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br> 天馬驚呼,感覺很邪門,那股力量無聲無形,直接就把它推了出去,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機會。</br> 婉婉蹙著眉頭,憂傷地看著陳浩。</br> 她是知道的,她身為長生島土著居民,無法通過通天神樹返回陳浩的故鄉。</br> 但陳浩一直在安慰她,說會有解決辦法,所以她一直懷著希望。</br> 如今希望破滅了,她心中很難受,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她不想讓陳浩愧疚。</br> 念念也是如此,她渴望和陳浩待在一起,也渴望去見爺爺奶奶,但她更希望陳浩平安,不愿意陳浩為了她而與通天神樹對抗、受傷。</br>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br> 陳浩對婉婉和念念溫柔一笑,隨后看向通天神樹。</br> 通天神樹之所以能聯通長生星和地球,說白了就是靠著傳送陣。</br> 所以,通天神樹不允許長生星的土著居民離開長生星,問題肯定也出在那座傳送陣上。</br> 只要更改傳送陣的布置,應該就能解決長生星土著無法離開的問題了。</br> 陳浩將一塊塊五色寶石放在長生樹下。</br> 長生樹流轉光芒,一條條紋落浮現。</br> 一座繁復至極的法陣,呈現在了陳浩眼前。</br> 看著這座法陣,陳浩頭皮發麻,竟是頭暈眼花。</br> 陳浩本以為,長生樹將長生星球與宇宙中的各個星球聯通,靠的是一座又一座傳送法陣。</br> 結果發現,長生樹里只有一座傳送法陣。</br> 僅靠一座傳送法陣,就能聯通宇宙各個星球,可以想象,這座法陣繁雜到了何種程度。</br> 哪怕陳浩在華夏寶庫的五年里,鉆研法陣,法陣造詣有了很大進步,但此刻也難以找到這座傳送法陣中,阻止長生星土著居民離開長生星的關鍵。</br>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陳浩額頭逐漸冒出細密冷汗。</br> 只有一天時間,一天時間過去,通天神樹將歸于靜寂,無論他做什么,傳送法陣都不會再開啟。</br> 雖然在長生島上,和婉婉念念一起生活,也是人生樂事。</br> 但地球上的九幽海獸之患尚未解決,他如何放心得下?</br> 所以,他必須要抓緊時間,解決這座傳送法陣。</br> 眼看天色漸沉,通天神樹上流淌的光彩逐漸消失,婉婉和念念都低下了頭,害怕陳浩看到她們眼中的失望。</br> 陳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有可能找到問題的關鍵。</br> 但是這座傳送法陣真的太復雜了,由千百座傳送法陣糅雜而成,陳浩這種并非專精法陣的人,想要在一天之內堪破關鍵,可能性為零。</br> 然而在陳浩閉上眼睛深呼吸,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br> 陳浩忽然發現,眼前的傳送陣,好像有了變化。</br> 之前錯亂不堪的法陣紋落,如今卻循規蹈矩,有跡可循了。</br> “這是怎么回事?</br> 是我突然開悟,還是有人在暗中相助?”</br> 陳浩覺得后一種可能不太現實,因為長生島上,他認識的人或精靈,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br> “也許真的是一種幸運?”</br> 陳浩只能這樣想,因為時間緊迫,他現在沒空去深思這個問題了。</br> 雖然法陣如今有跡可循,但陳浩還是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找出問題關鍵。</br> “原來是嵌套了一個辨別法陣和阻隔法陣。”</br> 辨別法陣,用于辨別離開長生星的,是不是長生星的土著居民。</br> 阻隔法陣的作用,就是阻攔長生星土著居民離開了。</br> 這兩個法陣相互作用,嵌套在巨型法陣中,哪怕是法陣宗師都不一定發現得了。</br> “滅!”</br> 陳浩一聲叱令,阻隔法陣和辨別法陣便被毀去。</br> 這兩個法陣只是嵌套在巨型傳送法陣中,因此毀去也不影響傳送法陣的正常使用。</br> “現在可以了。”</br> 陳浩對婉婉和念念招手。</br> 對于陳浩的話,婉婉和念念是一百個信任,因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跑到了陳浩身邊。</br> 果然,她們這次沒有再被推出去。</br> “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去看更廣闊的的世界了!”</br> 天馬也嚎了一嗓子,和小紫一起進入通天神樹。</br> 五色寶石的光芒和通天神樹的光芒交相輝映,巨型傳送法陣正式啟動。</br> 白茫茫的光輝撒下,陳浩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了。</br> 當陳浩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散,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出現在通天神樹下。</br> “祝你幸福。”</br> 人影將頭上的帽子扯下,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br> 赫然是消失了五年的寧小眉!寧小眉手持月色法杖,淡淡的月色光輝籠罩在她身邊,遮掩了她的氣息,只要她不想被發現,那么哪怕是煉虛境界的強者,也發現不了她。</br> “你剛才為什么要為他指明阻隔法陣和辨別法陣?</br> 你如果不出手,他是發現不了這兩個法陣,也就無法離開長生島。”</br> 寧小眉的體內,竟然傳出另一個清冷的聲音。</br> “他想離開長生島回華夏,我自然要幫他。</br> 只要他想,我都會幫他。”</br> 寧小眉又發溫暖柔和的聲音。</br> “呵呵,你幫他再多,又有什么意義?</br> 他根本不知道!”</br>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br> “不用他知道,也不用有意義,我想幫他,自然就幫了。”</br> 溫暖的聲音笑道:“好了,不說他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br> “怎么做?”</br> 清冷地聲音不屑一笑,“你不是很清楚嗎,只不過你一直不想那么做而已。</br> 不過我勸你,還是早做決定,這對你我都好。”</br> “你我?”</br> 溫暖的聲音笑了笑,“你不是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嗎?</br> 既然如此,還分你我?”</br> 清冷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不用和我玩文字游戲,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好沒有?”</br> 溫暖的聲音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br> 清冷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道:“他都不知道有這回事,所以哪怕日后你們相見,只要你不說,他也不知道你做了這件事,根本不算對不起他。”</br> 溫暖的聲音說道:“他不知道,但我知道。</br> 我對他,只求問心無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