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話放到此刻來說也說得過去。
霍沉舟和霍老爺子兩人對峙的目光跟帶電的火光似的,一旁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霍老爺子氣勢如虹,雙目赤紅一字一頓:“你就真的要為了其他男人的女人和我作對?霍沉舟,你的驕傲和尊嚴,你的教養是都喂狗去了嗎?”
霍老爺子顯然是被氣到了,說這些的時候還瞪了孟笙一眼,仿佛她是個狐貍精,把他引以為豪的孫子給勾引走了,留下來的只剩下這個廢物。
霍老爺子那句“其他男人的女人”如一把刀刺進霍沉舟的胸口里活生生挖走一塊肉似的。
“什么自尊驕傲,我都不想要了,爺爺,我這輩子求的就是一個孟笙,只求一個她,我求您,懇求您,別逼我......”霍沉舟低下頭,只差沒給老爺子跪下。
怕霍老爺子傷害到孟笙,他依舊把孟笙擋的嚴嚴實實的,不想讓霍老爺子看到她遷怒到她。
霍老爺子已經快氣的站不穩了,往后踉蹌后退了一步,還好身后的江暮及時扶著他。
“霍沉舟,你看看你這幅鬼樣子!你為了你身后的女人低聲求我,那你看看她是怎么看你的?她的臉上有半點對你留情嗎?你好好看看她眼中的你到底是什么樣的!”
看?他怎么敢回頭去看孟笙,他都能想象得到孟笙看他的臉色有多冷淡,她的眼神有多殘酷,她眼里面的自己也一定惡心極了。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就像老爺子說的那樣,簡直把霍家的臉都給丟光了,他也沒想到他能一下子栽的這么狠,栽的再也站不起來。
霍沉舟絕望悲哀的想著,沒想到他也有這一天,為了個孟笙把自己混成這幅狗樣。
霍老爺子對霍沉舟是滿臉失望,要知道在這之前霍沉舟可從來沒對他低過頭說“求”的,愛情果然使人墮落,也不知道圖個什么。
霍老爺子現在也無比后悔當初對霍沉舟的放養,要是放在身邊,三天一頓揍,他怎么會變成這樣,當初說什么要娶孟家的女兒,霍老爺子在結婚上并沒有強烈要求霍沉舟,那種豪門聯姻更是不存在的,在他眼里,只要是個女的能生孩子就行,但沒想到霍沉舟結婚這么多年,硬是沒讓他抱上曾孫,后來媳婦還被他作沒了,這也就算了,現在還學會了爭風吃醋去爭別人的女人。
當然孟笙的身份他也是清楚的,知道這個孟笙就是他以前的孫媳婦。
孫媳婦以前是假死,死之前還和霍沉舟離了婚,那是生生死死都跟霍沉舟沒有半點關系了,霍沉舟就沒那個資格去留住她。
再者,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又不是只有孟笙一個女人,比她優秀漂亮的都有,只要肯找,哪找不到合適的,偏偏霍沉舟對待感情就是死腦筋一根筋,不懂得變通,認死了一樣。
霍老爺子之前氣極,把茶杯扔在了霍沉舟臉上,剛好砸在他額頭上,現在額頭都是青的。
真,腦殼有包。
霍老爺子今天來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帶來了不少人,要跟霍沉舟硬著來,他這邊的人手是完全能壓制住他的,江暮輕而易舉就能把孟笙帶走。
但就像霍沉舟說的那樣,這是海城,孟笙能離開這間房,但沒有霍沉舟的允許,她是很難出海城的,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孟笙重新回到他身邊。
霍老爺子這個時候才驚覺的發現,他真的放任霍沉舟太久了,過于無視他,霍沉舟的確強大的厲害,如果他沒有被這女人迷了眼睛,只怕會走的更高。
他下意識的攥緊江暮的手,江暮也知道今天是帶不走孟笙了,不過還好他留了后手。
他看向孟笙對孟笙使了眼色,隨后對霍沉舟說道,“孟笙我不帶走了,但是我想單獨和她說會兒話關心一她,這個可以吧。”
霍沉舟沒出聲,依舊警惕的看著江暮。
直到身后的孟笙說道:“十分鐘。”
在孟笙面前,霍沉舟還是選擇了退讓一小步。
“好。”
他們要單獨說話,孟笙說道:“去外面的院子吧。”她轉過身走在前面,江暮跟在她身后,霍沉舟這次沒再攔著江暮。
孟笙和江暮出去后,霍老爺子趕緊叫旁邊的人扶著他進去坐,然后瞪了霍沉舟一眼:“你跟我過來!”
