里的樹木成片倒塌,山石也全崩碎,到處都是人族修士的血和殘肢。</br> 不遠處,蠱雕已經(jīng)縮小了體型,正在吞吃一個女子。</br> “畜牲!”</br> 陳浩低喝一聲,當即出手,一掌拍向蠱雕。</br> 蠱雕也不是吃素的,扇動翅膀,竟浩蕩起大片符文,朝著陳浩卷去。</br> 身為《山海經(jīng)》中的異獸,又敢肆無忌憚地進入浩然洞天,當眾吞殺人族修士,可想而知,蠱雕實力有多強。</br> 呼啦啦——</br> 符文密密麻麻,裹挾滔天巨力,蘊含神秘的毀滅能量!</br> 只要被符文觸及,一切有形之質(zhì)都破滅成灰,可見蠱雕的手段有多恐怖!</br> 嗤嗤——</br> 陳浩的手掌被這些符文沾上,居然都發(fā)出了被腐蝕的聲音。</br> “廢物也敢來多管閑事?”</br> 蠱雕得意地笑著,不屑地嘲諷陳浩。</br> 然而,下一秒,蠱雕眼睛就猛地瞪大。</br> 因為它忽然發(fā)現(xiàn),陳浩的手掌雖然被它的符文所腐蝕,但并沒有停下,反而勢頭更猛了!</br> 陳浩手掌綻放無量光,竟是將它的符文給震開!</br> 隨后陳浩手掌猛地拍落。</br> 砰!</br> 蠱雕慘叫一聲,半邊身子破爛了,鮮血橫飛,骨頭茬子都露出來了。</br> “廢物也敢以人為食?”</br> 陳浩冷漠地看著蠱雕,毫不留情地嘲諷了回去。</br> 蠱雕渾身是血,相當凄慘和狼狽,不敢再和陳浩針鋒相對,只敢瑟瑟發(fā)抖匍匐在地,磕頭求饒:</br>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br> 陳浩眼神冷酷,蠱雕這種畜牲,他才不會相信。</br> 冷哼一聲,陳浩抬掌就要結(jié)束蠱雕。</br> 眼見陳浩不肯放過自己,蠱雕也是再次露出兇相,冷聲威脅道:</br> “人族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殺了我,你不會有好下場!”</br> 陳浩又不是被嚇大的,怎會怕蠱雕的威脅?</br> 不等蠱雕再放狠話,陳浩就一巴掌拍出。</br> 砰。</br> 一聲悶響。</br> 蠱雕炸成了千八百塊,尸骨無存!</br> 山野間,只剩下一片紅色羽毛,還在發(fā)著光。</br> 看著這支紅色翎羽,陳浩眼前一亮。</br> 陳浩想起了一件至寶——五禽扇。</br> “這支紅色翎羽是蠱雕的精華,完全可以用來煉制五禽扇!”</br> “只要再有四支類似的翎羽,就能開始煉制五禽扇了!”</br> “五禽扇是遠古時期的一種至寶,有毀天滅地之能,只不過煉制難度太大,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再煉制,我如今正好有這個機會!”</br> 陳浩捏起紅色翎羽,忽然遺憾地嘆息一聲:</br> “可惜了,剛才沒想到這回事,要不然可以慢點殺蠱雕,問問它有沒有同伴。”</br> 也虧蠱雕是死了,要不然聽到陳浩這話,就算沒死也要被陳浩氣死。</br> 殺了我還不夠,還想殺我同伴?陳浩你簡直不是人啊!</br> ……</br> 陳浩將被蠱雕殺害的人族修士埋葬,隨后收起蠱雕的紅色翎羽,返回了府邸。</br> 這時候,白發(fā)老叟匆匆趕來:“陳先生,主君回來了。”</br> 陳浩立刻跟著白發(fā)老叟拜訪了浩然洞天的主君——安九歌。</br> 雖然安九歌已經(jīng)一千三百余歲了,但卻唇紅齒白,像個八九歲的瓷娃娃。</br> 這讓陳浩震驚,一度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br> “小友,不用懷疑,在下正是浩然洞天主君安九歌。”</br> 安九歌笑著對陳浩拱了拱手,道:“在下修行出了些問題,碰巧返老還童,這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br> 陳浩聞言更加驚奇,不知安九歌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返老還童。</br> 要知道許多大帝古皇都想返老還童,但最終也徒勞無功。</br> 如果能搞清楚安九歌返老還童的秘密,那對未來修行絕對大有幫助。</br> 當然,內(nèi)心雖然好奇,但陳浩也沒直白發(fā)問,畢竟現(xiàn)在和安九歌才剛認識,直接詢問太過冒昧。</br> 安九歌招呼陳浩坐下飲酒,一番交談后,安九歌和陳浩的關(guān)系很快就拉近了。</br> 尤其是聊到李太白時,安九歌和陳浩更像是多年好友,相談甚歡。</br> 就在陳浩和安九歌愉快交流的時候,一位仆從忽然小跑到安九歌身邊,在安九歌耳邊低聲說了兩句。</br> 安九歌臉色頓時劇變,手中的酒杯都晃悠了幾下。</br> “安前輩,怎么了?”陳浩疑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