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讓家輝認(rèn)識到這一點的,自然是K女團的人。
“家輝,對不起,我和K女團的人談判了,她們簡直不可理喻。”徐可兒渾身濕漉漉地站在家輝面前,一臉歉意地說道。
家輝一臉憤然,“你身上的水是她們潑的?她們太過分了,有什么就沖著我來……看我不揍扁她們。”
話雖說的好聽,實際操作卻相當(dāng)艱難,因為敵視家輝的人太多了,連掃地的大媽都故意把她絆倒。各個都打的游擊戰(zhàn),家輝可謂是防不勝防,何況自己現(xiàn)在是男生身份,去揍幾個女生,會顯得非常沒品。雖然家輝已經(jīng)非常謹(jǐn)慎、夾著尾巴做人了,但是一天之內(nèi)還是被雞蛋、番茄關(guān)顧了無數(shù)次、被迫洗了5桶水的淋浴、被關(guān)在了廁所3次……幸好,家輝身手還算敏捷,躲過了無數(shù)次的攻擊和胖揍,即使很狼狽,但幸運的是還能拖著一副完整的身軀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以前對她甚是熱情的男生們,紛紛對她流露出冷漠和不屑的神色,只有缺心眼的傻大個阿光還一如往常地對待她。
家輝躺在床上,心里盤算著怎樣才可以扭轉(zhuǎn)局面,女生們對她怎樣她不在乎,可是男生們對她如此冷漠,她的小賭坊還怎么經(jīng)營下去,如果不能經(jīng)營下去,她的損失將會非常慘重,噢,她可愛的錢錢……正當(dāng)家輝愁眉不展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風(fēng)龍給她的邀請卡,這個東西真的那么具有吸引力嗎?
“阿光,我有黑龍生日舞會的邀請卡,你想不想要?”家輝試探地問道。
阿光呆了呆,轉(zhuǎn)過頭來,渾濁的眼眸一反常態(tài)的賊亮賊亮,“當(dāng)然想。”每年能收到黑龍生日舞會邀請卡的人,是一種在學(xué)校里地位的象征,參加完舞會,可以說人像是被鍍了一層金一般。
家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用一張邀請卡換你打掃3個月宿舍,你干嗎?”
“沒問題。”阿光拍著胸膛說道。
家輝看他那么爽快答應(yīng),接著試探道:“再加上讓你一個月不擼管呢?”
阿光終于顯出了為難的神色,但還是很快點了點頭。
家輝繼續(xù)加重籌碼,“三個月不準(zhǔn)擼管?”
阿光臉上神色慘白,沉痛的思慮了十秒,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同意。”
家輝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要知道阿光可是出了名的一日三擼,現(xiàn)在居然能為了一張邀請卡三月不擼,這一張小小的卡片堪比阿拉丁神燈。“絕地反擊的時刻到了,哇哈哈……”家輝越想越得意,咧著嘴,笑的像個剛偷到香油的老鼠。
而同宿舍的阿光則開始對著電腦不停的擼管,要知道以后三個月都不能擼了,現(xiàn)在每時每分都要珍惜。話說阿光也是個實心眼,家輝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他,他背著擼幾管,也沒人知道。家輝也是看重了他不會說謊,所以才拿這個測試他。
“啊……啊……”電腦里的女郎演的很投入。阿光擼的滿頭大汗,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刻。
突然,電腦里閃現(xiàn)出一個眼角流血、舌頭長吊的白衣女鬼的臉部特寫,“啊……”阿光被突然而來的景象刺激的臉色鐵青,大驚失色地滾下了椅子。
家輝在床上捂著肚子,笑的翻來翻去,快要岔氣了。但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還是強忍著笑意說道:“哎呀,阿光,你電腦中病毒了。”
阿光坐在地上,冷汗直冒,半天才回過神來,“MD,這病毒太彪悍了……”
事實的真相當(dāng)然不是病毒了。某天,家輝一如既往趁阿光不在,偷用他的電腦時,看見那滿盤的愛情動作片,邪念一閃,就剪輯了一個女鬼的恐怖畫面到其中的某影片中,沒想到這么快就整蠱到阿光了。可憐的阿光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整蠱了,被驚嚇后也沒心思繼續(xù)擼下去,就上床睡覺了。
“3、2、1……”
3秒過后,阿光果然打鼾了。家輝躡手躡腳地爬下床,悄悄打開阿光的電腦,在學(xué)校論壇上發(fā)帖公布了自己擁有黑龍生日舞會邀請卡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一會,論壇上就有數(shù)百人跟帖,不計任何代價希望得到邀請卡,電腦綠色熒光屏的映襯下,家輝的臉笑的非常奸詐和猥瑣。
家輝細細的盤算著,自己肯定要留一張,長那么大還沒參加過正規(guī)的舞會呢。阿光一張、可兒一張,來實自然是不需要邀請卡的,所以還剩下7張邀請卡……
有7張可以分發(fā)的邀請卡在手的家輝,頓時身價上漲,猶如天神上身。前一天還對她冷眼相對的男生們,一個個拿出自己的珍貴私藏,紛紛嬉笑著上門來示好。前一天還對她怒目而視的女生們,一個個則花枝招展媚笑著紛紛表示自己的好感。去食堂打飯,師傅必定會多給她幾根雞腿。去教室上課,老師會為了她睡的舒服,在旁邊給她扇蚊子……
