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孟夫人知道孟笙快死了,她會不會有一點難過,為這個她一直嫌棄的女兒掉一滴眼淚或者皺一下眉?
孟笙是個很缺愛的人,她太渴望得到愛,都說會哭的孩子能得到糖吃,孟笙小時候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可每次只要她一哭,孟夫人就會受不了的拿衣架來打她。
打疼了,她就不敢哭了。
孟嬌也哭過,但沒人會打她,他們會把她抱在懷里哄著,會給她講故事,唱歌,給她糖
看到被哄的孟嬌,孟笙總是露出羨慕的眼神來,她想要的不多,不需要爸爸媽媽哄,只要少打她少罵一點,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孟笙從小到大聽過的最多的話就是:你是姐姐得讓著妹妹。
但她不過比孟嬌早出生一分鐘。
或許不是誰大誰小的問題,在孟家人看來,傻子或許連親情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就不用浪費給她了。
缺愛的孟笙,在這二十二年里年來,跌跌撞撞地長大。
她學一樣東西總是很慢,想要得到什么也總是很難,她總是撞的頭破血流了,丟掉半條命了,才會主動放棄。
親生父母是這樣,霍沉舟也是這樣。
孟笙經常做夢,夢到小時候的自己,穿著帶補丁的衣服,在孟家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宛如一只臭水溝的老鼠闖進了別人的新家。
父母冰冷的目光,孟嬌挑釁的目光,傭人暗地里的嘲諷。
在孟家她真的沒有得到半點疼愛。
辦了出院手續當天下午孟笙就收拾東西出院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到哪去,反正郁院她是不打算回去了,也不想見到霍沉舟。
霍明帆想給孟笙找住處,但被她拒絕了,人情欠的太多就不好還了,何況霍明帆還是霍家人。
住了三天醫院,出院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剎那,孟笙覺得自己好像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
你這出了院往哪里走?
先回北苑,我有些東西在那里,收拾一下就找個簡單的地方租半個月。
你錢夠用嗎?我這里有張卡里面還有點錢。霍明帆直接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張卡。
我有錢,不用你的。
霍明帆尷尬的把卡收回去,孟笙住了三天院,平時吃都都是點醫院食堂里的菜,霍明帆買了一箱牛奶,喝了幾瓶,里面還剩一半。
孟笙是個見不得浪費的人,這三天里買來的東西都帶走了,紙巾,牛奶,還有衣架,洗臉盆,熱水壺
看似不多,收拾起來居然提了兩大袋,要不是霍明帆在,她一個人還真不好拿走。
我來打車。
霍明帆用手機軟件打車,孟笙不會,她平日里就坐公交車和地鐵,很少打車,半小時的路程將近二三十的車費對她而言太貴了。
孟笙站在一旁看霍明帆在位置上輸上北苑,沒一會兒就有一輛車接了單子。
看下面的價錢,比她打出租車的價格要便宜很多。
霍明帆你能教我怎么用打車軟件嗎?
你這都不會啊?霍明帆大為震驚,看孟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山頂洞人毣趣閱
孟笙搖頭,眼神里是茫然。
霍明帆這才想起來,孟笙是個傻子,這幾天他和孟笙相處下來,發現她說話挺流利的,就說她懟他哥那番話,那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智力有缺陷的人。
行啊,我教你,你先下載這個軟件有時候上面會贈送一些優惠券,你每天領取,可以便宜不少。
霍明帆教孟笙教的很認真,一時之間忘了自己還在等車,忽然一輛車從路上沖了過來,速度很快,好似就是沖著人撞過去的。
來不及反應,那輛車已經到了跟前,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只聽一聲剎車聲,車子穩穩的在霍明帆腳邊停下。
人在經歷巨大恐懼的時候是很難反應過來的,身體跟不上腦子,有一種靈魂脫殼的不真實感。
等車子停下后,霍明帆才拽著同樣被嚇失神的孟笙往后躲。
霍明帆暴脾氣上來,看不到車里坐著的人,狠狠踹了一下車頭:你他娘的會不會開車,在醫院門口撞人,出了事你負的起責任嗎?
門鎖打開,霍沉舟打開車門下來:你說我負得起責不。
霍明帆臉上囂張的氣焰下去:哥怎么是你?
鷹隼般的眸子冷森森地盯著霍明帆牽孟笙的手,霍沉舟想拿把刀剁了。
許是他的眸光太過嚇人,霍明帆反應過來急匆匆的松開孟笙的手腕,對于這個同父異母又比他年長兩歲的哥哥,霍明帆是害怕的。
畢竟打又打不過,現在霍家還是霍沉舟做主,指不定他一生氣,又要把他送去國外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孟笙心下狂跳,從車撞上來以及霍沉舟下車,她的心臟都沒有減慢。
她能避開霍沉舟的眸光,卻避不開他這個人。
霍沉舟看著孟笙一直把頭低著像只膽小的鵪鶉,這個樣子哪還有在手機里那份囂張?
人蠢膽肥,現在是知道怕了?
過來。這話顯然是對孟笙說的。
孟笙沒動,一旁的霍明帆焦急站出來:哥,你別再欺負孟笙了,她身體不好。
她的身體好不好關你什么事,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舫林墼俣劝言掁D向孟笙,過來,我們談談。
孟笙開口:談什么?要是談離婚我們還有得談,要是移植腎你想都別想,我就算把腎挖出去扔了也不會捐給孟嬌。
孟笙轉身想要離開,霍沉舟長腿一跨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那樣的力道似乎是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
孟笙硬生生地止住腳步:松手!
孟笙,我說好好談談。
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
這由不得你?;舫林凵锨坝昧ψе象系氖滞蟀阉嚿先?,動作粗魯強硬,孟笙的頭直接撞到了車窗上,腦袋里嗡嗡直響,等她反應過來時,眼睛里一陣酸澀。
她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她以為自己是疼出了眼淚,等她放下衣袖才發現,流進眼睛里的是血。
孟笙,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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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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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