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孟笙搖頭:“外面有點冷,回來就不冷了,正合適?!?br/>
楚老插話道:“我都覺得家里有點熱了,你爺爺把暖氣開的太大,我都覺得有些熱還把外套給脫了,本以為你們年輕人的身體比我好,沒想到這么怕冷?”
“阿笙底子不好,就算開這么暖和的暖氣,她的手也還是冷的?!泵侠蠣斪幼プ∶象系氖郑媪宋?。
不像她,老爺子的手心十分暖和,“出去的時候多穿衣服,最好把暖手袋給帶上?!?br/>
劉管家一下就明白了,把剛充好電不久的暖手袋拿過來,遞給孟笙。
孟笙接過:“我知道了,謝謝爺爺?!?br/>
孟老爺子問:“還要出去走走嗎?廚師還在做飯,可能還得等會兒?!彼聪驂ι系溺姡@會兒還沒到十一點,吃飯的時間一般是在十二點左右。???.??Qúbu.net
“不了……”孟笙想到剛才那通電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轉告孟老爺子,孟錦玉死在醫院的消息,心情有些沉重。
沉重的不是因為孟錦玉的死,而是擔心孟老爺子受到刺激,怕她難過。
說到底,孟笙又不是圣母,做不到為了一個總是想著殺她的人而難過,要不是孟老爺子,孟錦玉是死是活都跟她沒有關系。
孟笙臉上的表情不由變得惆悵起來,眼神艱澀,她雖沒開口,但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心里藏著事。
“阿笙,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孟笙回過神來,此時腦子里剛組織好的語言瞬間變空:“是……發生了一些事,剛才醫院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醫院?”
幾雙眼睛都盯著孟笙,孟老爺子口中喃喃:“醫院……”他稍稍想想也知道是孟錦玉出事了,畢竟只有她在醫院。
看孟笙滿臉糾結,又不敢看他的樣子,孟老爺子心知情況肯定很嚴重,不然孟笙不會這么支支吾吾,早就把話說清楚了。
楚譽抿了抿唇,他是知曉全過程的,但這件事他說不好,畢竟是孟家的私事,還是孟笙告知孟老才算合適。
楚老發現氣氛不太對,開口說:“要不,我和阿譽先出去轉轉,阿笙你和孟老爺子好好說說?”說罷,他就要拉著楚譽離開。
“不用……”說話的是孟老爺子,他穩了穩心神,面上一派淡定,看起來比孟笙都要鎮定,“阿笙你說吧,是不是孟錦玉在醫院里出什么事了,無論什么結果,我都能承受得住?!蔽惨魩е膰@息,稍縱即逝,卻又讓人忽略不了。
孟笙知道孟老爺子應該是已經猜到了。
“王警官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孟錦玉今天早上十點死在了醫院里,他已經通知我爸去醫院了。”
一瞬的安靜,仿佛落一根針都能聽到,孟老爺子眉頭皺了一下,對上孟笙擔憂的目光后又收了回去,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孟笙說出來的時候他心口還是堵了一下。
半晌后孟老爺子說道:“這是她的造化……就讓孟晉陽找塊墓地埋了吧,不用辦葬禮?!?br/>
孟老爺子一直不喜歡孟錦玉,但也說不上討厭,孟錦玉慣會偽裝,在他面前裝乖,一副純良單純孝順的模樣,但實際上花花心腸多的很,滿肚子的詭計。
不喜歡不代表討厭,孟老爺子也算是看著孟錦玉是怎么長大的,所以才清楚她是個怎樣的人。
當初孟錦玉多次陷害孟笙,孟老爺子也是氣的不輕,但看在孟晉陽的份上沒趕她出去,能忍就忍了。
后來聽到孟錦玉在h國出事,手腳殘廢,他恍惚了一下,卻也沒去管她更沒有去醫院看她,任由著她去了。
但這才過去多久?怎么醫院里忽然傳來孟錦玉死了的消息,明明前不久孟笙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回來還告訴他,人活著,雖然斷了四肢沒了舌頭,但也沒傷到要害,在醫院里,只要好好接受治療,讓護工好好照看,人是能活著的。
“怎么死的?”
