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是那個穿著一身旗袍就能驚艷所有人的孟笙?
孟笙該是漂亮的,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安靜的坐在那里都會有人去喜歡她,有她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張臉仿佛天生是主角。
她不該是這樣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樣子,更不該頂著眾人可憐又可惜的目光。毣趣閱
剛才一直奮力想要找到孟笙的霍沉舟,如今見到了卻連上前一步去仔細看她都做不到。
他心里否定這不是孟笙,孟笙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孟笙已經找到了。”
“她不是!”霍沉舟陷入癲狂,他臉上充滿了痛苦,絕望,無助......他轉過身繼續(xù)挖著那堆廢墟,手腕上不知道被什么割了一下,大汩血涌出來連雨水都沖不干凈,他的手在長時間的用力摩擦下。
雙手十指早已看不清指甲,全被血淋淋的傷口占據(jù),十指連心,可他卻感覺不到十指疼,唯有心臟像是破了一道口子,冰冷的寒風灌進去,疼到窒息。
“那不是孟笙......不是她,她肯定還在下面......或許她已經逃出去了......”
大雨中,眾人看著這個發(fā)瘋的男人開始崩潰,身體越來越沉重,霍沉舟已經沒有了力氣,他的肋骨好似一根根被抽走,他癱軟在地上放縱的哭著。
像是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所有人都不明白霍沉舟對孟笙的感情,他們以為他不愛她,如果愛一個人是不會和她離婚,不會任由她進瘋人院卻來看一眼都沒有,也不會任由網(wǎng)上那么多人罵她,更不會娶別人。
網(wǎng)上說孟笙就是粘在霍沉舟衣服上的一顆飯粒,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霍沉舟早就和她妹妹孟嬌結婚了,是她的插足改變了三個人的軌跡,霍沉舟一點都不愛孟笙。
可現(xiàn)在看看這個跪在尸體前哭的渾身顫抖,嘴角溢血的男人。
他真的不愛孟笙嗎?
那粘在衣服上的糾結是飯粒還是存在胸口處被肋骨呵護的白月光?
不關心自己愛的人是很難做到的,但他可以對孟笙不管不問。
霍沉舟灰暗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地上那具尸體上,他有很多方法去證明這具尸體是不是孟笙,可以驗DNA,還可以查看她的身體,孟笙的身體他比誰都熟悉,當然還有他安放在孟笙身上的監(jiān)聽器。
可一向強大自信的霍沉舟這一刻變得懦弱膽小,他不敢去看,萬一這真的是孟笙,他該怎么去面對?
面對殘忍的真相,很多人都會選擇逃避,但現(xiàn)實就是四面鏡子無論你轉到哪個方向都會讓你不得不去直視自己。
就在消防員要去觸碰那具尸體準備帶走的時候。
霍沉舟忽然沖過去,他的膝蓋一直就有舊傷,一到雨天就會疼,如今因為劇痛的心臟反而忘記了這些外傷,可身體是騙不了人的,他剛才跪在碎石上膝蓋早就不堪受負,在他準備跑向那具尸體的時候,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宛如斷了線的木偶整個人癱軟在泥坑中,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順著雨水堆積出到水洼淺淺流向那具尸體,似是一條紅線,斷斷續(xù)續(xù)終于連上了。
霍沉舟試圖撐起身子卻一次次倒在泥水中,潮濕的地面斑駁血色,一片狼藉,最后他拖著兩條麻木的腿慢慢的爬向那具尸體。
消防員想要找什么來遮住這具尸體的臉,因為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們擔心會嚇到別人。
一位消防員正準備解開衣服搭上去就被霍沉舟呵斥了,他過去把那件衣服扔掉,然后雙手顫抖的抱住那具尸體。
霍沉舟雙目充血,仿佛受虐一般緊緊抱住懷里冷冰冰的尸體,豆大的雨水陸陸續(xù)續(xù)砸下來,霍沉舟摸著那張傷的殘缺的臉,最后摸著她的唇瓣,掰開嘴,手往里摸摸到了那顆虎牙。
霍沉舟合上眼睛,心痛欲裂,其實在摸到這張臉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了,孟笙的臉他看了無數(shù)遍摸了無數(shù)遍,哪怕她已殘缺他也能摸得出來,這是她。
