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衣服都來不及換,背著琴盒,提著裝著換下來衣服的袋子,著急想要離開這里,她太害怕霍沉舟了,那種恐懼刻在骨子里的傷一樣,時不時翻出來就會疼一下。
霍沉舟這個人最恨別人欺騙他,忤逆他,不聽他的話,孟笙全都犯下了,她直覺,這次她會褪掉一層皮,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孟笙更不知道她能躲到哪里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現在盡快逃離霍沉舟的眼前。
從舞臺這里離開,離大門有個十一二分鐘的距離,就算是跑也得跑七八分鐘,眼看著就要離開學校了,手機忽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刺耳,孟笙身體一僵,腳步往前踉蹌了半步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的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電話響了幾聲后隨后掛斷,孟笙來不及喘氣,手機再次震動,她從袋子里翻找出手機,屏幕上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以及這次收到的短信,都是出自霍沉舟。
孟笙點開短信,內容只有寥寥幾個字。
滾回來,不然后果自負!
下面還有一個詳細地位,就在舞臺后面的教學樓。
孟笙知道今晚是逃不走了,當緊張崩潰后,人反倒恢復了冷靜,現在的情況已經夠差,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何況她想象中的霍沉舟已經很嚇人了。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如果從來不抱有希望那就不會有失望,同樣的,當一個人做出了最壞的打算,那結果也就那樣,指不定還有更好還有余地。
晚宴還在繼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孟笙從偏僻的角落里拐進去,樓道里安靜無聲,沒看到人。
孟笙拿出手機給霍沉舟打去了電話:我沒看到你
二樓,直接上來。
孟笙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癥,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敢坐電梯的,好在是在二樓,孟笙握著手機從樓梯上上去,到了二樓過道上也沒看到人,孟笙忐忑不安,手機通話還在繼續,她正準備詢問霍沉舟在設么地方,身后突然傳來男人陰冷的聲音。
回頭。
這個聲音讓孟笙背脊發麻,她舉著手機僵硬地轉過身,回頭看到霍沉舟,他的臉色不比他的語氣好上多少,雙眼猩紅如同從地獄剛爬出來的鬼魅。
心情不好的霍沉舟喜歡抽煙,煙頭上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瞇著眼笑:孟笙,昨晚我有說過什么嗎?
孟笙渾身僵硬不敢直視男人的臉,微微抬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走向她的速度很快,剛還在走廊另一端的霍沉舟一下子就移到了她跟前,她甚至懷疑過道在他腳下被硬生生縮短了。
孟笙老實回答:你讓我不準出門。
霍沉舟走近,朝著孟笙的臉吐了一口煙,嗓子低沉: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穿著這樣的衣服搔首弄姿,還跟別的男人貼在一起,孟笙是不是昨晚我沒滿足你,今天你才這么急不可耐的出來勾引男人?那些男人盯著你的目光是不是讓你很刺激?
這話太傷人,也太會侮辱人,孟笙沒想到她在霍沉舟眼里是這樣的存在,放在古代里那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妓女。
我沒有我沒想過勾引人,我只是想參加這場晚宴演出,獲獎了能拿獎學金,阿舟這次學校晚宴真的對我很重要。孟笙眼眶通紅不知道是被煙熏出來的還是委屈。
所以,你就為了那點錢不聽我的話?
他的聲音帶著冷意,孟笙的心臟都抖了起來,不敢去直視霍沉舟的目光,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眼神里帶著懼怕。
霍沉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現在我的話你不聽了還知道翻窗戶跑出來,等下一次我還讓你不準出門,是不是就該先打斷你的腿?
孟笙背脊猛的竄起一股寒氣,她知道霍沉舟是認真的,他這話并非是說說而已。
霍沉舟有很變態的掌控欲尤其是對著孟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對于孟笙他做不到像對人那樣尊重,頂多是當一只觀賞性的鳥,他想把她整日鎖在籠子里關在家里只供他一個人觀賞,別人那是連看都不能看一下,就別說碰了,一想到剛才那些肆意膽大的目光,以及那雙碰了孟笙腰的手,他就想直接給剁了!