單獨面對霍老爺子,霍沉舟的態度沒有之前那么強硬了,他看得出來老爺子被他氣極了,他也不想,可面對孟笙他實在是不想退讓更不想松手
霍老爺子年事已高,看著精神氣十足,實際上也是毛病不斷,老年人氣不得,情緒一激動很有可能腦充血直接氣倒下。
好在,霍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經歷了太多,他這點事不足以讓他氣壞身體,但他臉色依舊不好,有些發白,連喝了好幾口熱水都沒有緩下來。
看著霍老爺子顫顫巍巍的喝熱水,霍沉舟發自內心由衷的道了聲歉,“爺爺,對不起。”
“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該做出這樣的事,人家都不稀罕你,你纏著她做什么,這纏太緊了只會讓人越來越煩你,而且,當初你和她都離婚了,在婚姻上我對你沒什么要求,只有是個女的能生孩子就可以,當初你說要娶孟家的女兒,那個孟嬌,我也同意了,后來變成孟笙,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兒,之后你和孟笙離婚,你二婚我也沒管,我一直以為你有分寸,事事都能拿捏住,可事實確實......你什么都沒明白。”
霍老爺子語氣嚴肅,但說出來的每一句每一句,都是長輩給予下輩的關心,語重心長,都是道理。
“也怪我,是我沒教導好你,才讓你走了歪路。”
“是我自己的原因,這不怪您,當初是我識人不清認錯了人,爺爺我已經錯過了她一次,不想第二次也錯過,我沒了她......”霍沉舟哽了哽,“真的不行。”
一直以來都不是孟笙需要他,是他沒了孟笙不行。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霍老爺子復雜的看著霍沉舟,“沉舟,你在意現在你現在的地位嗎?如果沒有孟笙在,你肯定能更上一層樓,不會局限于此。”
霍沉舟搖頭,鼻頭微酸,他算是霍老爺子帶大的,母親死的太早,他五歲就沒了媽,而所謂的父親快速娶了他外面的女人,對他不管不問,甚至恨他這個親生兒子,認為是他毀了他的幸福婚姻。
他成了沒父沒母的孩子,是霍老爺子帶著他教育他想要把他教成像他一樣有血性的男人。
可他終究讓他失望了,如今他為情所困,畫地為牢,無可自拔。
他在這個時候大可以說點敷衍的好話來安慰這個老人,但他做不到。
霍沉舟:“爺爺,你有沒有想過我能站到今天的位置上是因為孟笙,如果沒有她,我根本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我就想站的高高的讓她能一眼就看到我,只有站在這個位置上,我想留住她就能留住,如果沒有今天這個位置,您今天就已經帶走她了。”
霍老爺子可能是忘記了,只有有能力有權利的人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一切,這還是他老人家教會他的道理。
......