孟笙早就想好了說辭,和王警官那邊也對過了話:“她傷的太嚴重了?!?br/>
孟老爺子沉默的點了點頭,眼角上的皺紋似乎深了一點:“好死不如賴活,但她這樣,躺在病床上不能動,舌頭受傷不能吃不能說話,只能靠營養液存活,生不如死,或許死了對她而言還算好事,阿笙我能承受的住,我想的很開,她傷害過你,甚至想害你死,如果故意傷人罪會判死刑的話,她已經不知道死多少遍了?!?br/>
孟老爺子說的這些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想讓孟笙解氣。
孟錦玉死的消息靜悄悄的,除了醫院里的人,和自己人知道外,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網上更是沒有一點消息。
孟晉陽收到消息后就去了醫院,對于孟晉陽,警方沒有隱瞞,怎么和孟笙說的就怎么跟孟晉陽說。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沒告訴他嫌疑人是楚延。
今天是孟笙和楚延商談訂婚宴的日子,按理說,他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在家里面,等楚家來人后一起商談。
但他對孟笙沒多大的感情,孟笙冷冰冰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加上他之前還反對過她和楚譽的事,心里總帶著芥蒂,干脆就說自己有事跑公司里去了。
好在孟笙從來不在意他,孟老爺子也沒把他放心上過。
可誰知他在辦公室里打瞌睡的時候,醫院里忽然一通電話把他給驚醒。
他踉踉蹌蹌的跑進醫院,看到床上已經冰冷失去了血色的孟錦玉,一時間喉嚨里仿佛被卡了一根魚刺,疼的厲害,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他不敢相信,孟錦玉就這么死了,這可是他的女兒,雖不是親生卻勝過親生。
一旁的警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整個房間里氣氛有些凝重,最后還是王警官說了句:“節哀順變?!辈惠p不重的一句話。
孟晉陽整個身體都遲鈍了,腦子更不用說,一片空白,身體失去了節奏,連走路都不會,步伐打顫的走過去,抬起手想要摸孟錦玉的臉,手都抬起來了卻又縮了回去。
“兇手呢?”
“已經死了。”
“為什么要下毒,明明她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半死不活,話說不了,身體動不了,續命都靠輸液,她都已經這樣了,為什么不能放她一命?!?br/>
王警官也不好跟他多說:“目前我們的人還在調查……”
“調查調查!你們一直調查,調查出來什么了?”孟晉陽在醫院里大吼大叫,過道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孟晉陽也知道他這樣怒吼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給人一種他很無能。
孟晉陽忍住眼酸:“你們出去吧,我想靜一靜?!?br/>
身后傳來動靜,隨后門關上后,孟晉陽坐在椅子上。
想到孟錦玉叫他“爸爸”時候的樣子,給他按肩膀……
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當初孟錦玉被民協停職的時候,他沒有花錢讓孟錦玉再進去,而是好好教導她,或許她不會去h國,沒去h國她就不會做出傷害孟笙的事,她也不會落得個四肢殘廢的代價,如今還死在了醫院里,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孟晉陽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后背僵硬的有些發痛了,他才回過神來,打了個電話,開始安排孟錦玉的后事。
孟錦玉的身份已經不是孟家小姐了,她犯了太多錯,被網友知道,前些日子,因為她盜曲給h國方,這事被捅出去后網友大罵,連孟家也受到了影響。
孟家發的通告,算是已經把孟錦玉趕出了家。
孟錦玉并沒有受到法律的懲罰,可她現在的代價卻比法律判決還要嚴重許多。
網友對她的態度是既可恨又可憐,她的死不會被宣傳出去,安安靜靜的就好,墓地很快就有了選擇,孟晉陽安排的人也很快到了,把孟錦玉送去了火葬場,尸體推進焚燒爐,噼里啪啦一頓響,里面像是炒菜油點子濺出來的聲音。
過了兩個多小時,臨近三小時,才被推出來,骨灰還是熱的,工作人員把骨灰掃進了骨灰盒里交給了孟晉陽。