霍沉舟忽然松開她的下巴,改為捏住她的左手,孟笙的手是真的好看,蔥蔥玉指,白皙修長,沒有多余的肉,在彈琵琶上生的這樣一雙手是老天爺賞飯吃,琵琶彈的不錯,伺候人也不錯。M.??Qúbu.net
左手食指上貼著創口貼,傷口是彈琵琶時出的意外,而這傷口上的創口貼霍沉舟眸光陰鷙幽深。
孟笙不知道霍沉舟要做什么,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沒抽回去。
霍沉舟微微笑了一下:看來昨晚的教訓輕了才讓你沒長記性。話說完,他撕下她食指創口貼,拿著煙頭就往傷口上摁去。
本就破了口子的食指如今被煙往血肉里燙,孟笙疼的直接叫出聲。這樣的燙傷她昨晚就嘗過了,就在鎖骨處現在都還在疼,可今天的更疼。霍沉舟的眼神讓她毛骨悚然,整個食指上的皮好似都被灼燒掉了,空氣里散發出皮肉燒焦的味道。
孟笙抽不回手,指尖燙到發麻,霍沉舟臉上還帶著笑,他手里的香煙已經熄滅了,煙火覆蓋在她手上,一只好看的手就這么多了一塊瑕疵。
我在想,我是先弄殘你的一只手,還是打斷你的腿,又或者一起弄斷,省的以后浪費時間。
不要孟笙整個人都嚇呆滯了,一雙漆黑的眸子如今烏泱泱的空洞,里面是深不見底的懼怕,不要,我以后好好聽你的話,不要弄廢我的手,求你了
霍沉舟能用煙去燙她的手,那么也能直接把她的手放進火里面烤,對于他的殘忍,孟笙從來沒有懷疑過。
孟笙跪在地上不顧傷痛緊緊抓霍沉舟的手:我好好聽你的話,你讓我在家里我就絕對不會出門,我在家里好好等你,我不到處亂跑她的手是彈琵琶的,她是個傻子什么都不會,也就彈琵琶可以,這是她的生存之道,倘若手殘廢了不能再彈琵琶,孟笙想都不敢想今后她要怎么活下去。
霍沉舟手一用力攥著孟笙的手腕往外折,只是輕輕的一下,孟笙就情難自控的掉眼淚,手沒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沒了,她的未來,她的以后,她的人生,還有她奶奶的病。
她哭的太過凄慘,消瘦慘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饒是霍沉舟這顆鐵石心腸看了也升起幾分于心不忍。
那要這么輕松的放過她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并不想放過孟笙,孟笙怕痛不記痛,像是一只剛逮回來的野鳥,你越收拾她她就越折騰的厲害,表面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指不定過兩天又把這個教訓給忘光了。
他得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永生難忘,讓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光是想想就膽戰心驚。
滿臉陰郁的霍沉舟拽著孟笙的手往廁所里拖,進去后反手把門一關,孟笙心里咯噔一下,看到霍沉舟開始松領帶,頓時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顫抖著唇瓣慌亂道:這里是學校,阿舟,我們回去在做好嗎
霍沉舟置若罔聞,把人壓在有窗戶的那面墻上,摸著孟笙身上的旗袍:你這身衣服鞋子誰給你準備的?
孟笙聲音里帶著哭腔:楚校長。
霍沉舟意味深長的嗤笑一聲:就那個老男人?又給你彈鋼琴伴奏,又給你買衣服鞋子,下臺的時候還讓他摟著你的腰,孟笙你是好這一口嗎?
不是我是租借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再也不穿了,我換下來,我們別在這種地方好嗎?
以后都給我這么穿。他心里已經不知道轉了幾個齷齪的彎,在孟笙上臺抱著琵琶彈奏的時候,他就想撕爛她身上的旗袍把人狠狠壓在身下掐著她的細腰他能這么想別人也會,所以他才生了一肚子悶火。
你是不是很喜歡打扮成這樣被人盯著看?
孟笙不懂霍沉舟話里的意思,她盡力掙扎卻猛地被男人抱上了窗臺,坐在窗沿上,要知道這層樓就在舞臺后面,只要有人轉彎繞到這里來,隨時都會被看到這二樓衛生間窗臺的畫面。
孟笙現在終于明白了霍沉舟的意思:我不喜歡被人盯著看,求
霍沉舟打斷他的話,你沒資格向我求情。
掌心滾燙的貼著孟笙的腰,一點點往下滑,到了旗袍裙擺分叉口,只聽刺啦──一聲,霍沉舟直接把裙擺撕到了大腿,露出大片凝脂。
霍沉舟身上更燙了,就連呼出來的氣都帶著燒人的灼熱,眼神漆黑地像是要把人給吞進去,真想讓剛才臺下的人好好看看,你現在這放浪的模樣!
看看你是怎么在這神圣的學校里留下骯臟的痕跡來的,你說你這個模樣要是被下面的老師學生看到了他們會是怎么樣的反應,還有那個好心幫你選衣服鞋子幫你伴奏的楚譽,他知道你嫁人了嗎?知道你在男人身下是這么承歡這么哭著求饒的嗎?
看看你這身上,全是我留下來的痕跡。霍沉舟每說一下就更用力一分。
霍沉舟你瘋了孟笙眼角通紅,信念隨著霍沉舟這些話一點點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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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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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