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孟笙做心理疏導的醫生是個女人,不然霍沉舟也不會讓她們獨處這么久。
霍沉舟防人防得緊,孟笙只要是瞥了一個男的一眼,他都覺得她是在勾引誰。
心理醫生給孟笙帶來了一個畫板,孟笙眼睛不好,不能經常看電視,醫院太無聊總得做點什么打發時間。
畫畫是最好的選擇,她也能從孟笙的畫里面看出點什么來。
孟笙不會畫畫,醫生把筆和畫板給她她就接住,像小孩涂鴉一樣,在畫板上開始動筆。???.??Qúbu.net
她不會拒絕,別人給她什么她就拿什么,這對她來說是打發時間嗎?不,更準確的來說是任務。
活著,對她來說也是個任務。
孟笙不知道自己要畫什么,等拿起筆后,再放下筆,畫板上是個線稿粗糙的小孩子。
像是用火柴棍拼出來的一樣,孟笙看著畫,眼眶一熱,她有點想她的寶寶了。
指腹輕輕摩擦畫面,奶奶說,人死后會輪回,他們不會消失,會成為這世間某一物繼續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
可能是一朵花,也可能是天上飛的鳥,地上的小螞蟻,只有很善良的人才會輪回成人。
變成人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她的寶寶好不容易到她的肚子里還沒感受這世間萬物的溫暖,就沒了現在她的寶寶會在哪兒呢?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孫女,也不是一個好媽媽。
寶寶,下輩子不要投在我的肚子里。
以前她期待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寶寶,血肉相連的親人,可現在她希望她永遠不會懷孕。
她記得霍沉舟對她說的話,懷一個死一個,懷兩個死一雙,她的孩子只會一個個死去,放在冰冷的玻璃罐里供霍沉舟觀玩,連入土為安都資格都沒有。
一滴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睛里墜落在畫板上,她將畫板上的畫擦掉。
這一幕被一旁的心理醫生看個正著,孟笙的身上總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悲傷。
阿笙,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霍總是怎么認識的?你們就像是永遠都不會交接的平衡線,無論是性格還是家庭,都不像是能結婚的人?
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孟笙毫無意識的在畫板上畫畫,不一會線條就布滿了整個畫板,只有角落處有片空白。
他救過我,可他救的人太多了,多到認不出我。
如果說孟笙是漂浮在海面快要沉下去的鳥,那么霍沉舟就是順水而飄迎來的帆舟。
他無意間救起她讓她看到了希望,點亮她眼里的火,卻又在上岸的時候把火吹滅,讓她再度陷入黑暗。
孟笙一開始嫁給霍沉舟是意外,和他在一起這兩年是報恩,也是真的深愛著霍沉舟。
總有人想不通她為什么會愛霍沉舟,畢竟這些年男人對她并不好。
其實很簡單,喜歡一個人就是他給了你別人都無法帶給你的感覺,孟笙是個傻子,傻傻的愛著霍沉舟,以為真心能換真心。
那你現在想離開他嗎?
孟笙抬起頭,眸光里全是痛楚:我離不開。
怎么會離不開?他又沒拿繩子綁著你。
孟笙搖頭,限制一個人的自由并非只有綁人這一種辦法,霍沉舟是沒拿繩子,他只是拿好多條人命來拖著她,比綁可怕多了。
我身不由己。說完這一句后孟笙就不再說話了,她手里的畫板也被線條填滿,一片漆黑,角落里一個人影。
心理醫生知道從孟笙嘴里套不出什么話來,勸也勸不到。
孟笙說的很清楚,她身不由己,不是不想離開。
霍沉舟那樣的身份,要是不放過孟笙,孟笙還真逃不出去。
心理醫生嘆了口氣:接下來你想做什么?
孟笙回答說:等我出院了,我想去看我奶奶,她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我想讓愛我的人抱抱我,跟我說,一切都能熬過去的
話說到一半孟笙忽然停下,她抬頭對心理醫生笑了笑,她的笑容各種情緒都有,有害羞、苦澀還有尷尬,片刻后她才繼續說,我怕我熬過不過去,怎么辦啊?
心理醫生以為她心理素質已經夠強大了,畢竟每天要診看那么多心理疾病的人,她必須要比她們更堅強才能給予她們信心。
可當她聽到孟笙這一句后,一貫平靜的她眼眶忍不住紅了,她伸出手輕輕的把滿是傷痕的孟笙給抱到懷里:一切都能熬過去的。
她抱了她,說明她是愛她的,孟笙嘗到了溫暖。
這樣的溫暖是短暫的,孟笙不敢觸碰,怕摸到了就舍不得了。
現在好受點了嗎?心理醫生問她。
嗯,好受了。
孟笙出院那天,閑暇時間有空的護士們都來送她,手里抱著花和吃的。
在醫院里可不能講舍不得的話,快走吧,你終于可以走了,以后好好照顧身體,別再回醫院了。
以后多見面,但不是在醫院見面。
人總會對美好的事物產生好感,就別說像孟笙長得這樣漂亮的人,孟笙住院這段時間,護士們每天都會去病房看望她,陪她說說話,這些天相處下來早已有了感情。
我真高興在這幾天里能交到一輩子的朋友。
你沒朋友嗎?
孟笙搖頭。
那以后我們幾個就是你的朋友了,加個微信吧,以后常聯系。
孟笙還是搖頭,她拒絕加微信,朋友她不配擁有,越是擁有在意的人,越是會成為她身上的枷鎖,她會害了她們。
何況,她身上還帶著病,指不定哪天就沒了,感情太深,哪天她要是離開人世,她們會難過的。
我會記得你們的,一直記得。
哪怕以后腦癌發作,變成一個瘋子,喪失記憶,她的靈魂也會記住曾有這么一群人對她很好,很好。
孟笙沒有明說出來,但她們幾個是懂的,孟笙是怕連累到她們。
估計以后是見不到孟笙了。
霍沉舟說是派人來接孟笙出院,來到人是唐讓。
六七月份的天外面頂著大太陽,孟笙身上卻穿著一件大衣,手還是涼的。
醫院外停著一輛車,車窗看著看不見里面,唐讓主動上前打開后座車門,車門打開,露出霍沉舟那張輪廓深挺的臉來,他抬眸一言不發的看著孟笙手里的花和水果,目光冷冽。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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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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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