而在他摸到孟笙那顆被他做成監(jiān)聽器的假牙時,宛如一把刀刺入他的喉嚨,他所有的聲音被血封住。
周圍忽然變的很安靜,耳畔處只有雨聲,原來當所有的情緒,無論是崩潰,絕望還是悲傷到了極致后都會歸于平靜。
外人或許在霍沉舟身上看不出什么來,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靈魂深處那種尖銳的疼痛一直在反反復復,在他頭頂處喧囂,在他耳邊里嘶吼,更有的像是要從破胸而出,他對外界的情緒都被一一抽離。
有人上前想要拉他的手,要他不要去抱著她。
怎么可能不抱住?這個人是他想要封在骨血里的人,所以在有人試圖把他和孟笙分開的時候,霍沉舟就會抱的越來越緊。
因為用力緊抱,孟笙身上那些傷口又有污血流了出來,霍沉舟看到了,把臉緊緊挨在孟笙臉上,蹭了蹭,兩人的血蹭在了一起。
霍沉舟靠在孟笙的耳邊:“對不起,阿笙,我把你弄疼了,可他們想要把我們分開,我不準,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你是我的......我現(xiàn)在帶你回去治傷,你的臉也會好的。”
后來,沒人想要拽開霍沉舟,好像都知道無法將他們分開。
消防員繼續(xù)救人,圍觀的人搖了搖頭說了句可惜,造化弄人,看夠了該散的就散了
雨太大,沒人陪著霍沉舟淋雨,直到后面,唐讓開著車趕過來,除了他外還安排了兩個人。
趕到后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在大雨中死死抱住一具尸體的霍沉舟。
最終事情還是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fā)展去了。
唐讓走近,霍沉舟抬起頭,死一般的沉寂,他終于抱著孟笙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輕輕將孟笙那張臉摁在了他懷里,這樣就不會有人去多看她一眼了,也不會有人對她指手畫腳。
唐讓打開后座車門,看著霍沉舟艱難的把孟笙給抱進去。
冬至的天太冷了,今天下雨,海城溫度只有5度。
車里開著暖氣,霍沉舟提醒司機關掉。
尸體只有在冰冷的環(huán)境中才能存放的更久。
孟笙怕疼又怕冷,霍沉舟身上的溫度也沒多少,只是在刺激下他早就遺忘了寒冷。
兩具發(fā)冷的身體只要用力抱在一起就能暖和了,可現(xiàn)在無論霍沉舟怎么去擁抱孟笙,她的身體都不會溫暖。
霍沉舟看到自己小指上的戒指,在那樣的摩擦下都沒有從他手指上掉落,他輕輕執(zhí)起孟笙的手,想要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卻發(fā)現(xiàn)孟笙的手指全部骨折;扭曲戒指根本就帶不上去。
“叮——”他手里的戒指落在了地上。
“阿笙,你的身體太冷了,我抱不暖和,我知道你怕冷,再忍忍好不好?”
“阿笙,困了就睡吧,但別睡太久,到家了我叫你起床,到時候一定要醒。”
“阿笙,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接你出去的,我跟你說我已經請到醫(yī)生了,現(xiàn)在醫(yī)學很發(fā)達,腦癌只要手術成功就能活,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愿意睜開眼睛看我,那就不看吧。”
前方開車的司機看著霍沉舟抱著一具尸體自言自語的模樣,只覺得害怕,一路上開車感覺背脊在發(fā)涼。
“霍總,我們是去哪兒?”
去哪兒呢?
霍沉舟毫不猶豫的說了句:“北苑。”
那里一開始是他和孟笙的婚房,是孟笙等他最久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他和孟笙之間的回憶,而且在他和孟笙離婚的時候北苑他劃分給了孟笙,所以,那里算是孟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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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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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