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閻頭頗有些喪氣地道:“那破了相可是犯忌諱,要倒霉的……”
其實他想說,晦氣,但始終沒敢。
家人的涼薄,閻永錚昨天已經(jīng)徹底見到了。
他沒想到連窩囊老實的親爹也是這個樣。
心頭酸澀翻涌,閻永錚淡漠下來,“爹,你找我什么事?”
親情那些珍貴的東西,好像一直都是別人家的。
閻永錚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我來問你,你回來軍餉帶回來多少。”老閻頭好歹要些臉,沒問的那么理直氣壯,“你弟弟玉樹讀書太費錢。”
“家里……家里……”偏心眼的老頭子想起家里的幾十畝地,到底沒說出來困難二字。
“爹,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錢嗎?”閻永錚話語里手不出的落寞。
老閻頭瞧了瞧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大兒子,他瞎了一只眼,自小家里所有的臟活累活都給他干。
還是沒忍心直接要錢。
“也,也不是。”
“就是你娘要的緊。”老閻頭道:“你娘的性子,你知道的……”
一個大男人窩囊到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
“爹我……”
“沒錢!”閻永錚剛一開口。
林楚楚不知何時出現(xiàn),“昨天都說了沒錢,你大兒子剛分家,倆孩子都得樣,他還得治眼睛哪里來的錢給你們!”
老閻頭見了林楚楚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努努嘴,說話賊費勁,“你!你!兒子你趕緊休了她,你娘說的對,她不尊老不孝順。”M.??Qúbu.net
“我,我們閻家不要她!”
林楚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老閻頭跟老妖婆子一個德行,戰(zhàn)斗力可是差的太遠。
你們閻家金窩銀窩。
她要不是穿越了,當(dāng)她想來?
“休吧!行啊!”林楚楚道:“把我娶進門你們家花了多少錢?”
“三十兩?”
“二十兩?”
“要是你們兩個老的還能給閻大娶一房黃花大姑娘,我立馬騰地方!”
林楚楚嗤笑道:“還當(dāng)你們自己是什么好門戶,休了我你自己個給你兒子當(dāng)媳婦,你跟你兒子過去吧!”
這話說的就太難聽了。
老閻頭被損得連一陣青一陣白。
氣的都快背過氣去。
閻永錚也覺得不太像話,“你別這樣說話。”
什么叫老子跟兒子過日子,那也太難聽了。
林楚楚哼了哼,她知道這話不好聽,可她就是看不慣那沒良心的一家。
“我女兒的耳朵還流著血呢,說話好聽不起來。”林楚楚干脆擺爛道:“你要覺得難聽,那就聽你爹的休了我吧!”
閻永錚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沒有這個意思。”
小野貓這么厲害,他哪里敢有那個意思。
他轉(zhuǎn)頭對老閻頭道:“爹,你們給我娶的新媳婦,我很喜歡,也不可能休她,以后這話就別再提了。”
“這是二兩銀子。”他摸了摸衣兜,遞過去一小塊銀子,“我現(xiàn)在有家有口要養(yǎng),只能拿給你們這么多了。”
“我現(xiàn)在瞎了一只眼,往后日子也不好過。”
老閻頭臉色變了變。
閻永錚道:“爹,娘哪里你也說一下,如果再要錢欺負我妻兒,那就真的要簽文書分家斷親了。”
“文書?”
“斷親?”
老閻頭瞬間沮喪了下來。
鄉(xiāng)村里,分家一般兩個形式,有婆媳關(guān)系不和的一般分出去各過個的就完了。
要真鬧到簽文書斷親的地步,那就真的斷的干干凈凈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那銀子上的余溫仿佛有些燙手,老閻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爹會跟你娘說的。”
他一想起老婆子那張橫煞的臉,就有些發(fā)怵,又說:“閻大,玉樹到底是你弟弟,咱們閻家將來的指望都在他身上。”
“他讀書費錢,你還是時長幫襯些。”
“嗯,我知道了。”
老閻頭佝僂著身子慢慢走遠了。
林楚楚翻了個白眼,不咸不淡地道:“真有錢,兒女都沒花到一個子。”
聽了她的口氣,閻永錚頓覺好笑,往她跟前走了兩步。
“你叫楚楚是嗎?”
“是下河村的?”
他的距離有些近,高大的身影攏住她。
林楚楚有些不自然地道:“嗯,干,干什么?”
“沒,什么好好看看我新婚的娘子。”閻永錚獨眼笑著道:“從前還不知道下河村還有這么厲害的姑娘。”
娘……娘子?
“誰,誰是你娘子。”
林楚楚面上一熱,退后半步道:“我跟你不熟,成親的時候也不知道要嫁的是你。”
閻永錚神色黯淡一瞬,轉(zhuǎn)而又笑了下,他在衣兜里摸了摸,“這些給你。”
是個錢袋子。
看樣子分量還不小。
林楚楚好奇地接到手里。
好沉……
“這是多少銀子?”她問。
閻永錚笑了下,有一點寵溺,“不多,五十兩。”
林楚楚眼睛睜圓了,五十兩還叫不多?
跟剛才給老閻頭的二兩比確實不多。
“這些都是你的軍餉?”
“大部分不是。”閻永錚道:“有很多是戰(zhàn)利的首飾,我臨回來的時候換的。”
“換的?”
“嗯。”
林楚楚仰頭看著他問道:“那昨天的黑衣人是干什么的?”
那樣的兇險她可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他們是想搶我身上的錢財。”
閻永錚面色沉穩(wěn),一點也看不出撒謊的樣子,“我從當(dāng)鋪出來的時候就被他們盯上了。”
“那你身上的傷是他們砍的?”
“嗯,是。”一只眼睛里的瞳仁帶著笑意,“還好有一個路過,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是刀下亡魂了。”
“為夫還要多謝娘子搭救性命之恩。”
說著他竟還躬了躬身,做了個答謝禮。
林楚楚又退后半步,跟看大病似的瞧著他。
就一天而已,那來的娘子,誰是你娘子……
“行了,我就是一時心善才救你的。”要知道你就是閻永錚,她不一定救呢。
這男人一番話語一聽就是糊弄鬼呢。
只有智商癟出個坑的人才會相信。
“行了,你爹都走了。”林楚楚不耐煩道:“你還在這站著,身上的傷不疼了嗎?”
“不是說要找郎中看病,那下午就去。”
“我可不想我孩子爹是個丑不拉幾的獨眼龍!”
林楚楚轉(zhuǎn)身不搭理這個一口一個娘子的大塊頭。
剛走兩步,就聽閻永錚道:“嗯,就聽娘子的下午就去。”
疾行的腳步聽了下,林楚楚惱羞地回頭,“都說了別叫我娘子!”
閻永錚只笑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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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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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