全校無論男女老少都在覬覦她手中的票。家輝清醒的知道,如果再不把票處理了,事態(tài)可能會失控。她在這個學(xué)校屬于典型的草根階級,如果分配不當(dāng),可能會得罪一些人而導(dǎo)致自己被綁被揍的結(jié)果,而且風(fēng)龍一直警告她要低調(diào)。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一狠心索性把剩下的7張票全部賣給了香港首富的兒子李家明,把眾人的注意力和目光全部轉(zhuǎn)嫁給了那位男生。
雖說賣給一個人肯定是不如賣給多個人的收益,但是對于家輝來說,也是一筆非常大的巨款了。家輝怕風(fēng)龍又把這筆錢公有化了,也不敢存在銀行,全換成現(xiàn)金,藏在了宿舍里。于是每天夜里,阿光似乎都會聽見家輝那邊發(fā)出的窸窸窣窣的老鼠聲和若有似無的奸笑聲。然后一直噩夢不斷……
明天就是黑龍生日舞會了,看著傻大個阿光在鏡子面前試穿著西裝時,家輝才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沒有能參加舞會的正式服裝。
“阿光,你還有西裝沒?借我一套,我明天參加舞會時穿。”
“還有一套淺綠色的,是我昨年參加化妝舞會扮變相怪杰時買的,你看行不?”阿光從衣柜里拿出拿出一件非常具有鄉(xiāng)村舞臺風(fēng)的西裝,問道。
家輝這時漫畫看的正起勁,對男生的西裝也沒什么概念,大概瞟了一下,覺得除了顏色鮮艷了點之外,還過得去,“行,就這件了。”
黑龍的生日舞會是周六晚上7點開始,家輝因為頭天晚上看漫畫看了個通宵,結(jié)果一覺睡到了6點才起床。阿光周五晚上回家了,整幢男生寢室空蕩蕩的,似乎只有家輝一個人。家輝渾渾噩噩地準(zhǔn)備從冰箱里拿幾片面包塞下肚子,手機忽然響了,家輝隨手接了起來,是徐可兒的聲音。
“家輝啊,你收拾好沒?我已經(jīng)在你宿舍下面了。”
家輝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和徐可兒約定了,一起去參加黑龍的生日舞會。
“哦,你等等,我馬上下來。”家輝放下電話,這才速度跑去廁所洗漱,然后把從阿光那借來的西服套裝穿上。
一照鏡子,“我擦……”因為阿光足有一米八幾,家輝穿上身后才發(fā)現(xiàn)太大了,袖子長出一大截,褲腳也長出一大截,看上去就像小孩穿爸爸的衣服似的。而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時間找別人借衣服了。家輝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開始對這套衣服進行剪裁。家輝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受到了少女漫畫的啟發(fā),別人隨便剪一剪,貌似就可以剪出一個非常別致的款式。家輝一邊思索著,一邊貌似非常專業(yè)大刀闊斧的進行咔嚓咔擦。
可是家輝忘了,對于一個從12歲開始一般只會穿T恤、牛仔褲的人來說,她壓根不是心靈手巧的那塊料。于是,令人咂舌的一幕出現(xiàn)在了鏡中。衣服的袖子和褲腳是短了,卻是被剪的參差不齊,像被狗啃的似的,本來就很鄉(xiāng)土的淺綠色西服,這下更是被她穿出了犀利哥的味道。家輝還毫無審美地配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左邊的褲腳因為剪得太多,露出了黑色的襪子,一靜一動,簡直都達到了雷煞眾人的境界。
家輝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有點愣住了,“怎么……好像有點雷人?”還好,還好,她還有點自知之明。
“叮鈴——”手機又響了。
“算了,算了,還湊合吧。”家輝嘟囔著安慰自己,接通了電話,“可兒,別催了,我下來了。”
當(dāng)徐可兒看見家輝這副造型之后,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竭力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笑意說道:“家輝,你這造型太特別了吧。”
“是嗎?是不是有點雷人啊?要不我再去找人借一套…...這套太大了,我自己改的。”家輝略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徐可兒連忙擺了擺手,“不雷人,很酷很有型,我們快走吧,舞會快要開始了。”
于是,家輝被徐可兒推搡著進入車內(nèi)。
“嗯,家輝,我覺得你還差一根領(lǐng)帶。”車內(nèi),徐可兒凝視了家輝十幾秒后,不懷好意地提示道。
家輝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哦,忘了帶了。”
“沒關(guān)系,我有辦法”,徐可兒轉(zhuǎn)過頭來對司機命令道,“老王,把你的領(lǐng)帶給我。”
老王扯下自己的領(lǐng)帶,遞給了徐可兒。家輝看了看,這是一根鮮豬肉般紅的領(lǐng)帶,非常歡型。
“我來幫你系上吧,有了這根領(lǐng)帶,你簡直帥呆了。”徐可兒邊驚嘆著邊幫家輝系上了領(lǐng)帶。
“真的嗎?”家輝感激地望著徐可兒。
“真的,不信你問老王。”徐可兒轉(zhuǎn)向老王時,冷著眼給司機老王使了個眼色。
老王冷汗直冒,“少爺,你這造型真是……太帥了……帥的簡直……不能直視。”
于是,原本對自己造型還很沒自信的某人,現(xiàn)在昂著頭摸了摸下巴,有了一種自己是潮流先鋒的膨脹感覺。
“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