不可能直接送去墓地埋了,至少選個日子,還得簡單立個碑,孟晉陽看了一下日歷,兩天后的日子適合下葬,那就等那天吧。
抱著骨灰盒,孟晉陽心里有些沉重。
……
孟老爺子嘴里說著不在意孟錦玉的死,說死了對她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忍受無止境的痛苦和折磨。
可在孟笙說完后,他身形還是晃了晃,孟笙趕緊扶住他:“爺爺……”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br/>
楚老也有些擔心的看向孟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在訂婚宴的事已經商談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也不適合談,楚老心里想著,等吃過午飯后,他就找個借口帶楚譽離開,等這幾天孟家忙完了他再來拜訪。
孟笙轉頭給孟晉陽打了個電話,統一口徑,避免孟晉陽回來的時候跟孟老爺子說出真相刺激到他。
午飯過后,楚老帶著楚譽離開了,孟笙則一直在旁邊陪著孟老爺子,擺上楚老送來的棋盤下圍棋,她不會下圍棋,但規則還是懂的,跟孟老爺子這種常年下圍棋打發時間的老人家來下,肯定是下不過的。
但今天孟老爺子精神不太好,頻頻出錯,讓孟笙誤打誤撞贏了幾盤。
孟笙是想借著下圍棋分散孟老爺子的注意,后來看他面上帶著困倦,干脆就不下了,讓他回臥室休息。
她原本打算今天過后就回她自己家的,可孟錦玉這一死,孟笙也不好直接離開。
江暮還給她發來短信,問她什么時候回去,她頓了頓,手指快速回了一條短信,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她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是回不去了。
好在江暮理解,順道問了她孟老爺子情況如何,孟老爺子大病沒有,小病不斷,這些小病極有可能加重最后給身體造成負擔,引起生命危險。
孟老爺子最嚴重的就是哮喘和高血壓,這兩個病都不能情緒太激動。
“孟老那里還有藥嗎?”
“有,我已經看著他吃了?!?br/>
“不夠找我拿?!?br/>
藥是江暮特意給孟老爺子身體研究出來的,針對他的病癥,他一直在吃,最近幾個月都沒有發病,前些天還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血壓沒再往上升了,還算正常。
孟老爺子去休息,劉管家在登記慈善捐款的事,正在統計被送進雜物間里的那兩堆禮品。
孟笙無所事事,干脆就上樓繼續修手機,孟錦玉的手機已經被修好了,她檢查了一遍,功能正常,相冊,社交軟件,和楚延的聊天都很正常。
看來兩人平時聯系都是打電話聯系的,很少聊天,而孟錦玉也沒有那個隨手錄音的習慣。
這手機,除了孟錦玉出事前一天,她自己給楚延打了個電話外,最新的電話就是她出事那天一個陌生來電。
孟笙登錄網絡調查,這個電話號碼已經是空號,但并不影響查到這個電話號碼之前被什么人用過。
孟笙給王警官打了個電話,約好見面時間和地點。
王警官這會兒正忙著審問楚延,現在在警察局里,孟笙得知后,干脆拿著手機去警察局,也想看看情況。
孟笙去的時候,楚延剛被審問完,他神色自若,沒有半點緊張,仿佛進出警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看到孟笙的時候,他眼里閃過驚訝,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嘴角帶著興趣,看著孟笙一步步走向他,他開口問道:“孟小姐,你也是被當做嫌疑人來警局接受審問的嗎?”
孟笙雙手插進衣服兜里,沒有回答楚延的問題,而是直接問:“楚延,孟錦玉再怎么說也是你的未婚妻,對于她的死你難道就不心寒?不感到恐慌?”
楚延回答說:“聲明一下,她只是我的前未婚妻,對于她的死我也很難過,也很震驚,但我為什么要恐慌?畢竟,這人又不是我殺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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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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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