孟笙和江暮去了外面院子里,孟笙仔細觀察過外面,找到了一個監控器掃不到的死角里,和江暮面對面。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江暮。”
“你……”江暮皺緊眉頭,“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么?這件事你又沒錯,倒是我,今天不能把你帶走,這兩天霍沉舟沒對你做什么吧?”他擔心問道。
“沒有。”毣趣閱
江暮觀察孟笙的臉色,還有她露出來的脖子,見她臉色還好,身上也沒有新傷,他稍稍安心了些。
“你放心吧,他不會對我做出什么的。”至少現在不會。
“總之我還是不放心,霍沉舟現在就跟定時炸彈一樣,我不敢貿然把你帶走。”
孟笙臉上浮現出失落,她低著頭視線定格在一處,沒有說話。
江暮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監控器,他抬手放到孟笙頭頂上揉了揉,這是她常做的動作,在孟笙情緒低落不開心的時候他還會揉一揉她的腦袋,用行動來安慰她。
“我不能帶你走,外人無法幫助你,所以這次只能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孟笙眨了眨懵懂的雙眼,不太明白,她要是能離開這里早就離開了。
“茶幾下有我留給你的東西,可以牽制住霍沉舟的行動。”
孟笙和江暮之間自帶一股默契,不用說太明白她就清楚了。
江暮繼續道:“我今天來主要就是為了看霍沉舟對你的態度,還好他沒有讓我失望,他舍不得你自然也不會對你動手,你放心的去做,不要留余地。”
“我明白了。”
江暮低頭看了眼腕表,看時間還有又多問了孟笙一句:“你這次要是離開海城回到江城了,你確定要和楚譽訂婚嗎?”
孟笙很認真地道:“已經確定的事不能再改變了。”
“可是這值得嗎?阿笙我覺得你應該想好,雖然訂婚不是結婚,可這事關名譽,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一些風吹草動都會上熱搜,要是你以后和楚譽退婚了,指不定外面會被傳成什么樣,報答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許。”
孟笙認真的想了一下,江暮的問題她早就想過了,和楚譽談了談,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孟笙覺得她虧欠楚譽,欠了就得還,不還她良心不安。
她想了想,本就是協議訂婚,訂婚和結婚,相差一個字卻天差地別,并沒有法律來維護一對未婚夫妻,只是她和楚譽的身份受到的爭議肯定是多的,到時候兩人和平分手,彼此間也會受到影響。
孟笙知道江暮是在擔心什么,她沖江暮笑笑:“沒事的,無論發生什么我都能承受的住,畢竟我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怕到時候熬不了幾句流言蜚語嗎?而且我相信楚譽,他是個好人,我欠過他,因為我他失去了太多東西,現在是我還他的時候了。”
孟笙都這么說,江暮也不好多說什么。
兩人相談時間不長,十分鐘不到就已經說完了,兩人并肩進去,霍沉舟在客廳里已經等不及了,幾次走到門口又轉折回來。
再轉第五次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孟笙和江暮回來了。
看到孟笙和江暮站在一起,他居然覺得有些和諧,心里面躥起一股難以形容的酸痛。
他以前一直以為,他在孟笙心里面是無可替代的,無論愛恨,他認識孟笙最長時間了,停留在她記憶里也是最長的。
可現在,比親近他比不過江暮,比愛他比不過楚譽,連恨,在孟笙那里也是可有可無。
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沖過去,用力的將孟笙拽到自己的身邊,與江暮拉開一段距離。
江暮性格好,完全不與霍沉舟計較,甚至聳聳肩,做出個很無奈的樣子。
“放心,有你在海城只手遮天我怎么敢帶她離開,不過霍沉舟,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了,作為曾經的朋友,我還是勸你一句改改你的狗脾氣。”江暮說完后,直接繞過他走到霍老爺子跟前。
“霍老先生,這次麻煩您了,我先走了,再見。”
霍老爺子站起身面對江暮時,有股沒辦好事的愧疚感:“說什么麻煩,我根本就沒幫到你,我代沉舟跟你說句對不起。”
“沒事!”江暮表現的十分大氣,無論面對誰都一臉笑瞇瞇的樣子。
霍老爺子也不想繼續呆在這里,他看著霍沉舟就來氣,看江暮要走,他也招呼著他的下屬:“我跟你一起走,送你段路。”
江暮沒拒絕,主動伸手扶著老爺子的手臂,轉身面向孟笙:“孟爺爺那邊我會幫你圓話的,你放心吧,不過為了他老人家,你還是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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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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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